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他们搜查之后又出城的时间差ๆ我就悄悄潜回到客栈,他们对刚刚搜查过的客栈应该没有了戒心,这是盲点,以此我就能成功的潜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他们则会一直以为我在他们的前面。
“然后呢?”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有人……”
这要是原始森林游,我会异常兴奋。
我灵光一闪,不会是?他母亲并不是病逝的?我不敢再想象下去。
事实上把瑞显七年的大事串联起来,就是个ฐ故事,但是我把握不清楚它的脉络,有些关键环节是串联不起来的。
比如施蛊事件和明贵妃没有关系,但从老妖的走失,明贵妃逝世,清平王请辞,种种迹象都表明,明贵妃是受到เ了极大的牵连的。密报会不会是揭发明贵妃和施蛊事件的某种关联?但这又说不通为什么เ明贵妃未被处以极刑,难道是秘密进行的?
我的思考已经到เ达极限了,整个事件似乎很模糊,实际上又很清晰。
每个事件看似孤立,但又惊人的吻合,无论是时间还是发展的趋势,世上绝对巧合的事情是少之又少,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事态的发展。
我烦躁的把事件链条划花,一团乱线,就像现在我的脑แ子一样。
“怎么?你分析的很对。”老妖的声音在我耳边悠悠响起,吓的我差点坐在地上。
“你想吓死我啊?怎么都不打招呼?”我拍着胸口,语气不善。
“卿仪,那可真是冤枉我们了,你没关门,叫你了两声你都没应,我们就进来了。”远清苦笑颇为委屈的辩解道,这才让我注意到原来这还有一个人?
我连忙朝门外张望,别ี等会从那再窜出来一个?
“没人了。”老妖随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纸,专注的看着我画的事件链条,皱着眉头。
“公子,少渊,盘根错节,我觉得我现在看到的只是它的表象。”我微叹口气,心不在焉。
其实我心里异常矛盾,把自己้卷入宫廷争斗,皇家往事,是不明智,且危险的。我开始惶惶不安,后悔当时为ฦ了找到先知而急功近利,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现在脱离老妖?谈何容易!
“抓住主ว干,把它的根拉出来,就看到了。”老妖把纸片放在桌上,缓缓抬首一片睿智冰冷。
瑞显七年果然对老妖有不一般的意义,我开始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
“嗯。”我不自觉的轻应一声点了点头,老妖的话提醒了我。
他早就发现瑞显七年的事情之间的关联。何为主干关键?密信。密信就是这个关键中的关键,路昭仪处以极刑é的时候明贵妃是安然的,也就是说密信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一月之ใ前,密报的内容导致或间接导致了明贵妃的死。
好了,我分析了一大圈,却又兜回了原点,密报。密报的内容究竟是什么?那个ฐ天杀的,他究竟写了什么?揭发明贵妃参与了咒害中宫?像,又不像。清平王和皇上做了交易?
“卿仪,这个纸上沾染的是火漆。”远清从袖中ณ掏出一块锦帕,递上那个只有“左ุ”字一角的纸片。
“这么快?”我颇็为惊讶。
兵部ຖ盛传远清是“水月将军”不是没有依据的,他平日就给人一种宁静亲和温文尔雅的感觉,甚至有些散漫温吞。
“水月将军”?恐怕又是一个扮猪吃虎的,啧啧,一样会装ณ。
“本来还可以更快,只不过弄清楚这个ฐ是怎么เ变成这样的倒是费了些功夫。”远清温颜笑道,话虽狂,却没有虚浮ด之感。
“若火漆仅仅是粘在上面,十几年不会变成黑如墨。”远清手指点着那一点“墨迹”,随即又从锦帕里拿出另一个ฐ纸片继续道:“这是在焚烧火漆时,火漆熔化之后附着在纸上面。”
我接过来仔细的比对了一番,果然有八分相像,密报那张略黑一点,想必是年代久远的缘故。
火漆?焚烧?有时候灵感就是电光火石间一闪而过,有一个瞬间我似乎是想通了,但又实在太快,快的我自己都没能抓住。再回想过去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懊恼的叹了口气。
“卿仪不要太心急。”远清暖暖一笑,温和的安慰我。
“今天太子来过?”老妖斟上一杯茶,淡淡问道。
可见他并不怎么待见他这位大哥,当然今日所见说明他那位大哥也不怎么待见他。
提到太子我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就像一阵阴森森的穿堂风吹过,“嗯,我只是不明白他何必兴师动众找我一个从六品小官的麻烦?”
“你自己้小心,我这次举荐的官员除了你都被罢免流放了。”老妖轻抿了一口茶,薄唇微启缓缓说道。
老妖在提及他家人时沉静的可怕,老妖从来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如若我的假设成立,那ว他和太子就不是相互不待见那ว么简单了,他们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嗯?有必要么เ?他……这是防患未然?”我一惊,头皮都竖起来了,越想越后怕。
太子不光人长得阴沉,连性格都这么阴暗,典型的“宁错杀不错放”?
我今日的自作聪明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记录在案等着哪天好好料理我?我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老妖轻笑着摇首喟叹:“他这是没事可干了。”
没事可干?我恍然顿悟,也是,当今圣上有六子,二皇子天生体弱,久ื病缠身;五皇子十八岁就去镇守南垂了;四皇子和六皇子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影都没有。在朝的就太子和老妖,就算老妖再韬晦,他不和老妖斗还能和谁斗?话说我们的储君啊,卧榻之侧别人连提个ฐ鞋都不行?器量未免太狭小了!
“灵剑在附近吧?”我四下张望,顿ู时觉得静如坟场的文经馆危机四伏。
我很惜命。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ม移,威武不能屈,若到极致我一条也做不到,尤其是威武,我只能尽量不屈。
“放心。”老妖毫无征兆的突然笑了,反倒是卸去了刚ธ刚的凝重。
这是好事,但您能ม别这么笑么?渗得慌!您一笑我就要开始倒霉了,这是规律。
“卿仪这么怕?”远清抿着嘴,胸膛微微起伏,窃笑的很收敛,同时也很欠扁。
笑你妹啊?我人头都记在人家账上了。有生命危险的又不是你们,你们自然笑的出来。
当然老妖一句“放心”还是多少起了点安定心神的作用,老妖会保护我的安全,至少他此刻还需要我。
“你是禁卫将军,他怎么不料é理你呢?”我侧目瞟了远清一眼,怪里怪气的还击道。
远清猝然一笑,直叫有趣。老妖若有所思的轻笑了一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ใ上,这很不厚道。
“早ຉ些休息,万事小心。”老妖撩起衣摆起身门。
行至门口老妖身形突然一顿,“首要是保住自己。”
后头也不回的大步消失在月色之中,我呆立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老妖挺拔的背影。
长久ื以来,我们之ใ间就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我明白既然是交易,就未能避免利用人和被人利用,所以一直都很好的把他甚至包括远清都隔绝在心防之外。
而刚刚那轻如微风的一句话不经意的动摇了我的心,把我放在他的利益之ใ前?尤其他是看似平和淡漠无欲无求实则ท心机深沉冷酷无情的宇文景臻。
我倚着门久久ื没有回身,你究竟真的视我为友还是用另一种东西在束缚我?你就像一阵微风,所到之ใ处无形无音,我看不懂ฦ,猜不透,也分辨不清楚你的善意是真心还是另一种算计。
我浅笑一声转身回房,何必呢?我斗ç不过你,也摆脱不掉你。
睡至半夜我忽然清醒,瞪着眼睛“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异常兴奋。
别怕,这不是鬼上身以及诈尸之ใ类的灵异事件,而是我那灵光一现的灵感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待修
☆、水落了,石头没了
我翻出了瑞显七年所有加急军报,在驿站图上一一比对,恍然大悟!
一夜到天明我基本上猜测到了整个事情轮廓,只是还少个决定性证据。也可能是仅存的证据,但愿它还在。
“卿仪怎么回来了?稀客啊!”远清像是正要出门,见到เ我时先是一愣,随即漾开温柔的笑。
恍若一阵春风拂面,心底无比舒畅,我想天下间很难再有第二个ฐ能暖到别人心底的人了。
“岂敢,人说洛阳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大同之城,先前我还不信。现看远清兄,你日日赋闲方才知道所言非虚。”我笑着打趣。
看着一身青衫的远清,我也隐约开始认同那个关于“水月将军”的流言,像远清这样的人,送到金戈ຖ铁马的战场上,可惜了。
“坏透了。”远清无奈的轻笑。
“好人难为。”我瘪了瘪嘴一摊手。
“用过早膳了么?”远清灿然的笑着,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难道我又瘦了?
“用了,用了。您忙您的。”我连连摆手,快步向老妖的书房走去,别让我看见那充满喜感的小食盒。
“我也有事,顺路和你同去。”远清几步追了上来,犹疑的试探,“你是不是讨厌我?”
“哪有此事?”我连忙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