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程澈回到座位上，他见到放在桌角的芬达时，动作一顿。
字母方方正正的，在末尾还勾了花，十分有艺术感。
鹿汀被吵得头疼。
“害什么เ羞，刚ธ点了一首，我们等会儿一起唱。”艾琳笑嘻嘻地跑回沙发坐下。
“……”鹿汀听见“青梅竹马”四个字，有些头大。
打来电话的是隔壁班的艾琳。
路中央响起了暴躁的鸣笛声，有司机开始骂骂咧咧。密密麻麻的车流，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会堵多久。
过敏，等于……很干净的意思？
“可是……我忍不住。”
课间，鹿汀的右手难受得厉害，便由林佳乔陪着去了一趟医务室。
赵可人是班里体育委员，鹿汀作为ฦ好朋友，经常帮忙收拾和搬运器械。今天下午赵可人生理痛，这重任便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
“哦，”鹿汀从桌面上直起身，开始在左ุ边那叠厚厚的书里找。
至于身边的人，除了近两分钟็的出神外，就像什么เ事没发生一样，心无旁骛地听完了整节课。这又让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的鹿汀忍不住反省一番，原来，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差距。
进行了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交流后，程澈继续低下头看书。外面的窗台上飞来了两只鸟儿，叽叽喳喳吵得欢乐。鹿汀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很快便忘了前一秒的尴尬，走到เ教室后排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很开心地做值日去了。
“你好，我是鹿汀。”
平时和苏煜经常厮混在一起的李繁宇率先朝两人打招呼，“煜ภ哥，今天又带新女朋友来了啊？”
旁边穿着红色球服的男生皱起眉头，搂着李繁宇的脖ๆ子，“瞎几把扯什么เ呢，到底会不会说话？”
然后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对鹿汀特礼貌地说了声，“大嫂好——”
鹿汀一愣，正想解释，却见苏煜不耐烦地一人踹了一脚，“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事。”
两人意味深长的，“好好好，不碍事，不碍事。”
苏煜领着鹿汀来到เ了看台，还没坐定，球场的另一头便有人吹起了口哨。苏煜道，“别理那ว些人，你就在这里坐着，等会儿训练完了我送你回去。”
鹿汀点点头。
苏煜换了身衣服，投入到เ篮球训练中。他平时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上了球场，却像换了个ฐ人似的。眼睛里是鹿汀少见的坚定和自信，篮球在他的手里仿佛生了根一般，让人恍然间有种错觉，不是他在控制篮球，而是篮球在追随着他，一路从中场到限制区，然后乖๔乖地飞进了篮筐里。
原来，苏煜的篮球已๐经打得这么好了。
鹿汀支着下巴，看着他运筹帷幄的样子，艾琳说过的话却蓦ย然跑进了脑袋里。恍惚间，她想起了程澈。
都说两ä人在球场上不分伯仲，不知道程澈打球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按他的个性，大概不会像苏煜那样横冲直撞、恣意生猛，他一定是干净利ำ落的、风度翩翩的，高傲又骄矜，杀人于无形。
可惜，她没有机会看到了。
一个半小时后，训练结束。鹿汀跟着苏煜ภ和他篮球队的战友们，浩浩荡荡地出了体育馆。
身边站了群个头一米八起价的男生，让鹿汀充满了压迫感。
苏煜走在左边，反手捶了会儿背，因为剧ຕ烈运动的缘故，肌肉有些酸痛。于是理所当然地把书包卸下，扔给一旁的鹿汀。
女生一愣，不明所以。
苏煜恬不知耻的，“今天活动的时候腰伤犯了，你帮我背着。”
“哦。”
书包倒是不重，鹿汀把东西挎在肩上，想起苏煜ภ两年前发生过车祸这事，没有拒绝，全当是自己尊老爱幼了。
倒是旁边的男生们有些看不下去。
“煜哥，让女人给你背包，你还要点脸吗？”
苏煜笑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这位青梅竹马，没什么优点，就是皮实，肩能ม挑手能扛。怎么，你们嫉妒？”
李繁宇好心提醒，“你这样会很容易失去她的。”
旁边有人附和，“不要作死，不要作死。”
“暴殄天物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苏煜爽朗地“哈哈”笑了几声，一把搂过鹿汀的肩，“小鹿，我说的不对？”
燥热的空气里夹杂着男生的汗味，气息靠近的瞬间，鹿汀一脸嫌弃地摆手。
“离我远点，臭死了臭死了。”
***โ
自从看了校篮球队的训练之后，鹿汀对于程澈玩篮球这事，越发好奇了。
她几乎能想象对方แ打球时的场景。
运球的时候，随意又自信，每一次抬手和跨步都精准无比。即使周围的气氛再紧张，欢呼再热烈，整个人都是波澜不惊的。只有一双深沉的眼睛，在瞄准篮筐的时候，冷静又充满杀伤力。
他打球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鹿汀坐在座位上，手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知不觉间，便勾勒出男生投篮的轮廓。
直到下课了，手里的画只完成了一半。鹿汀把东西收进了抽屉里，想着等回家再完成剩下的部ຖ分。
今天轮到鹿汀和卢茵做值日，在老师的安排之下，又加上了程澈。
卢茵负责扫走廊和卫生区，提着扫帚ຐ和簸箕出了门后，教室里只剩下鹿汀和程澈两ä个人。
鹿汀刚ธ准备开始地面清扫，却见不远处的程澈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医用橡胶手套戴好，然后走到教室的另一头，挨个ฐ把凳子搬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