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爱武在家是奶,谁也๣不敢管她。家里没处住,高爱武把闵革命安排在爹爹种菜园的菜庵里;闵革命不敢露头出面,一天三顿高爱武给他送饭。开始,他们真是阶级爱战友情,可时间长了,闵革命难免寂寞无຀聊,特别难以忍受王亚楠给他激起的性饥渴,晚上拉高爱武陪他说话聊天时,总想动手动脚搂搂抱抱。高爱武虽然对男人反感,但毕竟是女人,生理的冲动也想体验体验那种事的滋味;只是她不愿男人玩女人,她要来个女人玩男人。她不知道,女人玩男人反而让闵革命更觉奇趣,只是她没那种情趣罢了。

第二天上午,“红挺总”的高爱武的声音亮,正在高音喇叭里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打倒清水最大的走资派一一s反分子资培栋”时,“清造总”的白道奇带着人来了,提着棍棒,扬言也๣要批判资培栋,要把资培栋抢走。闵革命和马长贵自是不依不给,双方激烈地辩论起来,他骂他“保皇派”,他骂他“乱党夺权”,一顿棒打武斗,冲散了“红挺总”的人,把资培栋抢走藏了起来。

其实,闵革命根本不是爱高爱武,他爱的是他的初中ณ同学朱松梅。朱松梅有一种古典美,优雅、娴静、温柔、善良、聪慧、大方和略๓带小性儿。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紧不慢,不洋不土,不张不矜,连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让人有一种春天般的感觉;正因为中性,更显得丰富而有内涵,深厚而不失美感。

为了彻底摧垮“红挺总”,各单位组织清查“红匪”。闵革命被打得鼻青脸肿,无处躲藏,回到家里闵春大骂的他狗血喷头,他只好躲到เ乡下高爱武家。

石中干深有感触说:“明白了,蒋介石之所以失败,就在于他搞资本主义,人心涣๧散各顾各,没有一个统一的意志,只顾自己发财,结果只能成为美帝国主ว义的附庸。”左自沫说:“是呀,像中国这样一穷二白的国家,你搞资本主义,咋能拼得过美帝呢?我们既要斗ç争,还要发展,唯有公有制大集体好;至于什么时候搞资本主义补课,那就看我们发展的程度,到足以与他们经济抗衡的时候,也许就是开放的时候了。平南文学网”

左自沫原是省委保卫科科长,是省委刘副书๰记的亲信;刘副书记早想当一把手,可现在的王书记是他的挡道人,王书๰记不垮,刘副书记也上不来。刘ถ副书记以为王书记是“刘邓”的人,既然“刘邓ฑ”被中ณ央w革打倒,王书记必然也要被打倒。可现在省里最大的保皇组织是“河造总”,就是老w革,竭力要保王书记不下台。

谢敏冷笑道:“照你说段玲芝还怪香型哩,谁都在想,是不是你也在想?”常清建有些脸红心跳,讪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咋能想她呢,这种人是随便想的吗?她咋想,连清波也估计不透。”谢敏又冷笑说:“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她光想找个有权、有钱、吃商品粮的,你没看你们谁够条件!”常清建笑说:“管他们谁想,反正我不想。”谢敏断言:“想也枉然!”

再说常清建和谢敏从武昌下车时,打算的是不出站,坐汉丹线的车到เ枣阳;没想到下车后,到处还是没有常清波和段玲芝的踪影。常清建背着常清波的被包和袄,谢敏提着段玲芝的被包,二人失望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办才好。

站长是位五十年代参加工作的老干部,现在是信阳市๦人委行管科副科长;由á于出身不太好,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看着上级的脸຀色行事。掀起文化革命,他知道市长和市书记都是反感的,但又不得不依照ั行动;特别ี是红卫兵大串连,明知严å重地影响了交通运输和社会秩序,可谁又敢公开反对呢?不过是先应付差事。设立接待站让他当站长,他以为应是顺应形势,稳着红卫兵的情绪,尽量把运动给工农业生产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

常清波听了这个ฐ可怕的女人说的话,心中ณ暗自发笑,觉得她有点强盗、土匪逻辑;但他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了,他只希望有一件棉衣穿。可到站长室一看,铁将军把门,站长已经下班了,只好等明天了。晚上,闵革命把马长贵、高爱武叫一起,具体研究部署明天的革命行动。闵革命说:“我以为,要袄这件事虽小,但有大文章可做。我们要有两手准备,如果明天站长有袄给,咱无话可说;如果没有,就拉他到市委去控诉,造市委的反。只要造市委反,就必然能ม结识和联合起信阳这里的红卫兵组织;左子沫要我们八方แ串联,处处放火,壮大队伍,扩大战果:这正好是机会。”

通过大串连开阔视野,闵革命还想象到,老人家把世界格局划分为三个ฐ世界,这是对国际化成分;第三世界就是广大农村和贫下中农,是人类的大多数。世界范围内对“超级大国”农村包围城市的态势已经形成,新的世界革命运动的高氵朝就必然能够到来;红卫兵不仅肩负着国内继续革命的重任,更要肩负起世界革命的重任,他甚至冲动着到世界各国去进行革命大串连,成立国际红卫军。

就在两人说话时,只见从门外进来一群青年男女,为首的是个高挑个儿,白净脸,浑身有一股放荡不羁的奔马气,说话“喳喳呼呼”的帅小伙,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老乡!”这人不是别人,是闵春大和王香兰生的大儿子,叫闵革命,现在是清水一高的学生。

段玲芝又要脱她的毛衣,常清波执意不穿;他出车站就往接待站跑,段玲芝在后边追着撵。常清波感到,那冷风吹到身上的寒气,透过布衫,直往骨子里侵;那皮肤先是凉,再是麻,后是木,最后袭进心里,成了支撑不住地哆嗦。就是这样,常清波又想起了58年时的一个笑话:有个干部到上边开会时,上面穿的棉袄,下边却穿条裤头;别人问他何以如此,他说:“这叫顾上不顾下。”他边跑边给段玲芝说:“我这是顾ุ下不顾上!”

常长庆有一妻三妾,五个儿子,分别叫:福、禄、满、堂、贵。按照祖训,常长庆只将祖业传给正出的长子谨福,其余四子仅给一套宅院和一定的土地。这让庶出的四子谨堂很不满,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是封建制的一套,不看才华看出身,难道他老大比我强吗!他正在上大学,他的哥哥常谨满是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已是国民党少将师长,一怒之下也投笔从戎,经哥哥介绍,跟当时的省主席张軫部下当参谋。

段玲芝不听则已,一听脸顿时短了半截,辣的难受,只好双手捂紧,蹲在地上,像小孩子闹人似地扭着身子哼咛说:“我不!我不!”半天不敢放开手。常清波埋怨说:“你让我说的呗;成天口无遮拦,顺嘴开河。”段玲芝红着脸,站起来打着清波,撒娇说:“还说?谁想着是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