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睡不着的,结果硬生生把自己想睡着了。
我想这镇上果然没旅馆,我得露宿街头啊。还好我之后发现了一间小网吧,进去通宵了。
我叫了她一声,她立刻看我,眼中ณ的色彩一闪而逝。我说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我过去看见她了,竟然有两个姑娘在她那ว里听她推销祛痘膏。
我小心地过去,他好像已经搜查了网吧一遍,不过没找到黄毛。
其实我一个人恐怕镇不住黄毛的父亲,但如今情况乱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我就出去追,王胖子则ท继续打电话给老白,说不定老白得回来一趟。
但他话少,我的存在对他无关紧要,他甚至都没跟我说一句话,人送到了他就走了。
我说我又不是卧底,你怕什么。老白说不是怕,就是个规矩。
我随口说你父母真不管你黄毛还气愤了:“他们根本不理我的感受,就知道钱钱钱,我爸爸在深圳打工,我妈妈是我们学校食堂的工人,每次都让我丢脸,叫她别去我学校做了不听。”
他约我去网吧打游戏,我知道他只是找个借口而已,你不会约一个刚认识的人打游戏的。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朱姐问我有什么打算,不会是去东莞找宛儿吧。
我明白,但我心里就是难受。
登记好了我就是临时工人了,换了工ื作服,带了安全帽,然后开工。
“过来登记一下,你没心脏病吧。”
后来我又对一个同学开门见山,说来北京我给你介绍工作,结果他问我是不是张茂
我要找出一个逼不得已的人,将他骗来卖肾。
翌日朱姐来了电话,我心神不安地接听,朱姐声音很愉快,她特高兴:“不知道她死哪里去了,高利贷的说她跑了。”
我想朱姐那边肯定找不到好的供体了,他们迫切需要将我的肾卖了,以便维持开支。
女友惊呆了,她傻了一般看着我,脸颊红了一片。
女友推了我一下,笑容散去,问我钱赚到了没我说赚到一万了,她缓了口气,说算我回来的及时,不然别ี想娶她了。
走过老白房间时听见里面有声音,我以为朱姐又在跟老白做,但那并不是呻吟,而是老白的咳嗽声。
我说是啊,就要割肾了。宛儿扭头看了我一眼,她眼中的东西不比我少,或许她猜透我的心思了。
我说你说的都是没营养的屁话,受苦受累的还是我,你就置身事外。
宛儿发了呆,然后皱眉:“你乱想什么เ什么叫做可以利用的傻逼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我佩服你,你很勇敢,我不觉得你是傻逼。”
一堆供体都散了,但没人进屋,全在门口张望,脸上都是病态的神态,他们似乎又丢了灵魂。
朱姐惊叫一声,也侧过脸去:“滚你妈的,你疯了啊。”
朱姐则注视着我,我明白她想什么,她欲求不满,她看上了这里唯一一个还有点像样的男人,准确地说她看上了我的鸡巴。
我说我又不是那种人,宛儿调笑:“本质是一样的,你更加惨。”
朱姐冷哼一声:“快到了。”
宛儿皱着眉扒弄她的小包包,她出门总是带着一个小包包。我看见她将手机压在包包一角,不知在搞什么เ。
这里估计是北京的边缘地带吧,这一片住宅区也很旧ງ,老白说到处都有消遣的地方,甚至还有夜总会。
之后几天,走走停停,这一路上京,漫长而枯燥。我们每到เ一个城市都会找旅馆住宿,老白和王胖子住一间,我住一间,老白说不能委屈我这个大学生了,但我觉得他是有意避开我,可能是错觉吧。
黄毛很大力地喝面汤,他看起来挺有精神的,而且发现我在注意他他就更加得意:“卖个屁的肾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卖肾要体检配型,还要等买家,你以为你想卖就有人买最少都要等几个月才有合适的啥来着受体,卖肾的是供体,买肾的是受体,这个要配型的懂不”
后来网管给他送来了一桶泡面,还调侃他:“换新า手机了真去卖肾了”
新年过后,冬意未散。
朱姐的电话来了,她问我什么时候滚回去,她和老白要开工ื了。
其实我不想去北京了,总感觉不想去了。我说没劲儿,要不你开除我吧。
她发愣,问我是不是脑子抽了。我说我现在漫无目的,去你那里也不知道要干嘛ใ,还是待在老家随便找点事儿做算了。
她急了,一急就骂娘:“你他妈别装高贵,是不是不想还我两万块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欠着朱姐两万块啊。我说我慢慢还就是了,每年给你打一点钱,你慢慢烧。
她说要不是跟我有交情,她隔着电话一指戳死我。我坏笑:“你这么叼,信不信我一屌抽死你。”
她说来啊,老娘在床上等着你。
我不跟她闹,我说我真不想去北京了,没意思。她啧了两声,忽地询问:“到เ底咋了难道是宛儿”
我心中漠然,朱姐哈哈笑了两ä声:“她不会是真的去做鸡了吧看你被打击的不轻啊。”
我呸了一声,做个蛋啊。我说没那回事儿,我就觉着累了。
有时候我会觉得朱姐挺好的,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而且她乐意我占她便宜。
我说我做了一场空梦,以前所坚持的东西其实只是秀逗了,宛儿跟我只是过客。
朱姐说听不懂我瞎bb什么เ,空梦也好春梦也好,钱才是真的。
她这话挺有道理的,可是我现在连钱都不想赚了。
“那陈霞呢她挺不错啊,你就这么放她跑了”朱姐问道,她以为我跟陈霞搞上了。
我说陈霞跟我只是朋友,她在北京也安稳了,推销干得不错。
“哦,你连陈霞都不要了啊,看来她要独守空房了,真惨。”
我说你别闹了,她又问我老婆和孩子咋养在老家工资可很低的。
这里普通工作一个ฐ月两千左ุ右吧,的确太少,根本无法提高生活品味,不过还算勉强,反正我不养小敏,我就养女儿。
我让朱姐别唧唧歪歪了,反正我不想去北京了,她真急了:“你这害死我啊,老白身体已经不行了,以后基本就是我一个人找供体,我还得给老白治病,我的命怎么那么เ苦啊。”
我有点同情朱姐,但没心软,我不想再参与卖肾团伙的事了。
我就说好好保重,朱姐这次是真急得要哭了,她第一次流露出了无助的语气:“老白好像要死了,我得弄钱给他治病,我要去找供体,你不帮我,供养地就要被别人拿去了,老大不会理会老白的。”
我心中一怔:“被别人拿去什么意思”
“一个供养地派一个ฐ人看管,以前是我看管,老白找供体,现在我要去找供体了,老白又病得厉害,供养地只能让别ี人看管了,到时候我分得钱只有一点了,有一半要给看管的人,他也算供体中介。”
我恍然:“原来是这样,一个肾三十万,你和老白得五万,每人两万五,你和我的话,就是你四万六,我四千”
“不是你这么算的,你是外人,只是个打杂的,团伙里根本没你的名字,你分的钱是我私人出的。但要是老大分配人来看管,那ว就是按团伙名单分配钱的,老大得最多,受体中介供体中介和医生其次,剩下的杂七杂八也分光了,没你份。”
你这话真伤人啊,我说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团伙要踢掉老白了是不是
朱姐语气低落:“没错,老白没用了,我来顶ะ替他,但我不想别人顶替我,两万五啊,我心疼。你来帮我,我跟老大说我们是亲戚,把你记入名单,他不会管的,反正人手不多,每个人都可以拉亲朋好友入伙。”
你这算盘打得不错嘛,我想了想,其实我对这个事并没多少想法,我只是有点同情朱姐。
“给你五千块工资咋样好弟弟,求你了,等老白病好了我再给你加工资。”
朱姐撒娇了,我差点没笑尿,我就想着也罢,反正我也漫无目的,我就说好吧,她立刻给我一个飞吻:“那ว你快来,姐姐爱你,下次我去东莞顺便帮你找找宛儿,说不定就找着了。”
我心思一动,然后又苦笑,净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