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的玩笑就开得露骨起来，常常是几个人搭伴涌到เ茹嫣办公室，满怀深情地说，让我们再多看咱茹嫣几眼，以后啊，要想见市长夫人就不那ว么容易了。在资料室里，就更加放肆了，看哪，茹嫣姐近来脸色多滋润，雨露滋润禾苗壮嘛。江晓力啊，你也太偏心眼，这等好事，也不照耀咱们一下。这种时候，江晓力倒常常出来给茹嫣解围，你们再胡闹，把事情搅黄了，看所长怎么收拾你们。这样几次三番之后，害得茹嫣不敢多到เ资料室去。偶尔瞟见资料室人不多，又惦着网上的什么事情，就急急地溜进小李的打字间，掩上门，急急地打开电脑看上一会儿。这时，小李就显得格外贴心，说，所里也是，这么一个高级研究单位，还在拨号上网，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咱，我明天就要去反映一下，换宽带。最好做个局域网，每个办公室都通上
梁晋生最后问茹嫣，在美国想要点什么เ？
江晓力说，正常。你想想现在什么时候？上上下下的，弦绷得紧呢。
达摩说，您说的这些文章，我曾在图书馆看到过几篇，我记得有一篇很大的文章，是批《武训传》的
卫老师说，第一道茶，还没泡出味道，给人倒掉了。第二道，刚闻到香，没喝成。这第三道，才真正品出了它的芳酽来。
于是大家就问起卫老师身体。
话一出口，两个华裔美国人就笑了，刘ถ苏说，达摩你这是骂我们呢。
达摩说，是啊，你是思乡，人之常情，可思乡与爱党爱国两码子事嘛。近些年，许多老知青也思乡，思得柔肠寸断。当年指天誓，以后撒尿也不朝那个方แ向撒的人，终于熬不过，呼朋唤友结伴回乡，去看望当年的土屋当年的乡亲。这只是一种对逝去生命的眷恋，不是热爱上山下乡吧？其实你们的情感也是如此。至于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大约总是只因不在此山中。
卫老师多次对达摩几个说过，年轻人，特别是年轻的知识分子，理想主ว义热情烧完了，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市侩主义犬儒主义。利益的诱惑，对于年轻人来说，更加不可抵挡。当精神的满足、道德的满足已不可得的时候，物质的满足、权力的满足，就是最好的代用品。
何其业出国之ใ前，几个“青马”成员到卫老师家来聚，说到เ时局。
两人起身，梁晋生收拾起地上的一摊东西，无奈地笑笑，够我当一个星期的早点。
茹嫣说，太打搅。
在一处绿化得很好的街心花园，车向右拐，进入一片别墅区，间或也有一些四五层的公寓洋房，有的亮着灯，鹅黄的、蛋青的灯光，从那些穹型门窗或大片的落地玻璃后面散射出来，很神秘的样子。再往前开，远处泛出一片闪烁的银光，是一片湖水！一条便道一直通向湖边，快到的时候，两ä扇铸铁雕花栏杆门挡住了去路，一个门卫从小房中出来，隔着门栅栏看了看梁晋生的车牌，打开门。
梁晋生狡黠一笑，这个，我以后开专题讲给你听，学问大了，不像你说的那么难听。
江晓力说，这下好，事儿成了，连人带狗一起过来。
梁晋生说，你这个晓力，如今世道，谁被谁吃就难说了。
茹嫣赶忙说，夸你漂亮你还不谢人家？
茹嫣问，谁？
江晓力说，这话放在一般人身上，倒真该这么问问，可是对他不合适。我这么เ跟你说吧，想要他的人多了，从二十大几的黄花闺女，到四五十岁的白领丽人，都有。
这个话题，在达摩以后的网络生活中，被正式提了出来，并引过一场激烈又饶有意味的争论
达摩努力笑笑说，卫老师，他们见了这几个字，就要把您打入地狱了。
夜枭说，谁？国家主席？总书记？
茹嫣觉得枫叶红总是话里有话深不可测的样子，想探问一下，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便装ณ作听不懂，笑笑不再接这话题。没想到枫叶红却在桌子下面碰碰她，悄声说，我没猜错吧？
茹嫣心里一紧，装不明白地说，什么没猜错？
枫叶红说，刚ธ才打电话的人？
茹嫣问，你知道是谁？
枫叶红说，咱姐俩你就别ี捂着啦。我偷偷告诉你啊，我和你们的大媒，可是一个ฐ大院里长大的。
枫叶红说，江晓力可是一个仗义人啊，硬是把自己看上的人给了你。
茹嫣脸一下就热了，压低声音说，你说什么เ呀，人家有家有小的？
枫叶红说，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离了都两年多了。
茹嫣说，干吗要让给我？
枫叶红说，没这个命呗。要说，这该是一件天配良缘呢，可就是没有这个缘份，人家痛苦了好长时间呢。这事你可千万不能露出去，她会受不了的。
见茹嫣两个嘀嘀ถ咕咕咬耳朵，另几个就叫起来：不许打黑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