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爱武在家是奶,谁也๣不敢管她。家里没处住,高爱武把闵革命安排在爹爹种菜园的菜庵里;闵革命不敢露头出面,一天三顿高爱武给他送饭。开始,他们真是阶级爱战友情,可时间长了,闵革命难免寂寞无຀聊,特别难以忍受王亚楠给他激起的性饥渴,晚上拉高爱武陪他说话聊天时,总想动手动脚搂搂抱抱。高爱武虽然对男人反感,但毕竟是女人,生理的冲动也想体验体验那种事的滋味;只是她不愿男人玩女人,她要来个女人玩男人。她不知道,女人玩男人反而让闵革命更觉奇趣,只是她没那种情趣罢了。

第二天上午,“红挺总”的高爱武的声音亮,正在高音喇叭里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打倒清水最大的走资派一一s反分子资培栋”时,“清造总”的白道奇带着人来了,提着棍棒,扬言也๣要批判资培栋,要把资培栋抢走。闵革命和马长贵自是不依不给,双方激烈地辩论起来,他骂他“保皇派”,他骂他“乱党夺权”,一顿棒打武斗,冲散了“红挺总”的人,把资培栋抢走藏了起来。

左自沫比石中干的年龄大不了两岁,但石中干深感左ุ自沫的学问比他大,知识比他广,水平比他高,让他发自内心的佩服。特别对于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左ุ自沫有着独到的见解,他说:“走社还是走资,不是我们随心所欲,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而是世界局势决定的;现在不是我们想割资本主ว义尾巴,而是不割立即就将两极分化,人心涣散,面对美苏两霸,那是很危险的。”

石中干本来是被动的,因他就是资培栋任命的学校工作组组长,好在他与闵革命自小熟悉,又和马长贵在串连时认识;两人急需老干部的支持和参谋,并从二人口中得知了上层的意图,又在闵革命、马长贵引荐下,亲自到省里见到เ了左自沫。

常清建叹道:“我现在发愁的还不是东西,看回去咋给清波家里交代呢?他妈那ว个‘喳喳喳儿’,不知该咋埋怨哩!”谢敏笑道:“那还不好说,就说您娃儿跟那妮儿他俩跑了!”常清建正色道:“那ว可不敢胡扯,那样说得几家子不得安生。”谢敏不懈问:“咋得几家子?”常清建说:“你想,清波爹和玲芝叔有仇气,也看不上段玲芝那花里胡俏样儿;现在娃儿跟着跑了,那会依!再个绳家也不依,甚至王新虎也๣坐不住,玲芝妈更不用提。”

闵革命、高爱武、马长贵一群到信阳师范串ธ联点火去了,常清波跃跃欲试,段玲芝说:“人家都是当官的孩子,干错了也没事,有人庇护,咱算啥?一介草民,做贼的跑了,咱就成那替罪羊了!还是回家吧,家里还不定咋操咱的心呢!”常清波想起了当年跟着主席闹革命的那些人,谁胆大,谁后来都出人头地了,只是说:“那个ฐ高爱武也是草民呀!”段玲芝说:“你看那都是啥人?亡命之徒,咱能学得了人家吗!”常清波说:“好,回家。”

革命真像过盛大节日一样,第二天,北风裹着雪花,天更冷了。在闵革命他们的串连下,整个接待站住的同学们都发动起来了,大家在闵革命、马长贵、高爱武的带领ๆ下,群情激奋,斗志昂扬,让常清波披上被子,喊着口号,拥进了站长室,要求站长解决棉衣问题。

这高爱武不仅是的高材生,更是个女权主ว义者;她觉得,女人除了力气不如男ç人,哪点不如男人?之所以被男ç人瞧不起,都因为女人自己瞧不起自己,自己把自己看扁了。要敢于跟男ç人争高下,男人敢想敢干的,女人也应去想去干;她甚至有个惊人的设想,就是号召天下父母,把女孩当成男孩子养,从小进行男性心理启蒙,不要对男人产生爱,更不要想着自己是个女人。正因为她的这种心理支配,在学校,没有男ç孩子敢欺负她;男孩子敢骂的她也敢骂,男孩子敢动的手她也๣敢动。实在力气不支,她有绝招,就是一把抓住男孩子的阳器官,管叫你疼得叫爷。

马长贵是在武汉碰到闵革命的,二人一拍即合,他决定投靠闵革命。闵革命要他脱离老文w革,另竖旗发展组织,占领城郊๦中学阵地;他感到เ这才是革命大方向,就把龚云龙开销走了。马长贵见到二人,他感到意外,走过来问:“咋剩你俩,常清建和谢敏呢?”段玲芝笑道:“那天只顾坐车去广州,也顾不得叫龚云龙你俩;俺从广州回来时,说的是到信阳下车,谁知他俩会从武汉下车了,把我们的被包和常清波的袄也拿走了。你看,现在常清波还披个被子,里边没袄穿,被子接待站还要,我们正发愁呢!”

哪是光张裸照?还有许多性luan的照片,你敢背叛违抗,立即他们就会给你散发出去。王亚楠是与白剑冰发生过关系的,但远没有里面学的技巧多。闵革命不仅第一次从王亚楠那ว儿尝到了那滋味,还从王亚楠那儿学到เ了许多高超的技艺。直到เ杨石头被抓,王亚楠被她爸爸送到部队当兵走,两人才结束。

信阳接待站也是个大会议室,有四五间房子长,男女分开各住一头。常清波和段玲芝两人只有一床被子,且常清波还在当袄披着。他围坐在大铺上,两手拉着被角,露出头脸຀,两眼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搜寻,希望能发现一张他熟ງ悉的面孔来。段玲芝却在笑他:“你看你,披个被子像个ฐ啥?老母抱娃儿一样!”常清波说:“我想给你找一个通腿睡的女同学。”段玲芝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只管你不冷,别管我;我们那边女同学多的是,给谁说说不让我通腿,用得着你操心?”

列车缓缓停在信阳站,常清波随着下车的人流,刚一出车门,就感到一股寒流袭来,身上顿时像凉水浇了一般。他哪还顾得慢慢排队出站?而直接跑进了车站值班室,顾不得跟谁打招呼,就到了燃烧的火炉旁暖和身子;说明了情况后,值班员们也๣觉着怜心,提醒他还是先到红卫兵接待站,并告诉了他们接待站的位置。

常远志围着水字左右盘算,先想到เ北河水,搞水打磨,可河水落差小,搞不成;又想到养鱼,却没有水面坑塘;最后想到糟酒,豁然开朗,酒不也是水吗?于是就开起了糟坊造酒。不想这一开,还真发了财,他所创出的“万兴隆”牌子的白酒,远销到汉口、樊城、社镇方圆几百里。到เ他孙子长庆手里时,已๐是楼瓦踅片,良田数千亩。家大业大,这时已๐到民国时期;社会动荡,家也开始动荡了。

回到接待站,段玲芝首先提出乘๖火车的事。龚云龙动员大家说:“中央已经通知,不让乘火车串连,只允许返程坐火车;我们是不是再坚持一下,徒步再走一段路,实在不行,再考虑坐火车的事,说不定路上还能遇上好心的货车司机,拉咱一段。”马长贵首先反对,他有些激动说:“我们是出来革命,不是跑着玩的;你龚云龙总是yo倾,没有一点敢于冲杀的造反精神,你这样迟早ຉ会被革命淘汰!”批判后又表态说:“我支持段玲芝的意见,坐火车。”

常清波红红着脸຀纠正说:“哪是那!”段玲芝急切问:“那是啥?”常清波一扭头说:“我没法给你说!”段玲芝拦住常清波,不容分辩说:“你非得给我说,不说不让你走一一一会儿叫我急的一身汗!”常清波看推脱不过了,只好支吾说:“就是《红楼ä梦》里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那ว一幕,袭人问他:‘那ว是哪里流出的脏东西。’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