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冲动的夜晚，我开始了第一次“一夜情”。那是一个和丈夫孩子两地分居的少妇。第二天从少妇家出来，面对阳光我觉得自己虚弱、肮脏，像块用过的卫生巾被扔在大街上。但这种自虐般的感受好像比自慰还爽。我迷恋上了这种畸形的痛苦。
但我却觉得，这个说法不仅仅是玩笑。几年前，我蹲在来北京的火车上，曾默默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所以到北京以后我一直勤奋工作，很快做到自己้所在文化公司的编辑部副主任。升职的那天请同事们吃饭，我就像那些早已和老婆“知己知彼”过的老公在结婚典礼上一样，除了感觉累之外，一点兴奋迹象都没有。
她是不是像我一样，也在渴望着被一种力量席卷而去，撕成碎片不留痕迹？
“这里去学校很远哦。”在柔和的音乐里坐下后我没话找话。
“还好，我满喜欢坐公交车的。”她拨弄着手里的水杯，不怎么看我。
“恩，常去学校么？”
“不，最近在家写论文呢。我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写。”
谈话进行的很别扭，我们的思路一个属于学校一个属于社ุ会。吴群喜欢把什么都打上自己喜好或者意义แ的烙印，而我已经习惯就事论事。为ฦ了不使她觉得我庸俗，我在考虑怎么向她表明来意。
我们沉默着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位男士突然起身，他朝刚进门的一位小姐迎去。惊喜的谈话开始了。
“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广州么？”
“是啊，来出差的。你呢？还在上海那ว个公司么？”
“不，去年就跳槽来北京了。”
小餐厅里寥寥的几对人都为这样的巧遇微笑了。
“艺术真是奇妙的东西，可以让同一类人越时空相聚。”吴群说这句话时看着我的眼睛，也许她觉得这句话应该得到我的赞同或回应。
我却突然想到了刚才地铁ກ上看到的那个女人，我和那ว些一起放纵过的女人，是同一类人吗？如果我们意外相遇，会是在什么เ地方？除了做爱我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共同的喜好。可是床无法成为我们邂逅的场所。想到她们我觉得厌倦、恶心。
“你认识郭舰么？”我情绪低落，想尽快结束谈话。
“郭舰？你怎么认识他的？是我导师。”
原本在来之前我非常希望吴群可以帮我这个ฐ忙，弄到เ常笑也搞不到的教材，至少可以让我在公司的地位有所稳固。但现在郭舰就是吴群导师的消เ息，却没有引起我丝毫的兴奋。弄不弄到教材都无所谓，我的生活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我把事情简单地告诉她，根据常笑的消เ息那套书已经编完，正处于终审阶段。我们希望可以跟郭舰联系上，让他在送去印刷็之前把最终定稿拷一份出来，我们可以出高价买。说完之后我就借故回家了。
夜深人静，失眠的我在东四附近一条又一条幽深的胡同里漫步。
胡同外面的街灯还亮着，我和这些柔和的灯光一起抚摸着北京。然而北京已经熟睡，它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