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峰回过神来,紧ู走几步,赶上前去。
“2๐7天。”陆言说完,便率先向前走去。
赵裕峰意识到——
出事了。
自己这个一向沉稳的老同学,竟然在公安局如此失态。
必是出大事了。
“陆言,你跟我来。”赵裕ษ峰低沉地说,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可能是身在公安局的原因,陆言微微心安,狂躁的情绪也安稳下来。
他朝门口的警察点了一下头,姑且算是道歉,随即追上了赵裕峰。
“陆言,到เ底发生什么事了?”以赵裕峰对陆言的了解,如果没有异常紧要的事,陆言绝不至于这样。
陆言没有一点想要弯弯绕绕的打算,直接开口问:
“死者是不是叫谢忠,以碰瓷为生?”
“??”
“死者是不是因为缺乏水和食物,活活饿死?”
这!
赵裕ษ峰顿时眉头一凝,停下往前的步伐,转过头来无声地看着陆言
“第一现场在西城区古翠路,那一片要拆迁的街道?”
“陆言,你告诉我,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陆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靠在了过道墙上……
“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即使这些原本就是要告诉陆言的内容,可对方竟提前知道地清清楚楚,事关警队纪律,必须要弄个明白。
陆言自然是懂得赵裕峰的言外之ใ意。
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回答赵裕峰的意思。
“大峰,我可能遭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你的麻烦是不小。”赵裕ษ峰撇了撇嘴,意有所指。
“说出来你可能ม不信……
其实昨天,我已经把谢忠死亡的案件给破了……”
“…………”
“现在我信,那我一定是疯了……”赵裕峰摇了摇头。
“不说这个,我急着赶过来,就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你确定,案件是今天早上发现的?“
“不然呢?!”就算赵裕峰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难道我们堂堂西城区刑警队,连案发时间都能集体记错?你先告诉我,是谁,把这些情况透露给你的?!”
“你。”
“…………”
赵裕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了狠狠吸了一口:“陆言,自从你去开了个心理诊所,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你告诉我,今天慌里忙慌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เ?”
陆言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大峰,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你做事都莫名熟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裕峰听到,却一下楞住了。
确实,今天无论是早上开车来警局,还是着手整理案卷,甚至早ຉ上接到报案发现谢忠的尸体,都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熟悉感。
就像,曾经做过同样的事!
这个ฐ想法,让赵裕峰毛骨悚然。
看到赵裕峰脸上风云变幻,陆言知道,自己้言中了。
临近正午的阳光炙热异常,却照得两人脊背发寒……
得到เ了想要的答案,陆言也不打算多作逗留。
拎起警局门口的共享单车,陆言向自己的诊所慢慢骑去。
自己好歹,是心理医生。
只是不知,这重复的2月26日,要持续多久?
杭城的正午,酷热难当,灼烧的热流,燎得路边树上的知了,“喳喳”地叫个不停。
树下,有顶石桌。
石桌边上,有个年轻人在那下棋。
陆言车过,两人四目相接,年轻人礼ึ貌地笑了笑。
半个小时候后,陆言来到了自己้的诊所门前。
一个再朴实不过的诊所名:
陆言心理诊所。
今天前台的小杨请假,诊所内空无一人。
走进自己้的诊疗室,里面布局很简单,白墙黑椅,悬着厚厚的窗帘。
陆言打开灯,将门反锁,靠在临窗的黑色椅子上,沉沉睡去。
今天,太长了。
…………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陆言从沉睡中唤醒。
陆言闭着眼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
9:45
来电:赵裕峰
一阵莫名的恐惧袭来,就像在邢台之上等待宣判——
陆言按了接听,将手机附在耳边。
“陆言,干啥呢?”
陆言沉默。
“又在干那事啊……是这样,今天西城区老拆迁街道上发现了一个死者,但是这个死状——有些蹊跷。你有空的话,完事后来一趟局里,帮哥参谋参谋。”
“那就先这样,记得来!!”
“嘟……嘟……嘟……嘟็……“
陆言拿着手机,一动不动。
这是第三个2月2๐6日。
时光就像牢笼,将自己困在了里面,但如果被困的人永远不知道存在这个困境,就像《楚门的世界》中ณ的楚门,要是永远都不知道生活的真相,就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即使这个幸福,是虚假的。
可偏偏,陆言记得。
陆言推开诊所的大门,今天前台小杨是不会再来了,她请了一天假期,却休息了三天——虽然她自己都不曾知道。
拎起一辆共享单车,陆言漫无目的骑行。
一样的天气,一样的行人。
年轻男子还在与老人们下棋,老人们还在重复着昨日的不服。
而自己,也待在2๐月26日。
其实谢忠死亡的真相已经揭开,他必然也是困在时间的牢笼里,只不过,他的牢笼更加的小,
他只有一条古翠路,一条没有尽头的古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