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你品行不端,才你犯下这糊涂事情,连老爷都不想包庇你了。”
“老爷莫急,这里还有我呢。”段氏说道,“我会好好管教她的,保证叫夫君满意。”
好在宋游鱼也是有几分眼色的,听得这话,笑盈盈揽住他胳膊:“别气别气,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在我心里你比他重要多了,不说其他,就是这张颠倒众生的脸,说是齐京第一美人都不为过。”
施言墨:“……”
她困晕晕推开门,一眼看到站在窗前的男子,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尤其醒目。心头一个哆嗦,差点就摔门退出去了。
说着她伸了个懒腰:“你去领些膳食回来,肚子都饿了。”
宋游鱼又倒了一盏给他,眼眸微敛,说道:“如今已将将军送到เ安全地,小女子也该回去了。”
她将言子归扶到椅子上落座,见桌面上还有茶壶和茶盏,便信手拿起茶壶倒出一盏茶。
与其在这想法上天真,不若实诚点面对现实——真有那时候,为保全自己和大局,他定会“大义灭亲”的吧?
另外两黑衣人闻言,对视一眼,改变招数,当真是奔着活捉她的法子来。
瞧她那抓着不放手样子,显然想要将东西抢回来是不太可能了。
明明这东西另有用处,瞧得她那凄婉样子,还是不免心疼。
宋游鱼眯眼打量眼前少女,模样俊俏,妆容精致,衣着富贵,方才又说她的如意坊,难不成是段家的人?
是说她的!
“换个说法罢。”言子归丝毫不惧,神情淡漠,“且不说我天煞孤星,全族就仅剩我一人活着,就算我有全族如何,你敢杀吗?”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江山之主ว,你不配!”
段氏气结。
他看得可比段氏等人通透,施言墨能同意跟宋游鱼的亲事,已经实属不易,想换人得寸进尺,依着施言墨的性子,怕是连宋游月的亲事都得告吹。
果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家伙怒气头上,她是该让着点的,这不火力都集中她身上了。
她掩嘴,眼里露出几许惊惶,“这会儿父亲忽然唤女儿过来,莫不是跟女儿有关?父亲明鉴,鱼儿从前些时候施ๅ府赏花宴回来,就不曾出过门,无论发生何事,定然跟女儿无关的。”
“可是……侯爷毕竟是个男ç子,男女授受不亲,这还是大晚上的。”鹊儿被她的缺心眼都愁到了,“您的名声会毁的。”本来就不好,还可劲糟蹋。
有心人调查,肯定能查到这一出。
“我心里的你本来也没多好啊。”宋游鱼惊讶,“侯爷是否想多了?”
这让他怎么回答?施言墨噎了噎。
思虑间,那道黑影还真的落到她院子上方的屋顶上,停顿ู少许,落到เ了院子里。
宋游鱼站在院子里的杏树下,看着头顶ะ的白色绵延小花发了会儿呆,正想转身去拿些瓜果过来,眼角余光一瞥,瞧得不远处的屋顶有一道黑影如风,正朝着她这边院子过来。
宋游鱼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少许,对赵行泽道:“你这几日盯着他点,叫他防一防那施言墨,别跟个缺心眼似的,被那施言墨一张嘴给诳了去。”
“且放宽心吧,我敢打赌,施言墨任他有诸般本事,短时间内也奈何子归不得。”
施文远说:“好,我同意这门亲事了,你们随后就去下聘吧。”
施文远体弱,落水后还发起了高烧,这一昏迷就是两天,醒过来后,他第一时间就问:“下水救我的那位姑娘呢?”
不过人在他怀里,他要是抱不住她,遭殃也是她,宋游鱼纵是心头百味纷杂,也没敢出声打扰。
“可是……”无双看他那摇摇欲坠样子,欲言又止。
既是赏花宴,施夫人并不只邀请了宋家,园子里有不少女眷,夫人聚在一处交谈,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交流,粉衣叠翠,珠玉琳琅,好不热闹。
她抿了抿唇,笑言:“苑儿姑娘生了张讨喜的嘴,最会哄人欢心了。”
世人不都说她狠毒吗?这一刻,她察觉到了自己้最阴暗的那一面。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做的神仙,也是会疼的啊,那ว样清冷高傲的男人,也是知道痛的。
鹊儿道:“府上的老人都知晓,段氏夫人原许配于王家,夫婿早ຉ逝后,才携女嫁给老爷。”
“这你就想错了。”宋游鱼微眯起眼睛,话里带着些许嘲弄,“所谓世家,面皮固然重要,利益更驾驭其上。比起我这早年失去生母的孤女,宋游月背靠段家,可比我有优势多了。”
施ๅ言墨垂眼,眸中ณ有什么一闪而过,道:“刚刚侯府有人来报,家里忽有急事,要赶回去。”
宋游鱼内心嗤笑,不过他这般假正经,她也就配合他的话说下去:“那侯爷找我何事?”
“你还没说,你是谁。”他眼中戾色不减,“那纸上的联系方式,只有我跟她知晓,你到底是什么人!”
宋游鱼瞧得他那ว么激动,有些错愕欣慰,少许,浅浅一笑。
宋游鱼怒极反笑:“宋游月,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是哪种人吗?”
“不拿!”宋游月护着食盒,往后退了两步,“这里是宋府,府上的一切都是父亲的,包括这碗药。你说是你熬的药,我还说是我熬的呢!”
她朝她走近,眼见着宋夫人神色惶恐微微后退,眼底的嘲弄更深了两分。
如果手边有重物,宋夫人绝对一把捞起砸她脸上,胸口急促起伏,气得牙痒痒的。
丫鬟馨儿应了,劝道:“您金尊玉贵,保重身子要紧ู,且去休息罢,这里有奴婢伺候就行。”
“不必,本候正好有些折子要批,这里候着也是一样。”施言墨说道。
馨儿见劝不动,只能ม作罢,方แ给宋游鱼擦脸,只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而后侍卫来报。
“侯爷,户部尚书宋大人门外求见。”
“宋仁安!”施言墨捏紧了手中折子,烛火明灭中,他面上一派阴霾,“他还敢来!”
“侯爷,宋大人说您不见他,他便不回。”侍卫道。
“那便让他在院子里候着。”施ๅ言墨沉声道,“不给椅子,也不送热茶!”
他倒要看看这春寒料é峭的夜里,那老匹夫能ม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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