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爸说:“牛将军,是不是想家了?”
其实,我不是十分喜欢大个ฐ子,但这种场合也不好撇下他。他虽显得不够热情但也没表示反对。
当然,这经验我也是在兵营和结过婚的人闲谈时得到的。至于有没有效,还没检验过。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不纯粹是胆量问题,主要是我不想破坏,芙蓉于我来说似娇嫩的蕊,一触即破一触即散,我不忍心去这样做。
我正发愣,草花拉住了我的衣袖就往山上跑。
草花的耳朵很大很软。
我赶紧说:“都别说了,明天一早我就走。谢谢你们这些时间的照顾。”
草花妈急了:“姑娘家的也不害臊,你给人家八两,人家可没给你半斤!”
“让你去死,我实在下不了手,而且毕竟你罪不至死啊!”
头头一直不敢见我,终于要割我时他露面了。
我和草花爸也没什么可谈的,但毕竟两个男人之间还是能找出语言的,你只要让对方能感觉自己行,就没什么问题了。男人和男ç人自然是互相吹嘘了,谁都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反正没必要较真,草花爸说的最多的是,老虎和狼见了他都会下跪的,我说的最多的是我一刀下去能ม砍倒五六个金兵。当然,我还得要说我用过三十六计中哪一计曾让金兵丢â盔卸甲。
回到家后,我告诉了草花真实的情况,歉意地说要不要再去重新า挑一挑回来,没等草花说话,草花爸就说:“别去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正好,我今天心情好,咱俩喝一杯。”
外面一阵乱ກ,有人喊草花的名字……
草花一直低着头,也不跟我说话。我想找话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把力量都用在了面上,跟面较着劲儿。
草花爸往王员外身边挨了挨,又看了看匾,说道:“育才之堂?育才堂不就行了吗?这个‘之’字是什么เ意思?”
王员外一拈胡须说:“这个‘之’当‘的’讲,就是育才的堂,算是一个助词吧,这样念起来好听,而且,有文化的总要‘之乎者也’一下吗?”
“‘之乎者也’:“莫上火,或许因为我,大伙对我有所成见,不想让孩子来此读书。”
“非也。或许因为你家狼狗,别人惧之,故不敢来。”
“如此倒好说,将狗送还草花家即可。”
“狗壮英雄胆!如此好狗留下来甚好!”
“有将军在,此狗又有何用?”
“狗岂能与人相提并论?”
“将军误解了。我的意思是……”
“哈哈哈……”我笑了笑。
王员外点了点头:“这狗就交给你了,你想咋办就咋办吧——毕竟它咬过你!”
“员外,莫误会,我不是公报私仇。”
“将军多虑了。我还有事,狗真地就由你处置吧。”王员外朝我笑了笑,走了出去。
我对大狼狗笑了笑,情感充沛地说:“爱拉无有爱拉无有爱拉无有!”
大狼狗朝我摇头摆尾,一副十分想亲近我的样子。
我一边解狗链子,一边对狗轻声说:“咱们去草花家,好不好?”
大狼狗竟然半站着亲了一下我的脸。它的舌头有些粗糙。
“别这么亲热,好不好?”
我牵着大狼狗刚要走,芙蓉从屋里跑了出来。
“留แ下它!留下我的迈格尔。”
为了一条狗,芙蓉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一说就是很清脆ะ的声音。
“这是员外的意思,不然,我们的育才之堂招不上弟子。”
芙蓉摇头:“不是因为迈格尔,是因为我,大家认为ฦ我是一个扫帚星。”
“不是的,你不是。”
“留แ下迈格尔!”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有它没它都一样!”
“你和狗不能ม比。”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说我“猪狗不如”。
我不再理会她,心里有点想故意惹恼她,牵着迈格尔往外就走。
“迈格尔只属于我!它到了草花家会伤害草花的!”
我立即愣住了,想了想又把迈格尔拴到了桩子上。一边拴一边说:“我不是吓唬长大的,你的话也就是骗三岁小孩,它怎么会伤害草花呢?我牵它回来只是不想看你伤心的样子。”
芙蓉没听我把话说完转身跑回了屋。
芙蓉在屋里怎么会知道王员外要我把狼狗送还草花家呢?这狗到了草花家真会伤害她吗?
这个女人或许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莫非我要粘上了她,真要惹祸上身?
想一想总是可以的,但老是纠缠在想法中什么事都干不成。
诸葛孔明成也成在想法太多上,败也败在想法太多上,想法一多了就容易缩手缩脚而不敢奇攻,魏文长的良计我看还是可以一用的。当然,这些历史人物也不是我辈评价得了的,所以干好手上的事才是正经。
不管是不是千秋之业,教好二歪和小三儿是必须的。别看现在只有二歪和小三儿,用不了多少天,就会有李四王五赵六慕名来到育才之ใ堂的,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第一节课我没教《百家姓》,也没讲《三字经》,而是教了一首我最喜欢的诗。
我没当过先生,有点赶鸭子上架,然毕竟让先生教过,取之于先生,不拘泥于先生,我想我就能当个好先生。
我和二歪、小三儿说:“我姓牛名让,字得路,是个将军……”
二歪说:“既是将军,不打仗不报国,来这里苟且偷生作甚?”
没想到เ这小子还知道“苟且偷生”。
我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咽了口吐沫接着说:“一次恶战中,我身负重伤,已๐然死去,多亏草花爸救了我。我一时难以归队,只好在此育国家栋梁之ใ才。待一日,必赴沙场,血战金贼!”
二歪或许被我这一番大话感动了,眨巴眨巴眼睛不再说话。
小三儿在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
我说:“二歪,以后我不能叫你二歪了,你可知你的大名?”
“姓王名逢字再遇。”
“好,以后你就是王逢王再遇。小三儿,你有名字没有?”
小三儿很懂礼貌地站了起来,“先生,我就叫小三儿。小三儿这名字好听好记。”
“不行,到了学堂就该有个大名。你哥是姓马名坚字志强,你不如就叫马力马志遥吧!好了,同学之ใ间,你们要以大名相称,记住了吗?”
马力说:“记住了。”
王逢没说话,我也没搭理他。
“下面,你们跟我念一首诗。读书百遍,其义แ自见,所以说,你们不必懂什么意思,随我吟诵就是了。”
我开始教他们一句一句地吟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แ。溯洄从之ใ,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ใ涘๖。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也不知怎的,读着读着我的头脑里就老出现芙蓉的影子,都说相思不是病,害了真要命,果真如此啊。某一时刻,我想发次疯闯进芙蓉的屋里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