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分局的时候，那间2楼的办公室里，仍然亮着灯。
我这才明白，他的话里，好像还有话。
“怎么？你才知道他叫李宏？”
“那个连环谋杀案的主犯。”
他依然在笑着，笑得仍然十分狂妄。
这一切，又和我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我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再次瘫软的倒在那个柔软的黑色沙发上。
尚好的葡萄酒，怎么可以放入女人的眼泪，这简直就是糟蹋。
“好就行，不过你的烟……”
苍白的脸，消瘦的脸，干净的脸，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我又接着说道：“他的产业，还是他的，我有自己的事情，我不能给他任何的帮助，过去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
吴德瞪圆了眼睛，摇着头。
“笑得很开心？”
唉，也难怪，乡下的房子，都是木板隔断，怎么เ可能隔音呢？
我沉默着，依然看着她，还有她手里的棒棒糖。
空气虽然冰冷，但却是新า鲜的。
“这岂非就是人？丑恶的人？”
没想到，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这么大。
她身体上，甚至发出“咯咯”的响声，那是骨头之ใ间互相摩擦所发出来的……
她的手臂向后伸展，像是被人从身后死死的拽住。
“难道是谁在和我开玩笑？”
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在恐惧面前，我从未逃避过！
她的双臂向后伸展着，扭曲着，那种姿态也不太正常，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双臂显然是脱臼了。
她的姿态很古怪，甚至有些诡异，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ฐ人的身体可以呈现这样的姿ู态，至少活着的人，绝对不会这样。
他们看起来毫无联系，又似乎有着密切的关联。文中的我，出入其中，沉镐中，是一切的见证者。
第一个女孩子怪异的死亡，和深夜树梢的鬼衣，拉开了这恐怖的序幕。
这个ฐ问题的跨度，显然很大，所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却笑了，我依然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的这个ฐ问题，你是不用回答的。”
他说着话，脸上依然在笑，笑容却突然变得狰狞，变得让人有些不舒服起来。
是啊，他的这个ฐ问题，我怎么回答呢？
说喜欢吗？
如果喜欢，那就是我喜欢死人，喜欢死尸，喜欢那些血肉模糊的冰冷的尸体。
说不喜欢吗？
如果不喜欢，那我又怎样去面对那些死人，那ว些死尸，怎样去为他们认真的，详细的，拍摄每一张照片呢？
所以，我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的。
张主任终于不笑了。
刚刚，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从来都是慈眉善目的张主任，刚ธ刚，却被隐藏了起来。
我却忽然有一种感觉，张主任，他到เ底是隐藏了慈祥的自己，还是隐藏了刚刚那ว个ฐ狰狞的自己呢？
到底哪一个他，才是真实的他呢？
我正在愣神，可张主任和我的谈话，却还没有结束。
他从怀里掏出一盒烟，一支烟，递给我。
——我从未拒绝过别ี人递过来的烟。
点燃，我和张主ว任，同时深深的吸入一口浓浓的烟。
“三郎，你对这起烹尸案，怎么เ看？”
“我？”
“对，你。你怎么看，就怎么เ说。”
我怎么看，就怎么说？
可是我还从未想过这个案子。
甚至，我只是刚刚才了解到เ，那些白白的肉块，竟然都是些人肉。
不过既然让我说，那我就想一想，然后再说。
沉默，一口香烟，吸入，吐出，片刻。
“张主任，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把那些肉块，还有一只手，扔在饭店的垃圾堆旁。”
张主任也在吸烟，然后，他在点头。
“如果为了毁尸灭迹，那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折，把人肉切成一块一块，而且是那样规规矩矩的一块一块。”
张主任仍然在吸烟，他只有承认。
“这些事情，他做的并不周密，也不完美，甚至还有些愚蠢，但是，从那些肉块上，那ว些被整整齐齐切出来的肉块上，可以看出来，他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张主任却突然接道：“所以，他一定是故意把东西放在那里的。”
“嗯，也许是这样的。”
我和张主ว任的结论，确实是一样的。
张主任吸着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说道：“可我却想不通一点。”
“哪一点，您说。”
“他故意把东西放在那里，一定是有什么เ特殊的目的，但是这个我们先不去管它……”
张主ว任又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我想不通的，却是他既ຂ然要把东西故意放在饭店后门，故意被人去发现，去怀疑，去报案，那他为什么要放这样的东西呢？”
“您的意思是……”
我没有太明白张主任的话。
“我的意思是，他完全可以只放下一只手，一只血淋淋的手，又或者，他可以放下一大块肉，人肉，只要让人发现，那ว是块尸体的碎片，这就足够了，这就完全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了。”
我这才明白张主ว任的意思。
的确，他为什么เ要把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然后烹熟ງ，放在一起，仍在垃圾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