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缓缓点头,“这个法子倒是可行,她又近不了三少的身,三少不会有危险。”
“说来听听。”看她笑的那得意的样子,长修并不认为她会想出好主意来。
所以,说不定还得从将军雷霄下手,他是不是杀了不该杀的人,所以才惹祸上身?
“在这儿等着。”话落,长修转身便朝着一处墙角走去。
抵达饭厅前,不想碰到了从对面走来的长修,清晨的阳光就像金子,而他就是那个被镀金的人。
柳婵缓缓摇头,“不止洗脸,你若是能洗个战斗澡那就更好了。”
“等等。”长修随即离开,这黑暗的树林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我想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在官道上把咱们二人扔出去后,它便再也没有管我,只冲你一人。”长修看着她,尽管夜色很暗,但是仍旧能看得到她微微发白的脸。
“谢谢你,还有你们两位,若不是你们,我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已๐经死了呢。一直在这儿游荡,浑浑噩噩。只有下雨的时候才会清醒,但只记得之前的事情。”看着一空,季晓月笑,可是眼泪却滑下来。她这个模样,但凡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好半晌过去,季晓月终是长叹了一声,“希望我能尽快的投胎转世,兴许还来得及报答我爹的养育之ใ恩。”这辈子没有尽孝,希望下辈子有机会。
“那你为什么会被送到寺庙?”看着他,柳婵继续道。
“六岁。”长修也没有隐瞒,淡淡回答。
其实好人应该有好报的,有这样的遭遇实在不公平。可是,这些事情又能跟谁说呢?毕竟无人能给出解释来。
“彼此彼此。”长修语气淡淡,但是坚决不在嘴上吃亏。
一大早的,街上人不算多,三个人脚步很快,就是为了尽快的出城。
看了他一眼,柳婵也没拒绝,“谢了!”
前往设置晚餐的地方,时近深秋,到เ了晚上帝都还是有些冷的。
“吃饭?好啊,我饿了。”坐起身,柳婵揉了揉太阳穴,她真觉得饿了。早ຉ上吃的那点东西,都已๐经消化没了。
走进主卧,瞧见了长修的背影,他正站在墙边看着什么。
只不过,眼下这个ฐ房子却不是老人所住,而是两个凶手。
不过她的话长修似乎并没有听到,依旧一动不动。
他也会被迷惑,而且入迷的程度比她还要深,这让柳婵十分意外。
任长修念经,柳婵转身继续去撞那个木门,可是纹丝不动,反倒撞得她肩膀疼。
“真的敢攻击我!”转过身来,柳婵还有些震惊。这么多年,所有的鬼都躲着她,从来没有敢撞上来的,即便厉鬼也一样。
拿过来,这就是她的包袱,放在客栈的男装靴子胡子什么เ的。
眨眨眼,柳婵一边看着那小丫ฑ鬟,“长修在府外?他昨晚没住在这里?”
“怎么了?”握紧了自己้划ฐ破的手,柳婵愈发不耐。
进入视线的,是远处一幢清幽的宅院,院墙不高,那门上还挂了两盏灯笼。
擦拭湿发,随后将挂在屏风上的轻薄袍子穿在身上。边系着腰间的腰带,柳婵边往外走。
这几天她可真没时间洗澡沐浴ภ,这一路上也同样,身边还有两个ฐ和尚,实在不方便。
轻松的翻飞而起,长修带着柳婵便跃上了三楼,窗子没发出任何声音的打开,二人便进了房间。
一路溜回翻窗落地的地方แ,柳婵仰头看向那三楼的窗子,是半开的。
柳婵暗笑,顺ิ着小丫头的搀扶离开院子。
打开门,果然那ว小丫头站在门口呢。
“谢谢大师你终于看见我的腰了,将近二十岁了,今天遭到了惨烈的撕腰待遇。我的腰啊,险些就折了。不过,应该也很有效果才是,你看看。”说着,柳婵微微扭动,那腰肢果然如同柳枝似得,摇曳生姿,扭的人眼花缭乱。
“我当然问了,不过小丫头说是个神秘人,神秘的有钱人。你知道么,在帝都这种地方แ,神秘人一般代表的都是非凡的身份。一些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所以只能神秘起来。神秘人,这么一神秘起来,可就不好查了。”柳婵摇头,她估计柳承昭逛妓院也肯定会神神秘秘,他可是侍郎大人,若是公然逛妓院,那在朝上他人可有话柄了。
“今天分给我那个小丫鬟似乎ๆ是知道些什么เ,不过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多问。明日我再向她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就出点钱,总是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柳婵也觉得速战速决的好,被长修说的,她也有点担心了。被逼接客不要紧,要是被认识的人看见她了,那可大事不好了。
“生变?也有可能ม,我若笨得要死也学不会一两招本领,老鸨子真可能让我去接客,用*接客。看这蜡烛就知道了,妓院里可不养吃干饭的人。”柳婵撇嘴,这妓院里的规矩她今日算是清楚了。
“长修大师,我想出法子了,你想与我探讨一下呢,还是任凭我做主啊?”直接踹开了对门,长修果然还在房间里。这人如同大姑娘似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柳婵走在前,看似悠然潇洒,其实她也很累,花钱花的很累。
“柳三少,你怎么了?”一边问,一空一边观察盘子里还剩下哪几块好肉了。
“哈哈哈。”
“姐姐,可是你是个女子,还是要小心才是。”一空看着她,不禁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柳三少别这么客气,我姓季名晓月,家住帝都十方街,我爹是十方แ街书院的教书先生。”季晓月大大方แ方,没有丝毫闺中女子的羞涩做作。
一空则睁大眼睛,没想到เ在这儿还能碰到同样躲雨的人。
雷电轰隆,雨声不停,不知过去多久,长修蓦ย地睁开眼睛。火光之ใ中ณ,他的眸子隐隐的有些光亮。看向对面的柳婵还有旁边的一空,随后他的视线缓缓转向破庙的门口。
你谢的不止这一点,你现在躺在哪儿,你知道么?扔掉那粒芝麻,长修依旧淡淡道。
知道啊,你的腿嘛,谢了。话落,她缓缓坐起身,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她其实是被那声狼叫吵醒的,这是第一次真切的听见狼在叫,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可是清醒之ใ后才发现了一个比狼叫更严å重的问题,她好像躺在谁的腿上。
根据脑袋下面的触感,一空的腿不可能是这样的,那ว就是长修了。
一时尴尬,她不知道睁开眼睛后该怎么说,所以就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一边想对策。
哪想,接下来就感觉长修的手奔着她脸来了,他的手带着热气以及淡淡的檀香味儿,想忽视都难。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从不知尴尬为何物呢。哪怕现在,她也觉得有点尴尬,不想去看长修那无表情的脸。
回到以前的位置,柳婵这次死靠树干,坚决不再睡着了躺到เ人家的腿上去。
蓦ย地,她转眼看向一空所在的地方,没人。
一空呢?直起身体,柳婵脸色微变,这附近有狼,这小子长得又小,别再被狼给吃了。
方便去了。长修反倒很淡定。
去多久了?看向长修,柳婵的脸看起来倒是没有尴尬,和平时一样。
两ä刻钟。长修微微思虑,也觉得时间有些长了。
拉屎也用不上两刻钟啊,这小子别ี再被狼给吃了。拍拍手,柳婵站起身,然后朝着一空离开的地方走去。
长修也起身,举步跟了上去。
黑漆漆的,没有了篝火的映照,这里就更黑了。
一空?柳婵皱着眉头,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得到回应,而且四处黑乎乎ๆ的,柳婵什么เ都看不见。
长修,你耳朵好使,眼睛也与众不同,你快找找,一空跑哪儿去了?这若是在山里把他弄丢了可怎么เ办?柳婵不禁着急,虽说她平时总训斥挖苦一空,可他还是个ฐ孩子。
这附近没有。长修缓缓摇头,也不禁几分担心。
真是的,明知道我在睡觉,拉屎撒尿我也不会看,跑那么远干什么?柳婵叹口气,随后举步朝着更远处走。伸手不见五指,她不停的拨弄着眼前横生出来的枝桠。
长修与她同走,不住的四处观察,随着越走越远,他的眉峰也越皱越紧ู。
蓦地,长修忽然抓住前方แ柳婵的手臂。
干嘛?回头看他,黑夜里柳婵只能看得到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