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有事,再大也是小事;官家有事,再小也是大事。朝廷正忙于揪“元佑党人”。去年(崇宁元年),宋徽宗任蔡京为相。蔡京上台即着手‘元佑党案’,一口气揪出了“元佑党人”一百二十人。诸如司马光、苏辙、苏轼、黄庭坚、程颐、秦观等俱在其中。分别定其罪状,称作奸党,并刻《元佑党籍碑》,由徽崇亲自书๰写姓名,刻于石碑之ใ上,竖于端礼门外。不许元佑党人子孙留在京师,不许参加科考,而且碑上列名的人一律‘永不录用’。听说,‘元佑党人’远不止这些,今年又揪出了一百八十九๡人,上升为三百零九人,蔡京亲手书๰写姓名,各州县,仿京师立碑‘扬恶’。”

文先生道:

“一点菜粥,有何吃头?”

“今日是我的生日,爹爹为ฦ何不许我吃饱?是不是我吃饱了,还是别ี人家的媳妇?”

店主帮他把粮食扛上肩,并嘱咐道:

你说,这天灾人祸,禀报一声,又有何难?殊不知,古人以为,圣人在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新君初ม蹬宝位才三年有余,谁肯据实报灾告难?尤其官府衙门中人,终日在仕宦途中、冠裳里面驰逐富贵,追趋名利,争夺权利。那ว最终取胜得势的,是一班贪鄙奸佞之ใ徒,他们赋性阴险,存心不善,平日຅里尽干些欺下瞒上,没天理的事情,哪里把百姓的死活看在眼里,又放在心上?

“安人,敝地是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东村。你坐在瓮中漂来敝地,却好好的。只是不知安人居住何处?”

见姚â氏醒来,又因河里时有东西漂来,一些爱看稀奇的人,又去河边迂回处看漂物去了。其余的人仍围着姚â氏,问长问短。

姚氏坐在瓮中,惊魂不定,心想:若手中ณ没得这个儿子,投水死了,免得恐惧。看看孩子,倒是安详,不曾啼哭,又转念一想:横竖是一死,索性随它去漂。大瓮所过之ใ处,只见男ç女老少像猴子一样,蹲在大树顶ะ杈上躲水。洪水之大,非巨树不能避。那些在矮树上躲水的人,水淹人没,不幸做了水鬼。

眼前已๐是一片汪洋,已๐不知哪里为王家屋场,哪里为岳家岗。惟有那座宝塔和参天古树可见。里中ณ之人俱随水漂流,救命呼声盈耳。时有饿孚兽尸、梁檩门窗漂来,恰好水中ณ浮起一根屋梁,岳员外一手扶着大瓮,一手搭住这根屋梁,拼命地向宝塔划ฐ去。

只见婴儿相貌端然,骨格秀拔,甚是可喜,姚氏开眉欢笑。又看看那包裹孩儿长袍上的龟背纹,又道:

“皇天有眼,可怜见岳门四代长房不该绝嗣。有了此子,我岳某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欢喜倍常,来到后堂,在神龛前点烛烧香,叩谢天地祖宗,忙个不了。

姚氏回到堂屋,挪了一把椅子,坐在天井边缝制ๆ婴儿菊枕。菊枕是何物?即在绸面与绢里的夹层,装ณ了些排草、菊花瓣并粟米,做成的枕头。传说此枕有安睡眠,祛邪秽且益头型的妙益。

如此一番语来言去,两兄弟带着家里人,方才放心出门耕耘。

“那是本什么书?”

“岳耘,表字仲俭,乳名二郎。十二岁。”

坐在一起做甚?时夏夜月下听话,雪天围炉读书,为古代耕读之家闲暇的第一大乐事。原来他们一家正是雪天围炉读书。

“多半是喜脉,暂不消服药。”

“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是因为他喜欢别样的女人。”

“俗语有云: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正如蚕化为娥,岂能ม复居茧中?凡事讲个规矩,娘怎么斗得过规矩?”

母女二人自此住了下来,日຅夕相依。原来僧氏勤俭,帮人采桑缫丝,又善烹饪,遇里中红白喜事,上门替人家做筵席,还帮人家洗床单大件,尽可度日。暂且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