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突然又变得无所是从。这个楼ä不好进了,我早ຉ已经没有了声控门的钥匙。按门铃?谁还能像以前一样给我开门?
老叶说:“我正在研究。”他停了一下,久久没回应,最后他低低的说了声:“徐明啊,爱情是不能考验的,婚姻ี也一样。”
老叶接着说:“你不过来分享一下真实、简单、快乐的生活?喂?嫌我磨叽了?”
这时候的看台比较沉寂,早ຉ就没有了被人家进球前的浓烈气氛。那天,说实话,我比较傻B,我站起来了,背对着球场,面对着台上的观众喊:“敖东队——”
忘说了,我其实是个ฐ比较有激情的人。张红不这么认为,说我一直比较低调、含蓄。这是错误的,我骨子里并不安稳,和女生一起才像张红所说的那ว样。也可以理解为:我那是装的。
我了解张红,她逮住这个机会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她有这个毛病。大一那年她要去买书,她找不到外文书店,便叫我陪她去。为了给她省下俩五毛的车票钱,我建议步行,五站地的路程我们就这样走着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决定再省一块,结果用了一小天。如果坐车来回就不辛苦,走着就不同了。她为了慰劳我的辛苦,给我买了两包烟。我不收。她没有满足我的要求,当着我的面把烟拆开了,她就是这么坚决。
“什么事?再想想?”
老孟不答应,扯住了我的胳膊。他接着说:“我来是找你说说昨天的事,你不听我的事谁听?我能跟老婆说吗?老叶嘴损,我能跟老叶说吗?我得跟你说。你不就那点儿生意的事儿吗?几个钱嘛,没那点儿钱能死啊?人活着为了什么เ?就为了赚钱吗?得要生活品质。是,我是没什么文化,可我正努力呢,我打算上电大呢,刚才就要和你说这事儿。你不听,你不听还瞧不起我,你说我多伤心?”
老孟也不好意思起来,说不就找产品吗,多大点儿屁事儿,不就缺少产品吗,我给你选。
我同服务生要了纸片和笔,想了半天也没确定该写些什么。
我在等待,等着她回头,可是,她没有。我不得不站起身径直走向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可以和她正面相对。但问题出现了,我从洗手间走出的时候,她的脸却已๐扭了过去,对着我座位。
“干什么来了?”
女儿坚持要穿上那双皮鞋——不穿布的。结果,问题又出现了,她说裤ไ子和鞋子不配套,应该换条新的。我笑了,这么点儿就知道美了,作为父亲,当然得尽量让她满意。
老叶看着我笑了,我也笑了。
我要想的办法就是不让老孟的老婆知道这事儿,她知道了,就不用想了,老叶的电话也没必要打了。
“什么事儿?”
“一百万的事儿。”
本以为老孟会用馒头堵住自己的嘴,他却没有,他放下了手中的馒头,伸手摸兜,抠了半天手终于伸出来了,“啪”的拍在桌子上。桌上多了支优盘。
老孟不吃了,抹了把嘴上的油,双腿朝我的方向并拢,又叉开。“徐明不是我说你,想赚钱不用心,净让人家惦记。我不跟你说了嘛,你得保个基本,来,你拿去,看这东西咋样。”
优盘,丑曼的。
老孟说:“这款你进价多少钱?”
我说:“两百二吧。”
老孟说:“给你一百三!”
我拿着优盘看。老孟说:“不用看了,假的。”
“容量不够吧?假冒的也不能这么便宜。”
老孟说:“你测测。”
我去找老叶的本子试,容量是对的,拷贝文件也正常,我说:“怎么เ能这么便宜?”
老孟又转回身捡起了馒头,不理我了。
老叶也不信会是这个ฐ成本,说老孟你从哪儿弄的?老孟说我二舅做的,准备出口越南、缅甸。我说那ว肯定还能便宜。老孟说看你要多少。我说一个ฐ月5k。老孟说那一支再便宜一块钱。
做生意一般得讲个信誉,目的是为了以后赚更多的钱。但如果现在能赚得更多,就没必要想太远了。可以做个计算,我每个月卖五千支优盘,每支赚九十块钱,一个月就是四十五万。这样做下去两个月便已与老孟给我设立的目标不远,要是做上一年,我可以这辈子不做生意了。
我有些兴奋,打算再找老孟消除些疑ທ问。老孟却转过身给自己倒起了酒,不理我了。
老孟又开始装ณB了,不过他装ณ得好。他装ณ得越不露破绽,离我计算的目标就越近。
老叶也放纵老孟此时的状态,不但没损他,还去厨房给他加了冒着热气的小鸡蘑菇。
老叶又坐下和我研究那支优盘。他把外模拆开,查看全祼的闪存芯片。我也细看了看,除了焊点粗糙些,它的确还是闪存。
老叶说可卖,我也觉得没问题,这就可以操作了。
我跟老孟说先要两百。老孟说太少,至少得1k起。我说我没那些钱。老孟说我借你,说好了啊,是我借你的。我说我现在就要货,老孟说行。
老孟左手捏着酒杯,右手握着电话。脸红脖子粗地叫了一阵儿,然后放下电话,喝了口酒,咽了足有半分钟,才接着说道:“货后天到,包装大后天到。他们不建形象店吗?我让他黄。”
老孟对付厂家的办法真不错,损了人,利了己้。现在的老孟,越来越可爱。可以把他现在的状态理解成一个天才。老叶说得对,老孟生意做得好,自然有他的闪光点。他的闪光点可以用一个字概ฐ括——坏。
老叶说:“他们江浙一带天生就这血统,作假做得最好。”
老孟听了不乐意了:“说你啥意思?我不骂你好啊?”见老叶没有对他歉意的意思,他又坐了回去,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酒说:“我得走了,回家复习去。”
老叶很诧异,说复习什么?我说人家要读电大了,补充文化。老叶笑了,说学都没学过,有啥可复习的?
老孟也嘿嘿笑起来:“你说那ว咋办啊,从头学起呗。”
老孟拎起了风衣,披上,对着镜子整理下衬衣领,捋了捋头,又做了两个扩胸运动,下楼了。
老孟下了楼,却没出现在楼下。我有些好奇,便打开了窗户,探出头,见老孟正在楼梯口站着,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就差没照镜子。
老叶也走过来,说那ว家伙哪呢?我说摆造型呢。老叶见老孟目视前方、挺胸收腹、迈着正步从楼下走过,也笑了,说他车呢?我说我来时也没看着,这家伙换了台新的。老叶说原来那ว台呢?我说因为我撞了一下,小碰儿,他就不要了。
老叶突然来精神了。说他那车车况好着呢,不行我给他弄来。我说我看行,我给他打电话,看看他啥价儿。
老孟接起了电话,说喂,你好。我说你不用装ณ了,楼上看不着你了。老孟嘿嘿了两声,说你说啥呢?我说你车停哪儿了?老孟说停花店了,刚才怕把花弄碎,就没开过去。我说旧的那台卖不?老孟说你买啊?我说不是,老叶要。老孟说他不能ม要,价高。我说高能ม多少啊。老孟说三十万。我说你没烧吧。老孟说没骗你,早出手了,顶给清尾款的厂家了,买这台新的,我还剩钱呢,嘿嘿……
老孟的闪光点又一次得到เ了印证——坏!老叶说还可以理解为真实。我说你看他在楼下摆出那姿ู势也是真实?老叶说是,能被人看出的肤浅的虚伪也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