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去弄，我知道你可以。”
罗科想找机会看更多的短信内容，但是机会稍纵即逝，而且会冒极大的风险，他的老爹最近总是手机不离身，有时候上厕所都蹲在马桶上看手机。
文森特把车开到เ酒店，却不愿意去车行，他对车完全没兴趣。
“好车得经常开，时不时轰两ä下油门，不然像你这样一天到เ晚停在车库里，发动机很快会生锈，就坏了。”亨瑞说他的车经，说着说着，伸手去摸文森特，“是不是，是不是？”
“但是你这番话，还是让我受到了感召和教育，第一次，我觉得我离艺术很近了。”亨瑞说着放下咖啡杯，走到文森特跟前，他半跪下来，伸出手，在碰触文森特之ใ前，他问道，“可以吗？”
亨瑞大吃一惊，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己买了一副赝品？
文森特到处乱捞一切能抓到เ手的救命稻草，他在后面捞到เ了一个瓷器花盆，这个花盆非常厚，非常重，还装满了土，种着绿色植物，盆土表面还覆盖鹅卵石。他不顾一切地举起花盆，照ั着亨瑞的后脑แ勺拼尽全力砸了下去。
亨瑞不顾一切地亲吻文森特的脸，这漂亮男孩的脸上胡子很少，且刮ุ得干净，和姗迪的脸相比，这完全是另一种触感。亨瑞第一次亲吻男人，他想别的男人不是这样的，他和他的教父，他的叔叔，他的堂弟，他的很多意大利ำ老乡都曾经有过贴面礼，其他男人的脸不是这样的。
“只要你和我睡一觉就算一笔勾销。”亨瑞几乎ๆ脱口而出。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亨瑞转过身不去看屋里的妻子和儿子，夜风从文森特的方向吹过来，带着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那可不好说，也许以后你的画价值连城，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看呢？”亨瑞心想，他去一趟第五大道买衣服的时候，也没见手软过啊。“或者你还有什么顾虑，比方来自你的家庭，或者别的什么เ？我希望你把困难告诉我，我能够帮助你。”
“至少你可以指导他如何考上纽约最好的艺术院校。”亨瑞欠了欠身，“你在大学的课程，还想修完吗？如果是因为学费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我有过一个情妇，是我的下属。姗迪跟我的性生活……不是很和谐，那时候我和姗迪冷战，我们分房睡，我在车行的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个ฐ多月，晚上我在漆黑的屋子里喝很多闷酒，我的下属回办公室取她忘记的东西，事情稀里糊涂ิ地就发生了。不过去年我和她分手了，那以后我没有别ี的女人，我也不准备再找。我希望我和姗迪能好好地过下去。”
“你后来还打过她吗？”文森特直截了当地问亨瑞，亨瑞回头迎着他的目光。
他抱着姗迪，瞪大眼睛看着前方แ一个虚幻的点，几乎落下泪来。
他回到เ家里，洗了一个冷水澡，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摸上床，姗迪穿着高档的丝绸睡衣躺在那里，温暖而柔软。
“就是觉得不值得。”文森特掐灭烟头，“看，沦落到เ住在旧地铁ກ隧洞就够悲催了，现在还要接受一个1้5岁小孩的施舍。”
“我觉得结果是一样的，他还是会把我赶出来。反正儿子那ว么多，就当没生过。”
“我不知道你们的交情已经这样深了，你都敢偷老子的信用卡去刷็，给他租房子。”
亨瑞控制住情绪，他转身往屋里走，“等他回家了，你叫他别乱跑，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姗迪叹了口气，罗科已经把自己้关一晚上了，不上学，不说话，连饭都不肯吃了。
亨瑞却跟没事人一样下楼吃早饭，准备去上班，也可能ม是去找文森特，姗迪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亨瑞临走以前，用商量的口吻道：“你劝劝他，有必要的话，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说完他看看地板，“那些玻璃渣子，你找钟点工来处理，别ี割伤了自己้的手。”
每次亨瑞做了可恨的事情，第二天就会特别温柔特别好说话，姗迪已经看穿了他。姗迪喝完这杯咖啡，收拾厨房，清扫地板上的碎玻璃碎瓷片。
她坐在家里的客厅沙发上，电视机开着，她什么เ也看不进去，只是在那里想心事。
罗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到เ第二天早上亨瑞离开时，他终于走出了房间。
“先喝点热牛奶。”姗迪把一早准备好的牛奶递过去，“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随便吧。”罗科哑着嗓子道，随即喝了一口牛奶，他喝得很慢，一脸生无可恋。
“如果你觉得有需要，我们心理医生，怎么เ样？”姗迪问，“我已๐经帮你预约好了。”
“不用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自杀，也不会杀了你丈夫。”他用“你丈夫”来指代亨瑞，语气也特别冷淡。
姗迪把一盘水果沙拉和煎鸡蛋培根面包卷放到罗科跟前，“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你记住，我爱你，我会陪在你身边。”
“那你还爱他吗？”罗科斜着眼睛看姗迪，仿佛她是陌生人。
“不，我想我早就不爱他了。”
“那你为什么เ不离开他？”
“我……”
罗科冷笑，那神情仿佛一夜长大，他的脸依然幼稚，内心里却已经进驻一个恶魔，“你离不开他，不是因为你爱他，是因为ฦ你怕他，你没有勇气反抗。看看你现在，住着大房子，开着豪车，不用上班，多舒服啊，多惬意啊。你离不开他的钱，是吗？”
姗迪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
“被我说中了，哈！”罗科叹气，“钱真是个好东西。因为钱，文森特可以和亨瑞波斯ั特鲁这样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暴发户在一起。我以为艺术家是很清高的，是不惹灰尘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是个真正的艺术家。狗屁！艺术是什么เ，艺术就是卖！”
“别ี这样，罗科。”
“你不也一样吗？商学院的高材生，康涅迭克州来的拉拉队长，你给他生儿子，为什么？也是因为钱！”
“罗科，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真的爱过你父亲。”
“是他追求你的攻势太火热了，是他送你父母的房子太漂亮了，所以你被感动了！爱？这叫爱吗？”
姗迪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想你是不预备考艺术学校了吧？”
罗科继续“吭吭哧哧”地笑，“哎，说真的，我读大学的钱也得问老子要啊，我也是个ฐ贱货，没骨气的东西。要不，我不读大学了，我出门去流浪？然后我哭着鼻子，妈妈，外面的世界好冷啊，我想回家！我就是这种人，我知道的。我在外面能活下去吗？说不定可以，你看文森特离开家照样也可以活下去，只要找一个ฐ金主就可以，哎，不行，他挺漂亮，天生适合，我不行，你看我长这副矬样，谁想要我呢！我跪下来求文森特，免费不要钱或者我可以给你钱，其实他根本不想动我。好可悲啊，是不是？”
“罗科，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家，我会保护好你，请相信我。”
“哦……妈妈，你终于想到要保护我了吗？爸爸现在喜欢男人，他现在还喜欢你吗？肯定不了吧？如果我够好看，如果他想要我，你是不是会帮着他按住我？我知道，你做得出来这种事。家庭和睦最重要，你成了意大利ำ家庭的媳妇，你恪守这个家庭准则ท，是吗？我们做幸福的一家人吧！太棒了！不对，我不够好看，所以爸爸找文森特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他上一次找情妇的时候你就不伤心，你还很高兴呢。哪一个妻子，在他的丈夫找了情妇的时候一点也不伤心呢？就是你这样的。”
“罗科，别说了！我发誓，我会带你离开他，我会离婚！现在还来得及，好吗？请相信我。”
“我要做妈妈的乖๔宝宝，接受你的保护，对吗？”
姗迪的眼泪默默地流过面颊，“孩子，我们会好起来的，我发誓！”
“滚你的！你这娼妓！”罗科把所有的盘子碟子扫到地上，什么东西也不带，扬长而去。
姗迪约了亨瑞在外面谈话。
亨瑞有些不耐烦，这两ä天文森特不见他，让他回家安抚妻子儿子。他还回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