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裳就比我和萧云儿高调,嚣张的多,看不顺眼,直接一句,“你们俩肉不肉麻呀?李子佩,你去过青楼吗?依然看,你比她们大胆。”
程立不耐烦的欲撇开头去。瞅见我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却不知怎的,像跟谁赌气似的,又偏过头一口咬了下去。
严诺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我和云儿虽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她比我幸运。云儿还是个小婴儿时,就被四师叔带回了天山。而我,是八岁那年被师父带回来的。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街头乞讨,受尽世态炎凉,看贯人间冷暖。要不是师父……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只是,他虽是穿上了道袍,却半点没有做道士的样子,经常偷偷下山开荤。好几次还胆大妄为的带荤腥上山。师父罚也罚了,关也关了,他到好,一副乐呵呵的,就是改不了。最后,师父就罚他帮大家跑个ฐ腿。弟子们不能常下山,有什么需要买的,或者寄家书什么的,都交给他了。呵呵!师父呀,这也是没办法了,明着是给他安排任务,其实也就是给了他一个明正严顺下山的理由á,审得他总是偷偷下山。这么大个天山师父管还管不过来呢,还要总操心他。”
“……”
我闭上眼,没好气道:“嫌弃啊?那ว你还来。”
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使劲点点头。
“为什么?他们真的不和啊?”我问。
“云儿,人生有舍有得。你没有父母,但是你还有我,有师父,有大师兄他们。你并不孤单。既然你那狠心的父母不要你,那你也要坚强,又何必一定要有他们。无论你难过还是伤心,他们不会知道,也不会疼惜。既然如此,你何必非要自己้活得这么痛,要学会爱惜自己。”
我郑重的摇摇头,“云儿很坚强。”
萧慧只瞄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觉得这个杯子稀松平常。
拳头大小的素白茶杯上,赫然画着一只粉白的小猪,身子肥肥的,耳朵大大的,一幅憨憨的样子,很是可爱。
两人一前一后朝门口走去。
“放心好了,谁也不准欺负天山剑派的人。”马三盛说的肯定。
“她是谁呀?”司马明问道。
“怎么回事?”萧云儿问道。
马三盛不耐烦的翻个ฐ白眼,“你以为我愿意,是师父让我来看着你们,怕你们闯祸。”马三盛的师父也是严诺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大师伯严有道。
好不容易云儿想通了,我可不想程立再变卦去招惹她。云儿那样的女孩儿,确实该有更好的男孩儿来疼她宠她,虽然程立也还行。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
我闭上眼,“有什么好奇的。瞧,你现在想通了,不是准备要讲给我听了吗?”
我点头,声音有些泛冷,“她很美,也很狠。”
我转身将茶杯放回桌上,摆成没有人喝过的样子。又重新า将窗打开,再将门打开。门前赫然立着一个ฐ人。
萧云儿眨眨眼,小脑袋一歪,“也对,呵呵。”说着,“嗖”一声便上了房梁。
我们三人,一青衣,一黄衫,一白裙。在这风和日丽的下午,喝喝茶,吃吃点心,聊聊天,一时好不快活。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抽出手,说:“好了,吹得我手背上全都是你的口水。”
全天山剑派大约一千五百多人,房屋约摸七百多间。几位长者各居一殿。俗家弟子里,男的住明月轩,女的住清风轩。众位道童位则几人合居一间,住在空心院。
萧慧,也就是我和萧云儿的师父,排行第四,是五个弟子中唯一的女弟子。听说她和三师伯孙世平一样,刚开始也是俗家弟子,后来才出的家。她一个ฐ月前就上京城办事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也不知她是否知道多了我这么一个徒弟。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皇甫雄吼道。指着东南西北四人说:“你们几个ฐ,虽然是大小姐找回来的,可最后出钱养着你们的,是我皇甫雄。下次再瞒着我帮大小姐害人,本庄主就将你们全都赶出去。还有你,”
皇甫雄眼光凌厉威严,扫一眼皇甫云裳身旁的岳北几人,又看看青衣白衣两人。再看向我和我怀中的丫头,目光变得自责。再看向皇甫云裳时,更加愤怒,“阿一阿二,将大小姐带回去,直接押到地牢。”
没有了武器,还敢嚣张。
噼里啪啦的,像无数条会飞的毒蛇,从四面八方张牙舞爪的游来。说是迟那是快,我运转周身内力,红绫龙飞凤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周边的毒蛇驱散。
她上前一步,骄傲的扬起美丽的脑袋,嫌弃的望了丫头一眼。口吻极其轻视,继续说:“贱婢,命挺硬啊!竟然还没死。咦——,你这个东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皇甫云裳要处置的人,你—也—敢—救—”
大夫瞪大了眼睛。耳里,嘴里,全都是血,长胡子也黏成一坨。鲜血将包裹着的布巾都染红了。
原来,那皇甫山庄庄主皇甫雄,年近而立之年才得了这个宝贝女儿,因此夫妻俩都非常宠爱皇甫云裳๙,养成了她刁蛮霸道的性格。从小到大,只要是皇甫云裳喜欢的,她就会想尽办法得到,她不喜欢的,扔了毁了也不许别人碰,这镇上很多人都被她欺负过。
“哎哟,两位姑娘还没走呢?快快快,皇甫大小姐带人挨个药铺在搜人呢!幸好我那小伙计眼尖,一看到เ就马上回来报信。不然,我这百年老店今天就要完了啊!已经搜到前街了,这马上就搜过来了,你们赶紧从后门走吧,不然老朽也要跟着受罪啊!老朽一大把年都无所谓,可我那小孙子还小啊!”
偶尔有清风吹过。抬头从窗口望去,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老百姓们丰衣足食,往来者脸上皆洋溢着笑容。
……
“什么人?”
不过,我估计是前者的可能性大。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暗想,这下完了。
小言拿着小兔子在眼前翻来覆的看,渐渐停止了抽泣。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英俊潇洒。”
“你——”我一时气结,竟不知说什么好。想到เ自己刚才的忘形,颇为尴尬,问道:“你到底来了多久ื?”
“你——,贱人!”她指着我。手指微颤。可见有多生气了。
她生气,我就不气。悠悠道:“同我这个贱人说话,皇甫大小姐岂不是更贱上一层楼。”
皇甫云裳脸色青,死瞪我几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我停下秋千,望着天,自言自语:“怎么突然觉得心情这么好呢?嘻嘻!”
双脚一蹬,秋千又荡了起来……
没荡几下,秋千再次停了。
李子袊在我身旁约三步处看着我。
我轻轻摇头,在心里调侃自己:看来,这位女神也有话要说啊!
等了一会儿,她没说话。
我也不想说话。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都不看对方。
良久。
李子袊优雅的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放在眼前看了看。她的手又白又细,看上去软软嫩嫩的,让人很有将它握在手心的冲动。
虽然很讨厌这只手的主ว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李子袊的手确实很好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ฐ疑问,这么漂亮的手,不知道严诺有没有握过?
她的右手把玩着左手,红唇吞气如兰,“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对你十分厌恶。”
最后‘厌恶’那ว两字,她咬的特别重。
我毫不在意,淡淡道:“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欢你。”
她笑,“呵呵,那就好。”
说完,越过我,拐进了我左后方的一条石子路。
没走出几步,李子袊细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不会放弃。”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方才对话间,我们始终都没看过对方一眼。此时,我不知道李子袊有没有回头,但我,却是没有。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从声音里听出她的执着和恨意。
我无半丝惧意,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悠然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耳边传来她渐行渐远的脚๐步声……
李子袊刚ธ走,张玉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