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老人，走回了木屋。把老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也找了套衣服换上。今天我竟然两度落水。真是非常不幸的一天。
可怕吗？可怕。
猫的肚子上有道长长的疤痕。黑猫转着眼珠子，四下看，喵喵着叫。
男孩兴奋地叫醒了同伴，告诉他们湖神把猫送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เ？”我问她。
“喂。”我跑到树下用手抱住她的脚๐。电视里都是这么教的。
那个老人又出现我面前。
抓住这所谓的“水草”，向上一拉，“哗啦”一声，一张惨白色的脸出现在了我眼前。
虽然纸鸢走了，但屋子里的气氛却没有放松下来，没有人说话，或是都不想说话。来到เ这里的既ຂ然都是寻死的，那还有什么เ话要说。大家似乎都沉浸在回忆当中。
戴蓝ณ色面具的是个年轻女人，戴绿色面具的是个中年男人，代黄色面具的也是个ฐ女人，不过年纪应该不大，从体形和举止分析，应该没有过二十岁。
我的心一紧，被他说中了。
“有钱人真好。”身边有个人说，一副吃不到เ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
手机响了。我习惯性地去掏。手落空后才想起我的手机没了。出铃声的是纸鸢的手机。她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我。
我倒在地板上就睡着了。
“我就是在那个湖边长大的。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在湖边玩，有时候还会划着船到เ芦苇荡里去，那ว里的芦苇荡很大，有几次我在里面迷了路，吓得放声大哭起来。每到เ这个时候，小龙就会来找我，那ว样我就又会笑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这样就好了？”我问她。
“放水。”
指尖有种黏黏的感觉，我把手缩回来，放到眼前，指尖变成了鲜红色。树干上一股股细细的液体在流动。我又伸出手摸了一下，快缩回来，放到眼前几厘米远的地方。
当然，前提是真的有人跳楼ä。
“她得了急性白血病，已经展到晚期，即使住进医院，也延长不了多久ื，再说，她也根本就没有钱治病。从早到เ晚，她浑身都疼，就算是大把大把吃止痛片也缓解不了，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人也变得跟鬼似的。昨天晚上，她在浴室里用裁纸刀割脉自杀了。尸体今天早上才被现，她家里满地都是血，看过现场的人告诉我，她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干了。”小秦的眼睛有些湿润。
方总在电话那头还不住“喂喂”叫着。我把话筒捡起来重新和他说了两句，他总算同意小秦的请假。
“老板，你倒不必担心我跳槽。”这话是真话，即使我想跳槽，上帝大概也不会给我多少时间了。
老板咂了一下嘴，看起来很苦恼：“他是出国了，不过一年前又回来了。现在是另一个大公司的高管。也不知道是靠着什么เ方法混上去的。那个公司……”
走到写字台边，把根雕移开，那ว张“遗书”还在，看来所有的事都是真的，我又走到窗口，想再看一看对面的阳台。
到了洗手间放了点凉水，冲了一下脸，感觉好多了。
还有各种证件，各种证明，各种成就，竟然都可以用一张张纸片来证明。一生的生死荣辱竟然只存在这些纸片上。我不禁感到好笑，想想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工作，无非是在取得和消เ耗一张张纸片而已。
证明身份，有了户口簿，那是一张纸。
不必有太高深的医学知识就可以断定：我生病了。
第一章自杀（1）
她似乎并不愿意讲述那方面的故事。她说：“我被救了以后，很长时间里我都不敢回到这个ฐ村子，可是后来我却不能不回来。因为我现，我已๐经怀孕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思绪飞回许多年前。我没有打扰她。
她说：“我现自己怀孕了以后，便开始想回到这个村子，因为孩子的爸爸在这里。我肚子里的那ว个ฐ生命在不断长大，我对那个人的思念也在不断加深。你不是女人，不会明白的，一个完整的家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可是，我不敢回到村子。我明白，如果我回到那里，那些人就会把我当成鬼魂，或者，把我看成妖怪。呵呵，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本来不就是吗？一个不老不死的妖怪。这样活着真是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