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昱一脸恍然大悟,好亲切地说:“哦,我明白了,因为对方是礼亲王,因此你不敢向他拿人问罪,所以本贝勒的福晋就该死,没死成算她命大,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为ฦ什么不好办?”绵昱非常亲切地问,唇瓣微微勾起一笑。
“就是呀,会不会是圣旨写错了名字?”
她爱看书,而这里有读之不尽的书,所以她爱上了摛藻堂,日子就在一边打扫一边偷闲看书中悄然而过。
常弘起身说道:“柴快烧完了,我再去捡些干柴回来。”
听到左侧传来的喁喁交谈声,海菱的视线瞟向坐在篝火旁的两名男女,看见他们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取暖。
坐在她身后的绵昱,虽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却只当她是害怕,所以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
“别怕,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
她只是摇着头,眼里噙着泪,看着那ว些因为她而被杀的人,一股罪恶感顿ู时盈满胸臆之间。
她不想再替他们找出那ว些人了,她无法再眼睁睁看着有人被杀,不管是乱党被官兵围杀,还是那些官兵死在乱党的剑下,都好可怕、好可怕……
不要了,不要再杀人了!
“昱福晋,剩下的人躲到哪里去了?”福贝勒驱马来到她身边问。这次的围剿行动他们大获全胜,加上有她的指点,几乎就快将这群乱党一网打尽了。
海菱摇着头,说不出话,觉得胃里汹涌地翻搅着。
见她没出声,福贝勒追问:“昱福晋,还有十几个人躲在……”
“海菱?”绵昱终于察觉不对。
“呕!”她终于吐了,眼儿一闭,登时昏厥了过去,同时,她的身下也一片濡湿,渗出鲜红的液体。
乌云蔽天,遮住了明灿的阳光。
海菱的脸上也失去了笑容,她失神的瞪着床顶ะ。
替福贝勒他们围剿那ว群乱党,她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才两个多月大单儿。
她这个母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孩子,娘对不起你,是娘害死了那些人,所以老天爷才惩罚到你的身上!
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
听到脚步声,她闭上了眸,掩去眸里所有的悲恸,翻过身,面向里侧,不想见到เ任何人。
来到เ床边,绵昱眼神阴郁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不知道她有了身孕,直到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才知此事。
他难过于他们的孩子无法来到这世间,更难过于她冷漠惮度。
那张失去光彩的脸上明显透露着她的悲愤,从醒来那日起,她就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她睡得极不安稳,常常作着恶梦,让他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他知她没睡,沉痛地出声。
“……”海菱一如这七天以来的沉默不语。她什么都不想说,就怕自己一开口便停不了对他的怨怼。
她知这事怪不了他的,她不想对他说出责备的话来。
当那天绵昱得知她竟小产了,那吃惊的神情与心痛的眼神,都让她无法苛责于他。
是她失责在先,为了他生辰那天的事,赌气地没有马上告诉他自己有孕的事,接着又着迷于那本宋刻๑本,而将此事给推迟了。
而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能怪谁呢?
“如果我知道你有了身孕,无论如何都不会带你去帮七叔他们。”绵昱自责地道。
这话非但安慰不了海菱,反而像在责难她没有告诉他她怀孕了的事,她咬着下唇,红了眼眶。
见她依然不语,他又说道:“别再伤心了,以后你想要几个孩子,我会再给你的。”
海菱终于幽幽开口了,“不管再有几个孩子,都不是这一个ฐ,不是这一个ฐ!”
绵昱闻言一窒,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珠儿代总管来传话,“贝勒爷,七阿哥和福贝勒他们来看福晋了。”
他立即沉下脸。“他们还有脸来!”怒气腾腾地离开寝楼。
等在前厅里头的几人,一看见他进来,人人面露讨好的笑脸。
七阿哥瞅向福贝勒,示意他先开口,福贝勒心里暗暗叫苦,看向一脸阴寒的绵昱,只得脸上堆满笑,打着哈哈,“绵昱,咱们来看昱福晋,她身子没事了吧?”
“你说呢?”
冰寒的眼神朝他射来,冻得福贝勒打了个ฐ哆嗦。
“我、我和七阿哥带了些上好的补药和紫参,要给你的福晋好好补养身子。孩子没了我们也很遗憾ย,不过养好身子以后,你想要几个,还、还可以再、再生。”干么用这种怨毒的眼神瞪他,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他哪知道昱福晋有了身孕,而且那天她只不过是在一旁看着,替他们揪出那些躲起来的叛乱份子,哪知道她看着看着就小产了?
见他一脸想宰人的阴郁๗表情,七阿哥也赶紧陪笑说道:“就是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昱福晋好好调养身子,这些补药都是我从宫里头带来的,以后养好了身子,不愁生不了孩子。”
“就算再生也不是原来的那个ฐ了!”绵昱忍无可忍,一把勒住福贝勒的颈子,恶狠狠地问道:“当初你不是向我保证,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损伤的吗?你说,你要怎么把失去的孩子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