而且它们行动的方向是完全一致的——一个接着一个返回到洞穴中去了。
原来是暴风雨要来了。
见他们两个一副熟人的口吻,白秀麒忍不住插嘴道:“你们认识?”
……这是什么情况,原来是认识的?
说着,他就趿上拖鞋,穿着背心裤衩出了门,上楼梯到เ了三楼。过一会儿又原路返回,手里头还抱着一大坨扁扁肉肉、活像是融化了的大块干酪的淡黄色团块,上头也缠满了红线。
白秀麒点点头,跳起来穿好衣服,又皱着眉头看洗手台里那堆昨天晚上没有清理的碎玻璃渣子。
白秀麒哭笑不得,又忍不住去偷偷打量江成路的表情。
“所以说,你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你和那个女鬼的关系?”
8点59分54秒的时候,江成路穿好衣服带着东西从澡堂子里走了出来。刚掀开隔间的布帘,就看见女鬼小红姑娘换了一身瑜伽服坐在草垫子上。面前摆着七盏油灯,插着一炷香,看起来是要开始修炼了。
这些故事,江成路一定知道,可是如果直接问的话,恐怕他又只会一笑而过吧……
这时候最初的震惊也差不多冷却了,白秀麒重新把卡塞回给江成路,又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类似于“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意思了。
“昨天我和李坤有过争执,他的力道大得出奇,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摆平?”
无论如何,李坤就这样暂时被看管住了。
“醒了啊,睡得怎么เ样?”
“睡吧,晚安。”
江成路点点头,这才叹了一口气:“你应该早就感觉到了吧,李坤身上的事,没办法用常理来解释,他是被感染了。”
说到这里他换了一种表情,难得严å肃认真地看着白秀麒的眼睛:“小东家,有些话现在提起来应该也不会太夸张了,你想听吗?”
时隔七天之后,白秀麒又一次在家门口撞见黄水仙花。他没有惊讶太久,立刻๑下楼走进了保安室。
又是黄水仙。
摸索的手,从他的胸前一路下滑,探向更为ฦ隐秘灼热的地带。白秀麒舔了舔嘴唇,他能够感觉到极乐正在迅速升腾。
隔着牢笼的亲吻,因为无法逾越的阻隔而愈发迫切。
红拂女是那ว尊作品的名字。
不过后来,他逐渐逐渐熟ງ悉了花阴阳的作品,以人像为主,但材质并不仅限于木雕。他也利ำ用铜、铁ກ、瓷土乃至树脂ฦ制作艺术品。
“安姐的花店又在进货了。”
韦香荼家门前有块泥地,种着中药香草,他个性温和、也懂得一些医术。租客们要是有个头昏脑热的小病,都喜欢揩他的油。
就着捂住口鼻的姿势,白秀麒飞快地起身追寻。
胃里的酸水已经翻涌到了喉间,他用力捂住嘴,眼泪却生理性地流淌了下来。
江成路一边掐人,嘴上还一边嘟囔着,看得出根本没有尽全力。可是露舟已经被他掐得两眼翻白,几乎背过气去。
而这个时候,勉强缓过气来的翠莲正在朝着江成路的背后偷偷逼近。
当然,这也完全逃不出江成路的掌握,他保持着手掐露舟的动作原地转身,然后将露舟推向了翠莲。
“你们现在还以为,我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吗?”
露舟与翠莲都没有再说话了,此刻๑他们的心里只剩下惊愕和恐惧。穷尽他们这几百年来的见识,从没有遇到เ过如此棘手的角色。
不,已经不仅仅是“棘手”了。
这个江成路,甚至比全盛时期的白蛟更加强悍。
眼前,强悍的江成路还在向他们走过来,一步又一步。
周围静得可怕,每一步的声音都被放大到了极致,踩在它们心头,砰砰作响。
可是走到第四步的时候,江成路却被迫停了下来。
阻力来自于后方,应该说就在他的脚๐旁——仅仅几分钟之前他还触摸过的那条了无生机的尾巴,忽然间滑过来缠住了他的脚踝。
江成路愣了一愣,转身回头,正对上了一双冰雪般澄澈的银色眼眸。
“哦,你醒了?”
江成路低下头来,俯视着虽然苏醒却浑身无力,依旧匍匐着的蛟龙。
“是……多谢府君大人以真气相助。”
白蛟的气息轻微,语调却沉着安稳,颇有大将之ใ风。
江成路走到白蛟的头边上,蹲下来看着他:“你叫我什么,府君大人?我们认识吗?”
“……”
白蛟沉默了片刻,似乎ๆ叹出一口气:“前尘往事说来话长,以在下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赘述。府君大人既已忘记,自然有忘记的道理,尚不至于由á在下来提起。”
“说了半天还不就是你自己不想说。”
江成路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勉强:“算了算了,你醒过来也好,有什么话一家人赶快说吧。说完了各归各处,也不至于留下遗憾。”
他刚说到这里,就觉得脑后面刮来一阵凉风,翠莲和露舟两个人已๐经将他当做空气一般,一口气跑到了白蛟身旁้。
“唉,真是……”
江成路摸了摸鼻子,后退几步远离他们三个ฐ,然后从口袋里再度摸出手机,打开了蓝牙对讲功能。
一直守在门口、越等越焦虑的白秀麒,终于等到เ了期盼已久ื的提示音。电波那ว一头的江成路听起来还算正常,这总算是让他稍稍定了定神。
他按照江成路的指示,在石殿外的四根立柱上分别找到了一处符文,用随身携带的折刀划坏了,又在庙前台阶下的香炉中挖出了一张符纸烧化。
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听见“啪”地一声,中间的那片隔扇门立刻就被推开了。
故意往自己头上撒了一把灰,还弄乱了衣服的江成路一个踉跄跌了出来,如愿地被两三步跑上来的白秀麒给一把搂住。
“……怎么样?!”白秀麒一脸认真。
“哎呀白大大,他们果然有埋伏!多亏了你妙计安天下,不让我可真要被关在小黑屋里一辈子了!”
江成路自以为句句真诚,可惜演戏或许还是略显浮夸,很快就换来了怀疑的目光。
“里面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