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家早先是混在相公堂子里的伶人,但如今却是正经的梨园人士,前清的时候男旦都会为了生计和有钱有势的人应酬,也有些人为了眼前利益出卖色相,供别人玩弄取乐,但璧凌却不是那种人。
“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钺之笑眯眯的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行。”他马上就在下个路口转了弯,直奔城北。
“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到了,我会通知您,您先在湖广会馆住下,我会负责您的保卫和出行。”他说着,便轻松的笑了,五年前在黄埔军校一别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八点多,你接着睡吧,今个儿也不用陪我去戏园子了,反正车坏了,就在家歇着吧。”他越发的疼惜这个人了,昨晚使劲折腾人家,要是今天再让人出苦力那他成啥人了?
“还睡呢,我出去了。”她说完就走出院子,关好了院门。
而屋里的沈钺之看到เ了窗前的人影,自然知道是福来在门口,就按着床上人儿的杨柳细腰,笑眯眯的说:“把屁股抬高一点儿,让我好好的疼你!”
福来却闷闷的躺在外屋看报纸,最近沈老板没怎么和自己说话,是不是还为了那ว天的事在和他生气?
面对接连不断ษ的军阀战争,呼吁统一的声音也越发的高涨,因此位于南方แ的国民革命军南京政府也在寻找时机进行北伐,10่月的长江流域,吴佩孚、孙传芳指挥下的直系军阀为争夺北洋政府领导权,向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阀发动了战争,就在歌舞升平的北京城不远处的山海ร关,锦州,等北方城市,两军对垒混战一直在持续升温,但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开始都是孟良焦赞的戏码,二人一同去会那穆柯寨的穆桂英。
“好,我自个ฐ儿就收好了。”他搬着箱子来到门口,沈钺之ใ就帮他打开房门,拉开了电å灯。
“您客气了!”他瞅瞅这个不起眼的老太婆,虽然她年纪大了,头发花白,气色不佳,但说起话来却温和有礼,走路的身段和姿势都很端庄,像是有教养人家出来的。
听到这位识字,沈钺之就更有兴趣和对方聊天了:“你识字就找个店铺当学徒,再怎么也比拉车强吧,你不应该干这种粗活,坐在店里算算账,写写字才适合你。”虽然拉车的人不算完全的女人,但也不是纯粹的爷们,他忽然生出一股怜香惜玉之情。
沈老板把车上的毯子盖在腿上,又饶有兴趣的问:“你就没想过干点儿别的,不用非得靠拉车过活吧?”
“哦,我听说过您的母亲也是梨园世家出身。”他以前听别人提起过,说沈钺之ใ的母亲当年也是红遍京城的名伶,只要一在台上亮相,台下的男人们就开始喝彩了,是个艳名远播的尤物。
他那如泣如诉的唱腔回荡在深夜的胡同中,听来虽然凄美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骡马市,您几点出来?”车夫算计着是否能再接两小活儿。
年轻车夫抬眼傻呆呆的望着他摇摇头,沈钺之这么个红角儿居然和自己主动搭话,他是不是做梦呢?这位在台上化作婀娜多姿ู,仪态万方的美女,台下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朗男子,人家的皮肤好白,看起来比大姑娘的还细嫩呢。
钺之一听这话,就对身边的人喊道:“你呆着,我出。”虽然四周一片昏暗,但借着路灯他依然能ม看出来那个军官的黄色军服,定然是奉系的军官,和老爹是一个派系的,他必须帮忙。
福来哪肯坐着,他说道:“我和您一起。”
沈钺之和福来跳下洋车,便朝那二人奔去,两个歹徒一直在注意身后的军官,还没回过神就让钺之两脚๐踹翻,佟福来也过来帮忙,他们二人合力没用片刻功夫就把持枪的歹徒按倒在地。
这时候,三个警察也吹着哨子赶了过来,帮着他们把歹徒捆好押往警局。
一番๘询问之后,沈钺之便和福来出了警局,正要离去却被身后赶来的赵副官喊住了。
“两位留步!”
“真麻烦!”沈老板叹息着转过头,还以为警察又要问话,他这闲事真不应该管。
但一转头便看到了刚才开枪的军官和一个穿着黑色皮大衣的长者,这个男人大约五十上下,头发花白,中等身材,但目光如炬,气质不俗。
“二位还有事么?”他不禁问道。
赵耀辰赶忙走过来,带着感激之情道谢:“刚才感谢仗义相助,不知两位高姓大名,改日自要登门道谢。”
佟福来看到两人觉着很惊讶,原来是那ว天在堂会上碰到的,那位先生和他一个姓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音同字不同。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姓沈,他姓佟。”钺之最怕麻烦,但看到对方แ如此诚恳也就只能应付一下了。
佟参谋长也记起了对面的年轻人,这孩子是个车夫,而身边的人应该是他服务的主子。
赵耀辰听到这话,就仔细打量了钺之几眼,然后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您看起来如此眼熟,原来是沈钺之ใ沈老板,我听过您的戏,呃我真是眼拙,竟然没认出来,没想到您身手如此矫健,连我这个ฐ扛枪的都自愧不如。”
“您过奖了。”沈钺之向二人抱抱拳,又朝长者点头示意,他觉着这位的地位应该和他们家老爷子差不多,看上去就特有官架子。
“鄙人佟孝桀,最近在北京办事,住在湖广会馆,改天叫赵副官请二位来住处小聚,当面言谢!”佟参谋长微微一笑,他已经知道这个ฐ沈钺之的来历了,此人是沈慕函的公子,他有必要好好拉拢的。
“佟先生客气了,天色晚了,我要和福来回去歇着了,您二位也早些休息吧。”说完这话沈老板便带着福来告别了二人,坐着人力车回了西四。
在路上福来还对他说道:“那ว位佟先生很和蔼的样子。”
钺之却摆手道:“他和我们家老头子一样,是靠枪杆子吃饭的,老江湖了。”
“您怎么知道?”莫非这人会相面?
“我从小就接触他们这样的人,当兵的和普通老百姓不同,特有气势,。”他说着就看了看身边的福来,越发觉得这人儿的可爱了,关键时刻还能ม出力打倒坏人,这点吴璧凌就比不了,对方遇到这类事件只会像女人一样躲在自己身后,根本不可能ม挺身而出。
福来挠挠头,不解的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晚上在我屋睡吧?”他已经上了瘾,完全离不开这副奇异的身体了,要是晚上还能搂着睡觉就好了,呵呵!
“不我会起不来的,今天去师傅那ว儿练拳,他就骂我来着,说我下盘不稳,还问我是不是昨晚去逛窑子了!”他很尴尬,虽然师傅说的是玩笑话,兄弟们儿都在一旁笑话他,他面子挂不住。
沈钺之“噗哧”一声乐่了:“你师傅真厉害,连这个都看得出?”
“我现在气息乱,总是集中ณ不起精神,再这样下去师傅是不会把腿法传给我的,巫山云雨的事还是别做为好,扰人心智。”他无奈的说,可每次都禁不住对方แ的诱惑陷了下去。
钺之搂着他的腰低声问:“看你一副吃了亏的模样,跟我就这么เ委屈?”
福来爽朗的一笑:“您不是说男人之间只是互相取悦,娱乐่么,我自然不会在意的!”
福来想开了岂不是更好,他们就可以无拘无束的在一起了。但沈钺之听到这话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还是喜欢“姘头”上杆子自个儿,若是人家不在意,他倒觉得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