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了,昨晚才下飞机,然后八小时的会议,这样的工作强度,他居然还拨冗处理了关于我的那件事。
“你知道”
我说,“我打工。”
我想做一个快活的人,但为什么เ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逼过来,将我逼到角落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将近中午,店里非常安静,我走进去的时候没一个客人在,向黎小贝都在埋头做事,看到我也不说话,气氛很奇怪。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我非常惊讶,幸好是电å话两端,不至于让她看到我的表情。
我还看到何琳,站在人群当中,离他两ä步之遥,一身正装。
“还没到เ啊。”他并没有放手,继续往前走。
关于我和他,所有能够用言语表达出来的,都有无限的偏差。
叶萍开始翻看我准备好的申请表格以及附加材料,办公室合着门,外面有隐约的讨论声传来,只是让里面更加安静,我坐在她的对面,从她的背后的窗外就能看到庭院深深,几棵大树枝桠舒展,几乎要伸进窗里来。
其实用不着他说,那扇门里已๐经有人走了出来,叶小姐是个三十上下女子,绾着头发,非常利ำ落的样子,看到我说了声,“来了你就是常欢”
“真的一宿女生那么彪悍啊,吵架跑到เ外面吵。”
我捧着碗笑,说谢谢。
我兴奋得心跳加快,立刻点头,“当然了,需要我写什么申请吗有没有要求”
“我”
真让人羡慕。
小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在她开口之前说话,“我来吧,你先走好了,等下我会锁门的。”
她没注意我的走神,继续说下去,“还有,你从来不看那些男孩子。”
“我”这次我失笑起来。
“你在这里上班了”
然后我又闻到เ清淡的香味,是他在我之前弯腰拿起了那两箱酒,动作爽快利落,还看着我一笑,说,“我来。”
第二天我又去了那ว条街,穿着我最好的衣服,白天,街上多了些人,但每一个走路的姿势都很悠闲,总之和我是不一样的。
他把书递给我,然后回过头去跟她说话,也是带着点笑的。
如果它空了
第二天春妮是被一辆车送到学校的,脚下已经换了柔软的黑色羊皮靴,手里的面柔软,金色的把手闪闪发光。
小菜眨着眼睛看我,说,“常欢,老板说喜欢你。”
我噎住,“他不是说我”
老板哼一声,“说你哪。”
她又重复,“说你哪。”
这人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店里的制服是黑色的,小菜自己的衣服也是,永远穿黑色,跟老板步调一致,扎马尾,不化妆,圆脸,笑起来让人想起阳光下的向日葵,年龄都看不出来。
不过我想她一定在这儿工作很久了,只是一直做白班,我以前从没有机会见到เ而已。
小菜很直白,第一天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坦白,“常欢,我暗恋老板。”
我当时正在擦桌子,差点头栽到เ抹布上,“干嘛跟我说这些”
她忐忑,“我听老板说喜欢你。”
我哭笑不得,“他说你呢,真的。”
“真的”
“真的”我万分肯定。
她雀跃起来,然后又苦下脸,“那是他在开玩笑。”
我搭住她的肩膀,笑得差点流眼泪,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被人说格冷淡并不是我的问题,是生活没让我遇上正确的朋友。
过了一段时间她又说,“其实就算他真的对你这么说了,我也不担心。”
我问,“为ฦ什么”
她郑重指出,“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大惊,“你说谁”
“他一直来啊。”她比比严å子非常坐的位置,“他来了,你会一直看着他,喜欢的人来了,我们女生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人了。”想想又补充,“怪不得我经常看不到有顾客进来。”
她说得对。
就连老板都跟我聊起过严子非,有天擦着杯子对我说,“常欢,严对你挺特别的。”
我正切开蛋糕装盘,低着头,鼻端都是刚烤好的蛋糕的香味,对他说,“严先生帮了我很多,我很谢谢他。”
老板笑,“那年以后,我可没见他这么帮过其他人。”
“那年”我抬头奇怪。
他却不说了,继续擦杯子,只对我笑笑,那个意思就是让我们结束这个ฐ话题吧。
我知道严子非在政府工作,职位不低,但没有人告诉我他的过去,如果说特别,我确实比以前更有机会看到他,一周或者两周一次,比以前频繁许多。
我与他的相处渐渐变得自然而且规律起来,他来的时候多是晚上,坐熟悉的位置,喝咖啡,看文件,与我聊几句,他常说的一句话是,“常欢,与你聊天真是愉快。”
我奇怪,“那你的朋友们呢”
他笑而不答。
我渐渐明白,或许他本就没有朋友。
小菜对我说,“他喜欢你吧。”
我立刻摇头。
“他跟你聊得那么เ好。”
我想了想,“因为他想跟人说说话吧。”
她差点翻白眼,但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我在电å视里见过好几次严子非的样子,他很少说话,回答问题的时候先沉吟几秒钟,虽然微笑,但永远维持着一个礼ึ貌的温度。
有时候身处人群反而更觉得寂寞,我发现,如果你真的从心底注意一个人,就会从他脸上的细微表情里,看到别人看不到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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