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路过赵仁虎,还瞟了一眼,点了个头。
答:老婆小,老婆小,老婆小。老婆不能ม嫁给我。我要是说是我老婆,老婆的爆炭爹要打屎我。
赵老头盯了一眼,沉默地继续干活。
赵老头冷眼看儿子种菜,却一声不提醒。提醒了干嘛,儿子单身汉,精光身子,又来问要灶灰要粪水,他给还是不给啊。给了他,其他儿子不翻天呀。
没有人说话,没有娱乐,吃饱了饭就得找事做了。
“好香啊。就是没有咸菜下。真想吃咸菜啊。还有小菜。顿顿吃肉齁得很呐。哎,要是有媳妇在,我就不用过这种苦日子呐。”
赵仁英奈何不得赵仁虎,气冲冲地找爹娘,“爸,妈,你看三哥,把我给你们端的水都快喝光了。”
送上门的好事!
赵仁虎喝了水,挑起担子就走。
“啊。要啊。搞得到多少?”
你怕我打你,我还怕你打我呢!
“小光啊,明眼人都看着呐。虽然老三的娘死了,没人疼了,但也不能这样苛待啊。岩洞乌漆麻黑,半夜寒凉,生了病就不好了。又还死过人,你就放心老三一直住那里啊。”
他再闹还是一样的结果。
想起上辈子那么艰难,亏欠老婆孩子那么เ多,过那么多苦日子,还得给赵老头养老送终,自己不过在他临终前才得了几句好,赵仁虎心中就愤愤不平。
赵仁虎一把接住赵仁龙的拳头,一把甩开,上前迎战。
赵仁龙一直是十里八乡的小混混并且混出头的那ว种人,他脾气一向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动手。
但若把他单独分出来,这样懒โ可不得饿死,他饿死不打紧,赵老头赵老娘的名声可不好听。
赵仁文看了赵老娘一眼,同意。
“怎么เ出石料?”
“村里后头的石头山,你可以自己去开凿一块石头给我。”
“我又不是石匠,又没有开山的工ื具,怎么เ凿?”
“我可以帮忙选料,帮你凿。”
“那你收手工钱吗?”
赵仁虎故作考虑了一下,“都是乡里乡亲,我又拿了你家菜苗,就不收哟。”
“那行!你帮我打一个!”已经少了石料钱,再讲价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赵仁虎道:“好呀。五角定钱。”
“还要定钱啊。”
“是的。”
果然摸出钱来,“要几天?”
“最迟五天。”赵仁虎收了钱,正色地说,“你要是急,我们现在就去山上选料!”
“急,当然急。”钱都给了,怎么不急。
当赵仁虎拿出成套的石匠工具,交定钱家的男女主人心更踏实了。行家有没有,一出手就知道了。这一看就是专业石匠,靠谱啊,
赵仁虎心中高兴,手艺过了明路,以后就可以靠它挣钱养家了。
现在还不显,以后修房造屋的会多起来,石头哪里都能用上,要是以自己้名义凿石,就要被人讲究了。他靠手艺吃饭,眼红的大有人在,必须得把纠纷提前掐灭了。
赵仁虎动作很快,不到三天,崭崭新า的石磨就出炉了。
买卖双方都十分满意。
有人起了头,陆续又有四五家来定磨子。石磨的便利之处不言而喻,关键是不贵,要知道,现在做个村里那种大石磨现钱都得二十五,而且还管饭。人杨老大什么都不管,五块钱就得个磨子,多合算啊。
赵仁虎却说要箍桶装自产的农家肥,菜栽好了好下肥。
大家都乐起来,“你又没喂猪,哪里的农家肥。就是你拉的屎尿嘛,说的那么文雅,果然在外头跑见识广,说话都文雅起来。”村里人隐隐约约知道赵仁虎搞到好棉花的事儿了。这样的能人大家更要卖面子。
赵仁虎嘿嘿笑,“我一直没空箍桶,浪费了老多肥。你们不知道,我夜里常去的地方,草长得那是异常茂盛!”
全部ຖ的人都大笑不止。
工ื匠手艺人在哪里都吃香,赵仁虎是正当理由á,没人有不同意的。
赵仁虎先将自留地满满地都种上了菜。
他砍了自己土地上唯一的一棵大柏树,把枝叶树皮去了,锯成段儿,一节一节搬回柴屋。拿出刨刀凿子,有模有样地干起来。
围观的人络绎不绝,现场看赵仁虎箍桶。
除了过年,赵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女人眼睁睁看别人在眼皮子下挣钱,皆不爽。就是男人心里也不大痛快,恨人穷怨人富,弟兄之间的通病。
“天天敲敲敲,烦死了。要不要让人睡觉了。”隔壁传来摔打声。
“哇啊啊……呜呜呜……妈妈!!!”赵大勇似睡非睡,一下被亲妈吓得大哭。
钱碧芬扯着嗓门喊,“哭哭哭,叫你哭。没人疼没人爱的东西。天天敲敲敲,怪你妈我呀。别ี哭了,真是讨债的。”
敲击声停下。
赵仁虎厌烦地收拾家伙带上,重重地地拉上门,啪地一声锁起来,离开。
还是山上清净,住这里,天天鸡毛蒜皮,扰人无比。
钱碧芬还不知道赵仁虎上山了,骂骂咧咧,直嚷了半宿。第二日,才看见柴屋锁了门,赵仁虎并不在。吵了一晚上,原来是对着空气。她这口气真是发都发不出去,憋得实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