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那人的领带，嘴里还说着今天搞笑的事情。
那ว人捉住他的双手，按在腿上不给他乱动，他也不管，伸着头就要咬他的鼻子，嘴里喊着，“今天我要在上面！！”
那人轻笑：“就这样还想在上面？”
他更加不服，整个人压倒了过去：“哼！就要在上面！”
那人躺在他身下，也不挣扎，任由他压着，“那好吧，偶尔换个ฐ骑乘式也还不错。”
“嘀嘀嘀ถ……”闹钟响了，梦还是梦，一夜都是他。许回秋使劲儿甩了甩脑袋，逼迫自己把刚才的梦甩走，一点儿、一丁点儿都不想再想起来。
洗漱完毕，便挤着公交车去公司了，这样的生活，想不到他有生之ใ年还能过上。
孙召勇老早就坐在位置上了，看着许回秋进来，忙迎了过来，“回秋啊，今天有几个ฐ新客户要看看产品，你跟我一起去学习学习！”
许回秋点点头，随意拿了桌上的文件便跟着孙召勇去了。
这不是一个大客户，对于“段氏集团”来说，连一个小罗罗都算不上，可是这几年经济不紧ู气，为了业绩，孙召勇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地领着这几个ฐ人不断ษ地走走看看。
这样看了一个早ຉ上，孙召勇一边喝着茶一边骂着那些人没见识没魄力，挑个东西还挑了一个早上，不过幸好，这个ฐ客户始终是抓到了。
下午的时候，孙召勇就把剩下的两个客户分了一个给许回秋，让他单独行动。可是照葫芦画瓢没那么เ简单，学着孙召勇的样子不仅没有骗来客户，反倒还被投诉婆婆妈妈。
“这些客户都是这样的，仗着自己是买家就穷得瑟。”孙召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听着他的安慰，许回秋微笑着摇摇头，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定是以前的自己้生活的太幸福了，所以现在不得不遭受这样的悲催。
“回秋啊，你现在还是新า人，慢慢混嘛，有的是青春。”
“唉……”许回秋叹了口气，哼，又哪里还有青春呢？
听出许回秋低落的语气，孙召勇觉得是时候劝劝了，“诶诶，年轻人着急什么，不论怎么เ样，混个两三年，分部的副部长还是有你份的嘛ใ。”许回秋皱了皱眉，两三年才是分部的副部长？
“那ว要是熬资历要熬到哪一年才能见到董事长？”
“哟，这不好说，你看我们的陈头，在公司都快十年了，也才是销售分部的总部长，董事长跟他啊，一年也就打一次照面呢！”孙召勇啧啧嘴，又摇摇头，“你上次是好福气，碰巧遇到董事长从外边回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福气？”许回秋无奈地耸耸肩，这些福气早些年就被他用烂了。“难道没有破格录用的说法吗？”
“咦？”孙召勇好奇地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年轻人就是有胆识！冲你这句话！我帮定你了！”
孙召勇撂下那句话后，许回秋过的依然是没有变化的生活。白天带领着小客户东转西转，偶尔人家心情好，单子可以签下了，可是更多的时候则是忙活了半天被拒绝；晚上睡在小客房，依旧是许回秋的身体，可是梦的却都是段丘晋，还有那些他用死亡换来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日墓前一位老人叩响了李明言的墓碑，说，“你的怨气太重，没法投胎。”
李明言笑了笑，“不投胎也没关系，守在这儿看着他每年这个时候哭的撕心裂肺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终究是要投胎的……你这样我只能是收了你。”
李明言咬着唇苦涩地笑着。“我不甘心。”
“再给你五年，让你甘心好不好，把你的怨气散了，重新投胎做一个好人吧……”老人叹了口气。“若是要寻我，只在你的墓碑前叩几次我就出来了。”
“为什么要帮我？”李明言难以置信。
“看你可怜。他也可怜。”
“我不可怜……他更不可怜。”
从此，他是李明言，也是许回秋。
持续了一个多月惨淡的业绩，许回秋已经觉得希望有些渺茫了。突然孙召勇打来了电å话，让他赶快跟他去机场，有一个ฐ大客户要来。
来不及收拾东西，许回秋就冲了下去。路上，孙召勇说，这次的客户叫王乔归，是海外侨胞，近些年才在国内做起的生意，仗着资金多，生意自然做得大。而且，他这次本是来这里游玩的，是公司得到的内部ຖ消息，派他们去拉这个大客户，如果成功的话，自然是重重有赏。
“回秋，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吗？这个任务就完全交给你了。一步能不能登天，就在这一次！”
“你相信我？”许回秋疑ທ惑地看着他。
“不相信。无缘无故，凭什么人家大老板愿意跟我们公司合作，条约又不是很优惠，公司只是想碰碰运气。但是对于你，却是个机会。”没有鼓励，没有安慰，孙召勇说的诚恳，却也现实。
许回秋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路再无话。
飞机晚点，一下子耽误了近四个小时，孙召勇实在有急事便也先走了。许回秋举着牌子，在秋风萧瑟里一直等着，腿麻了，身子也快僵硬了。
电话响起，正是孙召勇。“回秋啊，你赶快到เ新贝酒店来，王先生已经到เ这里了，他们……他们不知道有人来接机。”盖了电话，许回秋“哼”地笑了一下。原来以前自己้过的就是那ว样的生活，走到เ哪里都有无辜的人要围着自己转。
打了个的士，来到“新贝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进包厢的时候有些唐突，许回秋甚至忘记整理被风吹乱的头。
陈头、吴姐、孙召勇都在里面，旁边还有几位看起来都很年轻的人，各个西装革履，眉眼含笑。一时间许回秋也认不出来哪个是王先生，也就愣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打招呼。
“来来……”还是孙召勇眼快，拉着许回秋过来，对着一个稍微年长一点儿的人，“王先生年轻有为ฦ，难怪回秋认不出来。”
“王先生好。”许回秋并没有觉得惊奇，早ຉ年比他少年有成的人见得太多，早已经麻木了，自然打招呼也只是淡淡的。
“你好！”倒是王先生比较热情，伸出了手，许回秋便也回握了一个。
言谈间，王先生大多是说本市的风土人情，对于生意倒是只字不提，其他几人也没办法，只能就这王先生的话头说下去，陪了一个多小时，无果。
“好了，今天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啊！”说罢，王先生也就自己้起身走出了包厢，随身的几个人也跟着出去。
“许回秋！你今天干嘛去了！”陈头第一个ฐ说话，锋头却是只指许回秋。
“我？”许回秋挑眉看着陈头，自己没能力生意谈不成反倒怪在我身上？“我去机场接机，结果和你们刚好错过了。”许回秋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答着，陈头更是火大，一窝火没处。
“好了好了，陈头，王先生在这里旅游也不是明天就回去，急什么，来日方แ长呢！”孙召勇算是职场老手了，忙打着圆场。
许回秋虽然是新来的，看着也年轻，可是不知道为ฦ什么就是露着一种气势，让人不敢轻易去欺压。陈头也不言语了，一手拿起外套就回去。
夜路上，孙召勇安慰道，“回秋你别ี想太多了，事情哪有一次就成的？”
“我知道。”许回秋点点头，也看不出沮丧。
其实，刚刚ธ他看到เ了，餐厅钢琴曲响起的时候，王先生脸上掠过的一丝笑意。那ว是只有痴迷过音乐的人才会有的共鸣。
“新贝酒店”从早上九点的时候就响起了钢琴曲，琴声婉转，不禁让人驻下脚๐步。大厅中ณ央坐在钢琴边的男ç人，一身燕尾服，脖颈处还有一个好看的领结，让人觉得他仿佛正是在出席一个演奏会一般。他的手指在琴键上交替舞动，一举一落都让人的心跟着他一起颤动。他微微仰着额头，双目轻闭，嘴角微扬，仿佛也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
一曲弹罢，众人还未来得及感叹，二楼的走廊上却传来了掌声，许回秋抬起头，正是王先生。他点头示意，微微笑了笑，便走去了侧厅，换了西服。
再出来的时候，王先生果然已经坐在了大厅，看到他出来，便随意抬了抬手示意他过去。
“许？回秋？”王先生挑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异样的微笑。
“没想到王先生还记得我。”许回秋微笑着应对，也就顺着坐在了对面。
“学了几年钢琴了？”
“从小就开始学，只是这五年来没怎么练，都差不多荒废了。”
“不不不，弹得很好，怎么能算荒废了？”王先生抿下了一口茶，“今年多大了？”
“今年三……二十三了。”
“年轻就是好啊！”王先生直视着许回秋，许回秋倒也不惧，笑眼回看。
“比起你的琴声，……”王先生顿了一下，把手上的茶杯举起来放在眼前，饶有趣味地看着，“你的人更让人赏心悦目。”
“呵……”许回秋轻笑一声，抬起头来，“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