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我忍住笑意，瞧了萧云儿一眼，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云儿偷下山，被大师伯捉住惩罚的惨样，那模样简直比早上吃了巴豆，直拉个没完的二师伯的脸还要苦。”
而从萧云儿口中，我对天山剑派诸人的情况也基本都了解了。
我将信夹在案桌边的书中。
“啪！”中ณ年男子一上来就给了皇甫云裳一个响亮的巴掌。
皇甫云裳则是一脸无所畏。只眼含不甘，愤怒的盯着我。她身后几人则惊讶不已，显然都认识这声音的主人，且对来者颇为畏惧。
而刚才，正是这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胸口。
叮！长剑落地。
一瞬间，我已将几人都打量了一遍。而同时，他们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扫向我和丫头。
最左边站的是一个青年男ç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皇甫云裳，眼里的爱恋藏也藏不住。
我怜爱的看着她。心想，带她去天山剑派也行。到เ时候求求三镜真人，反正只是暂时住一段时间，又不是去学武，三镜真人应该会同意。等我学完归去，再带丫头一起回雪家。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眶又红了。“我……”
镜中女子明眸雪肌，唇红齿白，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眉宇间自有一股高华恬静之气，宛若神仙妃子下凡来。那开口略๓大的领口露出美丽光洁的锁骨，在红艳艳的衣裙衬托下，增添一丝妩媚。
“他连真实姓名都不愿告诉我，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哪怕以后他站在我面前，恐怕我也不知道是他。傻啊，你——”不由得狠敲下脑แ袋。
“着火了，快来救火啊……”陆陆续续有人赶来救火。
我心中微微觉得可惜。素手却毫不犹豫的将火折子扔向浇了菜油的地方。
一时之间，赞成，否定，迟疑，夸张，无语，几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小男ç孩突然睁开了眼睛，灿若星辰。
看身形，是个男子。
身姿ู摇曳，月影朦胧，似那踏月而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吓着你了？”声音依旧清朗。
“没有。你什么时候来的？”心想，他不会是为程立的事来的吧，那他刚才不知有没有听到我和萧云儿的话。
“刚ธ到。”他紧了紧手中ณ的画卷。
“先进来吧。”我将他迎进屋，礼ึ貌的倒了杯水递给他。
严诺接过，轻抿一口，将茶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雪师妹，有一幅画，我想送给你。”严诺将画展开。
“哦！谢谢大师兄。”
随着画卷展开，一幅美人图跃然纸上。
美人一身红衣跪地而坐，气质高华清新。红衣领ๆ口露出洁白的锁骨，一张稚气尚存的脸庞光洁若银盘，红唇欲滴，琼鼻如玉，眼若星河，眉似柳黛……
美人眼角凝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神情凄美动人……
我惊讶的开口，指着自己问：“这是……我。”
可是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动作表情啊？还被严诺看到了。
严å诺点点头，“是。那天在赤城的破庙，我第一次看见雪师妹，就是这个样子。”
我看看他，又看看画。忽然想起来，在破庙和皇甫云裳打斗的那一天，我确实穿着一身红衣。这幅画画的应该是我以为自己要死在破庙的那ว一刹那ว。只是当时，我怀里还抱着丫头，而画上确是没有。
想到丫头，就想到了皇甫云裳那个狠毒的女人。
皇甫云裳๙，我雪紫ใ樨爱恨分明，这笔帐，我会和你算的。
有些伤感，还是低低应道：“画的真好。”
严诺见我语气淡淡的，问道：“雪师妹不喜欢。”
“没有，很喜欢，只是想到了丫头，那个可怜的女孩。”我说。
“雪师妹心地好，初识的人也能如此放在心上。”严诺道。“其实江湖险恶，雪师妹不该只为ฦ了个陌生人就与皇甫山庄为ฦ敌。”
我不解，语气微硬，“难道师兄觉得我不该为丫头和那无辜惨死大夫报仇？是因为那ว是江湖人人敬畏ั是皇甫山庄，还是因为ฦ丫头在世人眼里普通卑贱的身份？丫头可是为我死的，是她替我挡了矮东那ว一掌。”说到后面渐渐激动起来。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看见丫头挡在我面前，鲜血自她口中喷涌而出，落在我的脸上，手上，烫得我灼热的疼。还有那好心的大夫，多少次，他血淋淋的头就会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些，我是忘不掉的。
……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看到有活生生人死在我面前，还是两个。
严诺看我良久，见我表情凝重，半天才道：“雪师妹重情义。”
我知道他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只怕说出来，两人就要争执起来了。
我突然觉得，严诺看起来或许并不如表面那么谦和温润。他后面的话是什么，是想说我当时太冲动救下丫ฑ头，还是说为ฦ丫头这样的人不值得。
我不想去细想。也许只是两人想法不同。
一时相对无语。
气氛有些尴尬。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主动问道：“大师兄还有事？”
严å诺将画收好，放在小几上，道：“三天后，后山湖边，我再同雪师妹讲。”
“啊？什么事现在不能说。”我问。
严诺摇摇头，淡淡一笑，起身便朝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走远，一脸纳闷。
我再次将画ฑ打开，看着画ฑ上楚楚动人的女子。丫头那张惨白的脸，大夫那颗血淋淋的头突然又出现在眼前。
我忽然想到，其实当时和那人夜闯皇甫山庄，丫ฑ头被皇甫云裳打骂时，我就在屋顶。那时，我完全有机会救下丫头……
那后面的一切就不会生……
那大夫和丫头就……
就不会……
可是……
我不敢再想，也不想再想。
我怪自己，很怪自己。
我没有救她，她却救了我啊。
心想突然好痛。
我慌着手将画合上。左手抚向胸口，长长呼出口气，低低恨道：“皇甫云裳๙，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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