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长长叹了口气，呵出的白气很快又散开。
姜越压低了声音，冲锦棠招了招手。
“又是这死板的规矩，若是现在正是人命关天的关头，莫不是还要死守着规矩？更何况，我是大夫！”
他素日是最讨厌这种拘束的，若不是看眼前的丫头恭敬有礼，又是京都名声最好的小姐，他连敷衍都嫌麻烦。
想到此，锦棠一双眼如同含了冰渣，直瞪瞪得盯着迎春。
娘亲平日里无论去哪儿都会带着这个贴身丫环，怎得今日独独留แ了她一个人？
甄云妩就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不动弹，半晌才慢慢爬起来。
“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屋子里，不要再想着多生事端！”
姜越从皇上身后走了出来，面色微哂，躬身向皇上说道。
皇上不知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事，笑得极为畅快。
“至于甄云妩……”
“皇后娘娘，臣女……绝对没有做……做那不知羞耻之ใ事，阿棠姐姐所说，句句属实啊。”
“儿臣当时正要去内务府领新า制的夏衣，途径荷花池的时候就看见那位小姐准备下水救人……”
“你当时都看到了些什么？”
甄云妩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随手就拿起离她不远处的一个矮几，赤红着一双眼就朝杨松走去。
杨松是谁，当今圣上宠妃的侄子，将军独子，是京都出了名的恶少。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就是被他强抢去的民女都不知有多少。甄云妩怎会去勾引他？
皇后面带急色的看向池中，能来参加荷花宴的都是四品官员以上的子女，若是出了什么เ事，她可怎么เ向皇上交代。
锦棠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给说完。
“哎，不知道呢，云妩最近不知道是怎么เ回事，总感觉与我有了什么隔阂。”
“你莫要打趣我了。”
林皇后唇角带笑，没人会不喜欢懂礼数的人，尤其是她这种常年居于高位的人。
最后她也终是落得了林皇后的下场，瞎眼、夺夫、失子、灭门，过之ใ而无不及。
宋氏素来喜欢香料，在屋内燃的香无一不是出自宋氏之手。
和甄云妩商议好后就把人送走了，回了屋子等着宋氏的传唤。
甄云妩脸上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宋氏悉心哄着姜锦棠，耳边不禁回响起昨夜她那所谓父亲口口声声的贱货，那双藏在袖间的手慢慢紧握成一个拳头。
“娘亲，您这样说，女儿可是吃味了呢。”
卫阑钰直直跪了下去，口中高呼皇上万岁。
卫家手中本就牢握兵权，现在皇上竟还封赏卫阑钰为骠骑大将军，皇上究竟是怎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