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有爸爸，但是有一个足够足够疼他的妈咪，就够了，他唐可，不贪心的。
“……对不起……”很低很低的叹息，低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于心有愧。
“我只想劝你，不要去招惹这种根本就不可能有未来的旧ງ爱。”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温和的方式解决，不过“曲线救国”的成效有些慢，他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去等。
“小如，我……还有事，先走了。”苏及陌言辞闪烁，支吾了一句，竟是连看都未看她，闪身便出了病房――他离开的背影脚步虚浮，很明显的焦乱，却看得她心头一颤。
她目光寡然，静默不语――她喜欢自己的性格，执拗要强地可以跟家里人对抗，偏执坚韧地可以一个人将唐可护在自己的保护伞下，足够骄傲到可以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而这五年来，横空出世的顾非白却是唯一一个例外。
“不过人呢，是会变的――变到，连你自己都无法想象。”落下车窗，顾非白看着车外飞快掠过的夜景，迷得人眼花，晃得人心乱。
“回答我。”顾非白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
困扰了他一个晚上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他不是瞎子，自从把唐可安安稳稳地送回来起，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堵住她倔强的挣扎反抗，他的手指纤长而温暖，指纹略略粗粝。
“顾非白，你放还是不放？！”
“呵，我单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人家，心里还有没有那个ฐ人？”吹开汤上浮着的香菜，唤作阿青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
……
唐可“咯咯”一笑，倒是极老成地回了摊主一句：“嘿，还成吧！”
“这么凶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轻笑着贫嘴，饱含酱汁的鱿鱼须入嘴还带着热气，眼尾的余光睨向她，却换来一记狠狠的回瞪。
初初还不信来着，可眼下，陆然和她的口供倒是挺一致――想来五年一别，确实是物是人非。
“你怎知？”脚步一滞，他忍不住侧头皱着眉，用眼角望着他。
“接不上来了吧？”
“哦，那我就是侏儒国来的是吧？”某人抽出纸巾满怀怨念地擦拭着被参茶给弄湿的座椅。
“这可是你说的，”恨恨地磨了磨牙，眼尾扫向他的目光中都夹着不善的刀子，没好气地脱口问道：“人肉叉烧包……你会么？”
额角的青筋突兀地跳了两下以示ิ她现在汹涌ไ澎湃却尚未喷发的活火山似的内心状态，果然，晚上还是得跟这厮同桌吃饭。
“拜托，我在工作好不好？不信你去问童倩。”深呼吸着让自己镇定，谁欲拒还迎了――他到底在阴阳怪气地胡说些什么？
她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不愿意搭理――办公室里就她和他两ä个ฐ人，没必要装得那么一团和气。
面对你侬我侬的情侣，她纯粹就是一个外人――亦或者说，因为她这个多余的巫婆，佳偶天成的王子和公主永远都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好。”他点头。
“妈妈，我求你了嘛……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妈妈，晚上我跟你睡，我保护你好不好？不让坏蛋靠近你！”小可不死心着，临走还不忘用眼风戒备地扫他一眼。
沉默半秒钟，顾非白脸上的笑意忽然加深，眼角眉梢里自然而然地便酝出了轻挑：“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有多疯狂地迷恋我？……迷恋我迷恋到千方แ百计地想要爬上我的床，然后就等生米煮ุ成熟饭，外加我爷爷跟你外公定的婚约，然后就能让我顺顺ิ当当地娶ດ你。”
看着她渐渐色变，他挑着眉尖，继续意有所指：“而且会越长越大。”
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语音却分外坚定，铿锵有力：“有。”
她心里顿时一沉，竟莫名地有了些许心虚，可旋即又马上释怀――她又不爱他，这五年里她从未想起过他，除了唐可，她并又没有亏欠顾非白任何东西，有什么好心慌的？
可面对顾非白这个危险的存在，她终究还是下意识地便向前迈进一步，闪身挡住对方那ว带着刺的目光继续打量着苏及陌，冷声问道：“你想干嘛？”
五步之遥的他皱了皱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是不是很可笑，她居然问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