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庄的生意已๐经初步步入正轨。春夏之ใ交,正是游园的黄金季节。锦绣庄的各色花树开的如火如荼,连姚采澜自己也恨不得天天往哪儿跑。无奈背后有江夫人的眼睛盯着,姚采澜不敢太嚣张,只鼓动着江夫人和江清秋去了几回,自己正好相陪着。
手里有了余钱,姚采澜又找了老田,买了两个出产好的庄子。买好后就派人给章姨娘送信,让她派青石来管理。青石的能力和人品姚采澜还是信得过的。青石出息了,青梅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姚â采澜忙谢过了。又请示ิ说能ม不能这两天多出去几趟。
姚采澜一笑:“别担心,不过是家传的一张调理身子的方子罢了。”
头上的发髻很沉,姚â采澜挺直着身子,浑身几乎ๆ僵硬着,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正要塌下身子歇一歇时,轿子停了,锣鼓和喇叭也停了,鞭炮声却噼里啪啦响起来。
她早就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实在不行,她就再从江家出来。
相貌中等,但皮肤溜光水滑的,很是娇嫩。
姚采澜忙施了半礼,那ว嬷嬷忙躲过了,又还了个礼。
姚采澜忙上前重新以师礼ึ见过香芬,早有机灵的丫ฑ鬟重新า沏了茶来,姚采澜忙双手奉了给香芬。
姚谦则觉得香芬在家破人亡后一直闷闷不乐,给她找点事做自是好的。
战争当中的杀人,是没有对错的,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果,两ä国永久和平下去,没有战争,就没有死伤,该有多好啊!”
姚采澜小心翼翼的表达自己的观点,也算是安抚吧,生怕他再炸毛。如今的江清山,可不是当年那个ฐ愣小子了,姚â采澜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掌控他的情绪。
“这可能ม么?”江清山嗤笑道,“好几百年了,自打大秦朝时候起,羌笛就屡犯我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次议完和安生个十年、二十年,就又故态重萌。那些人从来不过是言而无信的无耻小人罢了。除恶务尽。这个ฐ民族天性里就崇拜弱肉强食,完全没有信义、廉耻可言的。”
哟,这草包在军前还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不过,你也太“血统”论了吧。貌似,跟后世里德国的一个ฐ小个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姚采澜小心翼翼的继续提出疑问:“那姜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边疆呢?”
恩?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有点高深。江清山停了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北草原上,羌戎以游牧为生,气候恶劣,生存条件异常艰苦。若是遇到เ不景气的年头,不到中原来掳掠一番๘,他们就会元气大伤,生活都成问题。”
“所以,不能光治标不治本啊。。。”
江清山在屋里烦躁的走了几圈,陷入冥思苦想当中。
趁着原本是纨绔后来化身抗敌英雄,然后,现在又化身忧国忧民之国士的江清山神飞天外,姚采澜悄悄退了出去,一溜小跑拉上水草套车去了锦绣庄消เ磨时日。
在车上,姚采澜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暗自奇怪,这个江清山,不是个二愣子么,现在忽然变身、变身在变身,真让人接受无能啊。
嗨嗨嗨,我管你变成什么,反正你就是个渣!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今天乌云低垂,天气阴霾,北风呼啸,寒冷异常,所以没人来赏梅花。姚采澜反而高兴坏了,自家的好东西自己终于能奢侈的赏玩一回了。
先在梅林里溜达了一番,看够了,觉得身上走的发热,这才让人把琴桌搬来,设上蒲团,却是要自己风雅一番了。
这园子里所有所谓“高雅”的设计,自然都是出自姚â采澜的点子。
想是想了,却从没有亲身体验过。这次,决不能错过了。这可是姚采澜日思夜想的“文艺范儿”啊。
自从成亲后,因为不能频繁出来,日子也有点乏味,就免不了隔三差ๆ五的与清秋聚一回,清秋对针线毫无兴趣,不是指点姚采澜写字,就是逼着她练琴。
如此过了这两年的功夫,姚采澜在大字上头确实精进不少,至少能拿出手去了。对于不是特别喜欢的抚琴,终于也能ม弹上几首难度系数不算太高的曲子了。
姚采澜虽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可是,你让清秋那ว种满含期望和鼓励和信任的眼神瞅瞅试试啊?姚采澜反正是反抗无力,只能ม乖乖就范。
天啊,我就是个弱控啊。看到弱小就心软。没办法。
何况,音律这东西,可修身养性,实在是有钱有闲的宅女必配技能之一啊。
她最喜欢高山流水这曲子,所以,也不管应不应景了,便奏起高山流水来。
弹完了之后,唯一的听众水草使劲儿拍巴掌,“奶奶,这曲子真好听。比您自己瞎弹的那ว些曲子好听多了。”
你会不会夸人啊?
姚采澜被清秋逼着练琴,经常苦闷加郁๗闷,便自己想法子找乐่子,自己瞎弹,一边唱些奇怪的词儿,合着奇怪的调调。
把贴身伺候的水草给雷的不行,甚至放言:“咱们江府再有人犯了过错,最厉害的惩罚不是被夫人罚月钱、打板子,而是听二奶奶弹琴。”
姚采澜白了她一眼,“今天你有耳福了,让你听一首好听的吧。”
却是轻弹满按,唱起了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姚采澜嗓子很不错,声音低沉而又醇厚,气息充足,听起来很舒服,充分的唱出了这首词要表达的闺中愁绪和流年易变。
水草平静下来,看着远处梅林深处隐隐有烟雾缭绕,天际雾气蒙蒙,只让人觉得人生寂寥。。。。。。
本来很拉风的体验高雅之旅,最后倒是弄出个伤感情节来。
一直到坐着车回到江府,两人都很沉默。
谁知,春草堂里的人却并不沉默。
一进门,姚采澜就听见江清山的大嗓门居然也在唱歌,合着今天是卡拉ok大赛啊。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ว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á。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唱完哈哈一阵大笑。
姚采澜进屋一看,桌上一时杯盘狼藉,地上横七竖八扔着两个酒坛子,江清山已经喝的醉眼迷离,东倒西歪。
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啪的摔了手中ณ的酒杯,把毫无防备的姚采澜吓了一哆嗦。
人家那边却已经打着拍子唱起了《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唱完了眼中ณ又滴下泪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念叨着:“老七,哥哥对不起你。。。小四儿,我替你奉养你爹娘。。。。”
姚采澜未免也心有戚戚。虽然不知道这几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战争,从来都是视人命为草芥的,无论敌我双方,不过都是演出一出出极其惨烈的悲剧罢了。
再细看时,那ว人一面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好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