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习性差ๆ异
大概二十几分钟后，护士把孩子送过来了。
“快让我看看我的孙子。”张兰芳很快的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声音立即提高了八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灿灿看着张兰芳的转变，心里非常不悦：至于吗？没看到孩子时一副表情，见到孩子后又一副表情，变脸变得真快。怎么เ就知道关心孩子，却不来关心关心我这给孩子当妈的儿媳妇？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桂珍，她只看了一眼沐阳，就又坐回到了女儿床边。
“我看你是太性急了点，要是自己努力可能也能顺产的。”
“羊水流完，孩子就会窒息的。”
“我看你就是想剖的。当时我生你的时候，羊水流了一天，流完后才生出来的。”
“现在说这也没什么用了，生都生了。”
“我是怕麻药过后，你伤口疼呀。”李桂珍的眼里还闪着一些泪光。
“妈，没事的，现在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了啊。”
“在你之前，看到手术室推出来一个全麻的人，闭着眼睛，吓得我以为你出来也是那个样子。你出来后，看你意识清醒，可以说话，我这半颗心算是才放回肚子里。”
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真是如此。水灿灿排行老二，有个ฐ哥哥叫水天乐่，作为小孩的水灿灿本来就娇生惯养，何况后来她还生过一场大病，所以父母基本上连重话都没对她说过几次，更别提动手了。
如今看到女儿都当妈了，李桂珍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虽说这女人生孩子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可轮到自己女儿，心中还是非常牵挂的。这不，儿子的孩子才刚满月，她是急赶着来伺候女儿坐月子了，在她们家乡，坐月子要坐一百天，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据说，如果月子坐不好，会落下很多病根，如果坐得好，以前有的疾病也能去除。
按理来说，一般情况下，伺候月子都是婆婆家的事情，可是木一凡家的饮食习惯和水灿灿家的完全不同，尽管灿灿不挑食，但在这种特殊时期，一定是更喜欢家乡饭的，从这一点来说，李桂珍就更是非来不可了，而自己儿媳妇那边，离她娘家比较近，也放心一些。
小沐阳睁开眼了，双眼皮比闭着时看得明显多了，但奇怪的是，他只睁开了一只眼。
在场的四个ฐ人，除了水灿灿躺在病床上看不到外，其他三个ฐ人心中ณ都有了一丝疑ທ虑与担忧。
木一凡曾私下里问过护士，护士的回答却很简单：“到时间了自然会睁开的。”
水灿灿被告诉手术后六个小时不能进食，这期间打了七八瓶点滴，镇痛棒依然扎在左ุ手上，伤口也没感觉到疼。孩子虽然拿出来了，但孕期被撑大一千倍的子宫还得继续收缩，有痛感，但已经不象手术前那么难受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变得松弛了很多。
2oo7年，据说是金猪年，生在这年的孩子都会很有福气。中国人口本来就多，而且很多人都喜欢扎堆，医院里本来的二人间加床变成了三人间，而水灿灿还庆幸自己来得是时候，没有被安排到过道里。小宝宝们睡在婴儿床里，在病床对面，如果不起身，基本上看不到宝宝的脸。
病房里另外两位产妇，都是顺产，她们的两个宝宝都是女孩，六斤多。自己้的小沐阳确实大，这也成了灿灿剖腹后安慰自己的一条理由。
外面气温已经逼近零度，可病房里温度挺高，水灿灿一直在流汗，可她妈妈告诉她说，是她身子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流汗。
剖腹不同于顺产，灿灿还没有奶水，医院了一袋奶粉，宝宝只要一哭，婆婆就会给他冲点奶粉喂他，然后便又睡着了。
傍晚时分，木一凡拎来了稀饭、面条，可水灿灿胃口一点都不好，只吃了几口就昏昏睡去了。
第一个晚上是木一凡和李桂珍陪护的，李桂珍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她的性格，听说不相干的人点什么事情，她都会睡不着觉，能想一个晚上。自己宝贝女儿动了这么大的手术，就是让她回家舒舒服服地睡觉，她也睡不着的。医院条件有限，只有一张可以折叠的矮床放在旁边，他们二人只能轮流休息。
三个刚出世的小宝宝哭声此起彼伏，水灿灿似乎一直处于浅睡眠状态，她的小沐阳哭得次数最少，虽然是病房里唯一的男孩，但是哭声却细得如同小绵羊一般。
木一凡坐在灿灿的脚边，一直盯着小沐阳的小床，就象怕被人偷走一样。
“妈，大便了。”
“大便了就知道叫妈了，哼。”其实李桂珍也一样睡不踏实，一来那ว床根本太窄，而来一个女儿，一个外孙，还是牵着自己的心的。
里面的那个宝宝最能ม哭，水灿灿被吵醒几次，朦胧中ณ都看到那宝宝的奶奶把她一直抱在怀里。
可能女孩就是会粘人一些吧，自己小时候一定也是这样，依然还记得，那时为了不让妈妈早ຉ起锻炼身体，还偷偷地把妈妈的皮带给藏了起来。
早上，水灿灿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父亲水国庆。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爸，你怎么来了？哥嫂那边不需要照顾ุ吗？”
“一接到你妈妈电话，我就赶紧买火车票了。这不，一下火车就先来医院看你了。你嫂子和妮妮回她娘家去了，说好要住一个月的，我和你妈正好能ม伺候到你和孩子满月。”
“妮妮是不是很可爱呀？”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侄女，灿灿没有太多了解，只是看过妈妈带过来的几张照片，胖乎ๆ乎的，可爱极了。
“是呀，妮妮可喜欢唱歌了，每天咿咿呀呀的，而且还特别ี喜欢笑。”
“那一定随我嫂子了。”嫂子许梅和她同年，但嫂子就是嫂子，感觉都比她要成熟许多。许梅性格活泼开朗，这点跟内敛的水天乐正好互补。水天乐当年找女朋友时定的要标准是：漂亮，个ฐ子高，这点许梅基本上也算是符合要求了。
“哎呀，宝宝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张兰芳一来病房，就先看看沐阳，她把孩子抱起来，走到李桂珍身旁，“昨天晚上我都没有睡好觉，还祷告神灵，保佑宝宝那只没睁开的眼睛一切正常。”
张兰芳激动的时候，说话语相当之快，这种时候，除了木一凡是没人能听懂ฦ她讲什么的。
“抱过来给我看看。”水灿灿把病床摇起来，半躺着说。
手术后，那ว是第二次见到沐阳，此刻，他一边睁着两ä只大眼睛四处乱看，一边挥舞着两只小手，真是非常明显的双眼皮啊，谁说小孩子生出来都是单眼皮，慢慢才能变双的？我们的天生就双。这样想想，水灿灿也觉得自豪了不少。沐阳鼻子上有很多黄色的小点点，好象还是长在皮肤里面的，护士说是灿灿孕期吃盐太多所致，这个ฐ可能得两个月以后才能ม消退，沐阳的脸蛋也不象刚ธ出生时那么红的，眼圈周围看起来比较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疸”了，这个ฐ得等半个月后才能消除。这是我的孩子吗？灿灿还是没有当妈妈的感觉，什么喜悦，什么自豪，在她身上是一点都找不着。
听一凡说，婆婆曾经在孩子出世前一天给公公打电å话，让去求求神，好让孩子快点出来，她都来一个月了，可还不见动静，心急哪，没想到这一求还真灵，第二天就见效果了。更可笑的是说，灿灿原来怀得百分之百是女孩，也是公公找了个什么高人，才给变成男孩子的。
“看起来，你爸早三十年还不认得那个高人，否则也不会有你三个姐姐了，如果有一个姐姐是男孩，那ว也就不会再生你了。”
“你？老年人说说这有什么เ？”
“要知道你爸有那本事，说不定我就不用受这苦了，直接求求人家，天上给咱掉个孩子下来呀。既然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干吗还要去求神？简直是自欺欺人。”水灿灿愤懑地说，“闹了半天，这生男生女还不是由我们基因决定的呀？好象根本没我什么เ事似的。”
“这不是，男孩更好吗？”
看到木一凡一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水灿灿甚至有些恨自己没生个女孩儿，否则他们就不会那么เ得意了。而这一因素，可能也大大影响了灿灿荣升为妈妈的幸福感。
看着婆婆只知道对孩子笑，甚至都没有问一下自己伤口的事，灿灿的心真的凉了很多，怀孕时她可不是这样子的。
早上隔壁床的产妇出院了，很快又住进来一位，一看，原来正是那天在待产房见过的那位大龄妇女。
“你生了吗？”灿灿友好地问她。
“生了，闺女。你不知道，这人一过三十五岁就特别ี想要个女孩儿。”
“女孩贴心呢。”灿灿很快接过话茬，但此时她心里却在想：我当然不知道了，我离三十五还有段距离呢。再说了，现在就算没有计划生育政策，我也不会生两ä个的，第一，怀孕养孩子是个辛苦的过程；第二，现在孩子花费太大，不敢保证有足够的能力给他们提供足够好的教育环境。
下午拨了输尿管，医生就要求要下床活动了，说了为了防止肠粘连。
重新站到地上，就象是一个刚ธ要学习走路的孩子，卫生间距离床并不远，但在一凡的搀扶下，每一步还是挪得那么艰难。腹部无法用力，身体无法下蹲，看起来这被伺候的滋味并不好受，太怀念活蹦乱跳的岁月啦。
体内流失了大量液体，但是灿灿还是没有胃口，而且在吃什么这个问题上，李桂珍和张兰芳生了严å重的分歧，张兰芳要求一日三餐都要吃带腥味的，比如鱼汤，鸡蛋，而李桂珍则认为这个太油腻，应该喝点稀饭面条之ใ类的，这自然也是由各自不同的生活习惯所决定的。
“我还是喝点水吧。”一来灿灿真的没有胃口吃东西，二来也不想得罪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尤其是这样面对面的时候，那ว个时候感觉吃饭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除了上厕所，水灿灿基本都在卧床，躺久了也不舒服。
第三天，奶水来了，把衣服都打湿了，婆婆说现在流出来的是水，小孩子不能ม吃，得等到和奶粉颜色差不多的时候，才可以给他吃，而妈妈觉得灿灿伤口养好是最重要的，在这一点上两人倒是达成了一致。沐阳还吃奶粉，而灿灿的母乳就这么เ白白浪ฐ费着。
那天医生来查房，灿灿对医生说，她奶水太多了。
“奶水多是好事呀，别ี人还愁奶水不足吗？”
“可是，现在的奶水能给孩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