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她如此温软的声音,略带着丝丝的急迫,“别走……别离开我……“
秀气的眉眼如今拧在一起,呼吸时而缓时而急,这女子,似乎在睡梦中都经历着某种痛苦。
“高公公呢?今日找在下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高邑好笑地摆摆手,在林无涯眼前晃了晃。“林统领你想什么呢?现在拔剑有用吗,进来的人若有敌意,你现在早是横着的了,死人的剑,再快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林无涯轻轻一笑,“要说起对这皇宫内苑的熟悉程度,哪条路近,哪条路远,谁能比过我林无涯呢?你休想逃出小爷我的手掌心。”
林无涯轻声一笑,负剑于背,取道右路。
黄袍摇曳,推开如八爪鱼般黏在自己身上的淑妃,君夜玄从案几后起身,一路走到月如雪面前,修长的手指拾起地上的荷包,又拉起月如雪的手,将荷包放在月如雪的手掌上。
“臣妾没那么无聊。臣妾原本想着皇上处理国事,身心具疲,所以想送这个静心安神的荷包给皇上。不过如今看来臣妾是多此一举了,有淑妃姐姐陪着皇上,皇上惬意的很,更别提什么劳累了。”月如雪从怀里拿出小猪荷包,甩手丢在地上,转身便走。
“小雪你见笑了。这不过是踯躅无聊时打时间随手做来玩的。你若喜欢我改日做个送你。”
虽是南诏公主,可郑踯躅从小在自由开放的南疆长大。虽不喜这宫廷争斗,但她不并愚笨,听得花洒的话,看得月如雪的打扮对月如雪的身份自然也猜了个不离十,“臣妾见过凉妃娘娘。”
皇后宫里的宫人见此情景,赶忙找了个竹竿把皇后拽了上来,可是月如雪却因和瑶妃的扭打及拖拽用尽了力气,向水底沉去。
月如雪和瑶妃一时也傻了眼,倒是月如雪反应快,拉住了皇后,只是那冲力太大,竟带着两人一同落入了水里。
龙?她连画都画不好,还要绣?再说了,太俗了点吧。
“别安慰我了,暗香。”月如雪的脑袋耷拉地更低了。
“你还躲起来是不是?”
这个男人对她究竟算什么。她第一次觉得如此看不懂一个人。
“那当然。逸臣可是想着有朝一日可是要替六哥你上战场杀敌呢。”君逸臣骄傲地昂起头。“不过,逸臣的箭再快还是快不过六哥你,刚才那箭还不是被你攥住了。”
“无妨。”君夜玄淡淡一笑,扶起君逸臣。
“哦?”君夜玄挑眉。
本来因错怪他而产生的愧疚,此刻因他的一句话而荡然无存。这男人肯救自己,终究不过是因为身份。
但,他若是真的厌恶自己,昨日在瑶光殿,又为何要救下自己呢?
原来,这桃花仙人竟是那日在瑶光殿中救她一命的卿无痕。
月如雪被君夜玄掐得生疼,呼吸也急促了许多,“皇上还是放了臣妾吧,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杀了臣妾事小,毁了大胤和北凉的和平事大。”你从太后手里救下月如雪并非因为有多喜欢她,不过因为她是北凉公主ว吧。
明知道这么做会惹怒眼前的男ç人,明知道这么做有万般的不理智。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满身满心翻江倒海的都是盈袖惨红色的嘴角和渐渐失去焦距的眸子。就像烧开的一壶水,每一寸每一厘都翻滚着水泡,饱满后再破裂,痛得让她不能自抑。
“无痕,你什么时候对朕的后宫之事也感兴趣了?”看似问责的一句话,皇帝却说得轻声细语,甚至透着丝丝温柔。
比这双手更漂亮的是手的主ว人。
“奴婢是暗香啊。”暗香一怔,呆呆地望着安溪若,“公主你怎么了?不记得了暗香了吗?”
小宫女去而复返,手中ณ托盘里已多了一份白粥和几碟爽口小菜。轻柔地扶着月如雪坐了起来,用枕头在她背后搭起个舒适的靠垫,又将粥一口口的吹凉,才喂给安溪若。
感谢路人姐姐和纳兰姐姐的肯定,让我有了继续的勇气。
感谢一直在读茶茶文的你,无论你看过多少,和是否愿意陪我继续走下去。
那个吻,绵长而浓密,轻柔而缱绻,让月如雪甚至有了一丝丝的迷乱。恍惚间,心尖竟有种异样的肿胀感,像是渴望,像是期待,像是享受,像是依恋,更像是莫名的熟ງ悉感。
“皇上。”
高邑门外尖细地嗓音瞬间惊醒了月如雪。
她慌乱地开始想推开君夜玄,可是那人却霸道地不肯放开,明明双手只是轻轻地揽着她,却那么有力,明明唇齿间只是轻轻地纠缠,却浓得化不开。
直到高邑见半天没有回音,推门进来,君夜玄才放开她。
而且表现地那般泰然自若,仿佛一切都不曾生过。
薄凉如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什么事,高邑?”
高邑é也仿佛对这一切司空见惯,“回皇上,五王爷抵达京师,求见。”
“等朕回来。”君夜玄凉凉地唇轻轻点过月如雪的额头。起身离开。
留下在月如雪在原地错愕,是谁说,如果一个男人吻你的额头,那么他是真的爱你,在之外。
不可能的,这句话,多半是错的,那个人,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爱上自己的,月如雪望着渐行渐远的明黄色身影,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