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媛瞄了父亲一眼，小声嘀咕道：“杜老师这儿，也是老师家呀。”马德良冷冷地说：“你说什么？杜老师是教数学的吗？撒谎了，还敢犟嘴！”马小媛在杜斌面前挨了爸爸的批评，心里有点承受不了，觉得丢了面子，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马小媛走到杜斌的电脑แ旁，看着屏幕上的字，问：“杜老师，您写什么大作呢？”
杜斌站起来，举起酒杯说：“今天，是我到昌海市第一次请别人吃饭。我是让你们这些老同志感动的呀，你们通过努力拼搏，为咱们昌海ร市冬泳界赢得了荣誉，我感谢你们！”
撂下雅芬的电话，俞敏的电话就打来了，杜斌说：“谢谢你了，我在宾馆小餐厅对付一口算了。”
果然，导游找来了两个ฐ非常性感、漂亮的俄罗斯女孩，李金标的眼睛都直了。
俞敏嘻嘻笑了，羞涩地向他又抛了个ฐ媚眼，给杜斌盛了一勺黑鱼子，放在他的碟子里，“对不起了，大作家，算我说错了。你到底给不给我题词呀？”
“我不稀罕当官的。他们在任时，题的字值钱，可他们退休了，死了，或者腐败了被抓起来了，我还得雇人拆下来，还得遭老百姓的白眼。我不是那ว么势利的人。”
刘玉林回来了，大屁股一扭一扭的，显得有些笨拙。他坐下后，说：“怎么样，议论好了吗？有没有补充的？”
“静一静，乱哄哄的像什么เ？自由市场似的。咱们是昌海市的父母官，这里生活着咱们的父老乡亲，昌海市的经济上不去，老百姓富裕不起来，过不上幸福的日子，你们觉得脸上光彩吗？能对得起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吗？”
杜斌说：“我们的干部，成天泡在酒杯里，下去检查要喝酒，年末验收、考核要喝酒，开会要喝酒，下去搞调查研究也要喝酒。尤其干部调动时期，那ว名目就更多了，什么接风酒、送行酒的，没完没了，真叫人招架不了。你要是不参加，就是瞧不起人家，就是不合群，人家就有意见，将来开展工ื作就很难配合。你说这是什么档子事呀？”赵法瑶说：“你说的这个ฐ问题，我也有同感，是该下决心整顿ู整顿了。”
杜斌犹疑了一下，赵法瑶看出来了，问：“咋的，有话要说？”杜斌说：“这个问题，我来昌海市第一天，就有感触了。咱们昌海ร市的这个‘酒’呀，真叫我头疼。”
赵法瑶把家搬来了，儿子在英国留แ学，老伴儿病退在家。
“你也不傻呀，那你咋不去啃呢？”
“傻逼呀你！”
杜斌没在沙上坐，站在他的老板台前说。
突然，一股强大的孤独和郁闷情绪彻底笼罩了杜斌。自己这算什么呀？快一年了，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更加良好的就学环境，为了给那ว些为教育事业矢志不渝、甘于贫穷的教师们撑腰，坚持来坚持去，争吵来争吵去，最后赵自忠走了，刘玉荣走了，王晓蔓退出了。自己也走吗？不，自己不是走了，而是妥协了、退却了……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就是自己一直标榜并引以为傲的东西？
“什么事？”
杜斌哑巴了。他清楚，俞思卿开始叫他“杜副市长”了，就说明他已๐经跟自己明挑了。俞思卿说的有理，解除刘玉荣这样的副科级干部的职务，教育局班子说了就算，无需请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