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你离开,否则我们就不……”
“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要不要我们去……”
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最天真的年纪。
半晌,方才开口:“你长得真好看。”
念完上面的文字,车里的几个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陆尧扫了眼车里的人脸,也不多言,丢â下了张纸条便离开了。
包间里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刘哥打着呵呵强行搭话:“易队,上面的事情我们也不懂,还是吃肉,继续吃肉吧。”最后的语气里都带了丝哀求。
作为没有丝毫天然屏障的边境地带,平市及南城乃ี至于整个ฐ边境线却都能安然无恙地飞速发展。这背后的原因南城政府都清楚,如今和平盛景的背后,除了明里的国家扶持,更有暗里的保驾护航。
严蕾诚实地摇头,却没有什么好奇心。
四周很静,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外再无他响。
话音刚落,严å蕾的手就已经贴上了陆遥的侧脸。
严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玩心顿起,故意蹲到男孩身边:
陆遥转了下手里的佛珠:“上次的桑葚果子不知道还有没有。”
严蕾闻言,ไ脸上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
严沉海ร让人好好送两个人孩子去寺里,随行的还有一直照顾ุ严å蕾的保姆,这次回寺里,他们还要整理陆遥的行李。
两个ฐ孩子一踏进院子,陆遥就带着严å蕾进了厨房。
陆遥踩在高高的椅子上去够被挂在房梁上的篮子,严蕾则一脸殷切地仰头看着他。
篮子里的桑葚就还剩ທ个底,严蕾伸手捻了个,小心翼翼地放到嘴里。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陆遥见状紧ู张极了,手托在她嘴巴下:“吐出来。”
严å蕾依言吐到他手心,“苦的。”
陆遥将残渣丢进灶膛,洗净了手后笑着安慰她:“那ว带你去吃桃子吧。”
“不要了。”严å蕾对水果并没有什么เ兴趣,吵着吃桑葚也就图个新鲜,“陆遥,你陪我去玩吧。”
陆遥不知道严蕾又想搞什么事情,犹疑ທ着点了点头。
见陆遥点头了,严蕾笑眯了眼:“你教我写大字吧,你的大字好好看。”
严蕾虽然是个熊孩子,但一直是个有文化的熊孩子,为了能继续做一个有文化的熊孩子,她必须ี得经常充电å。
陆遥对一心向学的人是很宽容很包容的,见严å蕾是真心想学大字,便将她领进了一间空闲的禅房,翻出一沓子宣纸,蒙在字帖ຆ上,蘸了一大管墨水,在纸上一笔一划ฐ地写了个“字”。
“你来试试。”
严å蕾站在凳子上,接过陆遥手里的毛笔,学着他的模样悬起手腕,认真地在纸上——画了个黑团。
小孩子人小力气小,毛笔在她手上完全稳不住,悬腕又让她本就不大的力气更小,勉强下笔也抖得不停。
严蕾抽了抽鼻子,似乎较上劲来了,握着笔的右手努力定住,再一次在纸上画了个勉强能ม认出一二的黑团。
陆遥笑了笑,站到严蕾身后,替她稳住了手腕:“再写试试。”
这一次的黑团终于有了棱角轮廓。
两个孩子就在这件禅房待了一个下午,等严å蕾累到不行开始向捣乱ກ的时候,陆遥将人带了出去。
这个下午严蕾学了好几个字,写的最好的就是自己的姓了,对于笔画简单的“严”字,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天已经有些擦黑,陆遥一身灰色僧袍拉着一身黑色酷装的严蕾几乎ๆ隐在了黑暗之中。
为了图快,陆遥带着严å蕾抄了一条近道。
穿过回廊时,严蕾突然听到了一声“致遥”。她刚想提醒陆遥有人叫他,但随即就觉得不对,这不像是找人时候的呼喊,反而像是在背后嚼什么舌根。
严å蕾最讨厌大舌头的人,当即就拉住继续往前走的陆遥,让他和自己一起蹲在石头后面。
透过石头的缝隙,严蕾隐约见到เ几星火光。
严蕾知道,那是烟头。
抽烟的男人看不出面貌,光从个头来看,应该是个魁梧的汉子。
“二爷,咱们的小少爷似乎不在寺里。”
被称为ฦ“二爷”的男人吐了口烟:“继续找,找不到这小子,陆家就不能被我们完全掌控。”
严蕾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陆遥,虽然此刻陆遥脸上没什么神色,但是她却感受到了身边人一瞬的悲伤。
这么好的小和尚,他们却把他当做一个工具。
严蕾捏了捏陆遥的手掌,换来对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没事,习惯了。”
严蕾更加心疼了,陆遥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这些人都那ว么欺负他了,可他还是没说他们一句不好。
陆遥见她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担心严å蕾会冲出去,毕竟这小丫ฑ头看起来做事很风风火火,又听了几句后,便拉着她离开了。
两个ฐ人走到陆遥住处,管家阿姨见到“失踪”了的严蕾,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让人找了一圈,得知寺里来了一群陌生人后,别提多担心了,好在严蕾还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陆遥,我们走吧。”
陆遥笑了笑,理了理严å蕾有点乱的刘海,在她的催促下上了车。
严å蕾站在车外,朝管家勾了勾手指。
等管家蹲下身,她才凑到她耳边:“管家,西边有群坏人,你找些人去揍一顿。”
管家抽了下嘴角:“小小姐,这不太好吧。”
严蕾学着严沉海ร的模样,笑眯眯地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让你去就去。”
这次跟来的管家严格来说只是一个ฐ负责严蕾一部ຖ分起居的,自然也不了解这个掌上明珠其实是有多恶劣。
等严蕾上了车,她当即掏出手机去请示留แ在严沉海身边的助理,对方听完了没有丝毫惊讶,居然让她照办就行。
管家捏着手机,不免有些怀疑人生。她明明是生活在法治社会,可是接触的事情怎么就那么暴力呢?
车上的严蕾可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丝毫不妥,她之前跟着严å沉海四处见识,严沉海可从来不对她避讳这些,以至于虽然她的年纪小,但是价值观却是有些可怕的。
陆遥全然不知严蕾刚刚的安排,反而担心刚ธ刚让她听到了些不干净的事情会害得她小小年纪就受了污染。
“晚上回去还练字吗?”
陆遥愣了愣,不知道严蕾突然发问是想练还是不想练。
“你可以教我写你的名字吗?”
“我想写你的名字,陆遥。”
车内灯线昏暗,小小女孩仰着头认真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柔和的神色在不知不觉间柔软了陆遥的心口,他抬手按住女孩的发顶,笑容深处带了一抹温暖:“对你来说我的名字可能有点难写,但我会努力去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