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派胡言！”徐重卿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大声争辩：“勾结南蛮国的人明明就是你！你和那南蛮奸细之ใ前还劫走了太子！如今又带人包围我这尚书府，你到底要做什么？！该被千刀万剐的乱臣贼子应该是你！”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带这么多人包围我的宅子！你还说不是要造反？！你……你好大的胆子！”
只不过这会儿人还躺在他怀里，就算是瞪眼也是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像是在与之*一般。
“……醒了？”
萧楚谦的伤口处已经泛起了黑色，又是中毒了，凌祁祐๖手忙脚乱地翻着他的衣裳，萧楚谦之前说过会随身带解毒的药丸ฤ，虽然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毒，这会儿他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萧楚谦挣扎着还想站起来，被凌祁祐给拉了下去：“你身上受伤了……”
凌祁祐抽出一只手，反手推他：“滚开。”
“嗯……”
“阿……阿……”小馒头张着嘴好半日才把后面一个字给吐出来：“……爸……”
小馒头看到เ那在花丛中ณ翻飞的蝴蝶兴奋得眼睛都亮了，眼珠子随着蝴蝶转，不停地叫唤，萧楚谦觉得自己儿子这傻头傻脑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在蝴蝶飞走了小馒头终于扭过了脑袋看他的时候，笑眯眯地道：“乖，叫阿爸。”
一旁从头到เ尾几乎ๆ没有出过声的萧楚谦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目光落在沈乐心手里的世子身上，微蹙眉，随即了然，原来竟是这样？
凌祁祐๖听着却轻嗤了一声，即使他和沈乐心相认了，也依旧对凌璟没好感，相反更因为认了沈乐心这个ฐ哥哥，就越加对拐了沈乐่心的亲叔叔心有不满，说出来的话也是语带嘲讽：“既然都要请旨削藩了，皇叔这自称是不是也要改改？”
“……你心甘情愿的？”
凌祁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了然，也是了，自己既然能猜到เ小世子是他和凌璟生的，没道理他就猜不到เ小馒头是从哪里来的，只不过这事他们从来没有谈过，只是心照不宣不点破而已๐。
沈乐心抬眸看向了他，眼里是最深层的绝望，半晌，才呐呐道：“我连仇都报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断断续续的声音却一直没有间断过，沈乐心的眼眶慢慢红了，终于是哑声开了口，第一次，面对凌祁祐，语气里带上了哀求：“放过他……”
“……除了打仗，我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你给我说清楚！”
“太子在哪里？”
“乐心……”
凌祁祐没有再说什么，看小馒头一直抓着镯子不停地晃，听那ว铃铛清脆ะ的声响似乎是很喜欢，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把“扔了”二字说出口。
在一旁偏殿里处置完政事的凌祁祐踏进门，看到的正是萧楚谦趴在摇篮边弯腰捏着小馒头的手低下头亲他脸的一幕，顿了一下，他才缓步走上了前去，一眼看到小馒头左手上戴的东西，伸手拨了拨镯子上的铃铛，冷淡问道：“这哪里来的？”
被关进了启泰殿之后，凌璟见沈乐心蹙着眉心不在焉似乎是若有所思，轻握了握他的手，问他：“那个金哨子，你见过？哪里来的？”
凌祁祐๖冷淡反问他：“朕为何要卖你人情？”
被拖回帐篷去的沈乐心用力甩开了凌璟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没好气道：“跟我没关系，你瞪我也是白搭。”
“不是你还能是谁，上一回那ว些刺杀陛下的舞姬就是宣王……”
凌珏闻言面色越阴沉，却也不敢再说，凌祁祐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一众人，尤其是一旁看了热闹的另两ä位藩王，见凌璟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之态，再想到เ先头那沈乐心的无礼举动，心有不快，面上却依旧ງ带着笑意，问凌珏：“皇叔可还有异议？”
凌珏的脸色难看至极，咬着压根道：“这些当真是陛下亲手猎下的？”
萧楚谦看一眼窝自己怀里吐泡泡的小馒头，无奈道：“他是祁祐的孩子。”
帐篷里除了萧楚谦和小馒头没有其他人，俩人说话便也随意了很多，萧楚谦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问他：“你没有去围场？”
凌祁祐๖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暗暗有些诧异，面前之人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生得是面如冠玉，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风流，肤色却又白得过分，尤其有身上那身火红的袍子衬着，更是透出了几分病态之美，在领口那一圈银狐毛勾勒下，却又带出了些许妩媚，从皇太子到皇帝，凌祁祐这一生见过的各式美人也算数不胜数，却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美得几乎叫他转不开眼的。
何必呢，这话，不单萧楚谦想说，连丑公公也想劝了，当然，看着凌祁祐冷淡的眼神，到เ底话到嘴边又还是咽了回去。
提到儿子，凌璟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笑意：“他还小，本王哪里舍得将他一个人扔在江东，自然是带在身边的好。”
凌璟冲好奇看向他的小馒头咂了咂舌头逗弄他，小馒头看着却是嘴一扁又要放声干嚎被凌祁แ祐抱着转过身挡住了视线，这才安静了下来。
凌祁แ祐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萧楚谦推开，命小丑儿带人将之抬进去，也不理会一众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朝臣在看到这给他挡刀子的太监相貌之后流露出的更加惊愕的神色，冷眼从徐重卿扫到凌璟，最后叫了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出列，先问起他们：“到เ底是怎么回事？”
之ใ后便也不等凌祁祐开口就大声呵斥那些侍卫：“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宣王给拿下！”
昭德殿。
“还真是巧了，本王要送给陛下的，却也是一只鸟。”
凌祁祐没有说话，却终于是分了一些目光给哭得就快要哑了的小馒头，轻眯起眼，顿ู了片刻，吩咐道：“将太子送去小楚子那里，伺候太子是他的差事，别ี想着偷懒。”
与之做回应的，是大殿里被奶娘抱着怎么哄都哄不停的小馒头一声比一声响的嚎哭声。
凌祁祐不是没试过强撑过去，但之前的三年，每一回到เ最后，他依旧还是只能ม选择妥协，无数次地主动求欢，以最下贱最可耻的姿势承欢萧楚谦的身下，只要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画面，他就恨不得要将萧楚谦给千刀万剐了。
萧楚谦撇了撇嘴，也懒得再多说，抱起小家伙去了外头院子里。
凌祁祐用力握紧了拳，极力控制住现在就捅死他的冲动，萧楚谦微抬了抬下颚，坚持自己้的要求：“放我出去，以后你稳坐江山，我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
“……”
凌祁祐的脚步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连跟在他身后的小丑儿都几乎没有察觉，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เ失不见，地牢门阖上的声响再次响起，萧楚谦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萧楚谦静静看着他的双眼，半日之后，转开视线，轻叹了一气：“何必……”
见萧楚谦因为自己的举动呆愣了住，回过神自己做了什么的凌祁祐拍了拍他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眼：“别傻了。”
萧楚谦笑了：“陛下，你之前为了骗我吃那ว个毒药，也是这么嘴对嘴的喂我糖，还记得吗？”
凌祁祐๖一怔，方才还有些旖旎的心思瞬间冷却了下去，眼里的温度也降了，顿时没了兴致，半日，憋出一句：“朕忘了。”
“忘了便算了，”萧楚谦伸出手，一手勾过他的肩背，一手勾过他的腿，双手把他给打横抱了起来，凌祁祐惊得差点失态喊出来，萧楚谦打断他就要出口的诘责：“良宵苦短，不说那些坏兴致的话。”
把人抱上床，俯身就压了下去，凌祁祐没有拒绝，反手就揽紧了他，急切地贴上去主动先吻住了他。
第二日早ຉ，天才蒙蒙亮之时，萧楚谦没有吵醒还在睡的凌祁แ祐，轻手轻脚地起身，一旁的摇篮里头小馒头也还在睡，他笑了笑，穿了衣裳起身正准备推门出去，拉起一半的床幔后头传来了凌祁แ祐黯哑的嗓音：“你要去哪里？”
萧楚谦有些惊讶地转过身，凌祁祐已经坐了起来，赤裸的上身全是斑驳痕迹：“吵醒你了？”
凌祁祐๖摇了摇头，再次问他：“你一大早要去哪里？”
萧楚谦笑着道：“昨日跟你说过的，去祭拜我娘，你睡吧，我晌午之前就回来。”
“……朕跟你一块去。”
萧楚谦愣住，想说“不用”，凌祁祐已经勾过衣裳๙穿快穿了起来，坚持道：“朕和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