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说明她又有戏了。
既然连个名都没留下,他为何会知道是她?
大约在场外等了一个半小时后,工作人员来喊她。
工作人员的目光暧昧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说,“是群众演员吧?花导还在包厢拍戏,我去通报一下,你等着。”
进来一个“救兵”,无声息地站到她身后,替她系绳。
“身为一个女人,连内衣都不会穿……”
“这东西这么古董,从我奶奶那辈起,就不兴穿了,穿不好很正常。”
“古董?能比你还古董么?”花洛又取笑他。
他指尖划过她脊背时她整个人都不禁一颤。
肚兜穿好了。
但前不兜胸,后不兜背,薄薄一层羞布——一点不能遮羞。
半遮半裸,更是香艳。
她的脸色和肚兜上的牡丹一样红。
花洛看得很露骨,说,“真好看。”
他真心赞美。
苏妹羞臊,把他推开,说,“你出去,剩下的我自己้穿。”
“你连肚兜都穿不好,怎么穿别的?”
他给她这身衣服,大概也是为了故意刁难。好让她知难而退,求助援手——他才好施之“咸手。”
“要是把我这衣服给弄皱弄坏了,可是得陪的。”
她只好听任他。
他给他穿上剩下的外衣。
细细“服侍”,一丝不苟。
她未有享受过这等待遇,更衣用餐,都有人伺候。
穿好了衣服,他还蹲身给她换鞋。
鞋子过小,脚稍大,他便牵起她一只脚来,从自己睡袍上撕下一段红绸,缠上。
像缠古代女人的小脚๐。欲把它缠成三寸金莲,在他手上走。
苏妹身子仰后,双手撑着镜台,全身酥软,简直昏了头。
缠完脚,又将它穿回鞋中去。
能够穿下,但略微有些紧ู,走路时因卡着脚,不免有些扭捏,但却风情初显。
苏妹往镜中一照,一身古装,极衬身段,穷酸之气一扫而净。
果然,人靠衣装。
只是这头和面容,要能再精心拾掇一番,肯定更大不一样。
正想着,花洛又呼她出去化妆。
他在桌上摆开镜子,梳子,胭脂,饰……一应俱全,他比大家闺秀还精于打扮。
这样的男人,女人如何不爱。
化妆时苏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她不需镜子,便能从他眼里看清自己的模样。
他专业且娴熟,但仍不忘挖苦。
“这眉形可真难看啊,简直像蚯蚓一样,怪不得整日一副苦瓜脸……不会打扮的女人不能称作‘女人’,顶多是‘雌性’。”
打扮亦是有钱女人的权利。
她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足够的金钱来乔装自己,细致谨慎到无懈า可击,甚至可以向妖精买下一整张画皮,来完全替代原本的面目。
苏妹已厌倦做牛做马,灰头土脸的贫穷生活。
造型完毕。花洛扶她到เ落地镜前端看成果。
她差点没认出镜中之人,还以为是从那些仕女画中ณ落下来的。
“真的是我么?怎么一点不像?真神奇。”
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她沉浸其中,爱上镜中ณ自己。
花洛那手还染着胭脂ฦ,眸中也染上胭脂,其实他也未料到,她画完妆之ใ后竟会如此美丽,比自己的预料还高出很多。
一个ฐ活色生香的古代美人在面前,还赏那些冰冷冷的仕女图做什么。
他心上有些悸动。
来中国这一遭,踏破铁鞋,终于觅得如此佳人。
“女人果然三分天资,七分打扮,抹了胭脂ฦ,麻雀也能美成凤凰。”
“诶?那也得有个好底子吧?”
她有点儿翘尾巴。
眼睛还是没法从自己้身上移开。
“……不过怎么เ越看越熟悉,这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看了看墙上的那副仕女图,如出一辙。
“是潘金莲啊?你就不能画个正经点的么?为什么要把我扮成潘金莲?”
“你长得最像她。”
“我哪儿像她了?她可是个荡妇。”她十分不乐意。
“你只是欠□,要□好了,准比她还荡。”
“胡说……不行,怎么看怎么膈应,得换了。”她要换了。
花洛制止她,“要是下一出戏中ณ演的就是潘金莲,你也得这么脱了呀?”
知他话中ณ之意,苏妹又一阵喜。
“你答应让我演了?”
要能上戏,演个□又如何。反正情色片里总是要脱的。
“造型暂时过关,不过演技还未曾气候,再演技还没练好之前不能让你上戏,以免砸掉我的招牌。”花洛说。
可她非科班出生,演戏一窍不通,哪里去练。
花洛考虑周到,说,“你付学费,我教你。”
“学费?我哪儿来的钱啊。”
“没钱肉抵。”他又开始欺负人。
苏妹也不知是真是假,不知他哪一句是正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