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们很相信你，你的队伍也不业余。”我淡淡地说，教授语塞，只是低头叹气。
“说说眼前吧。”我打断他。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雪彤已๐经出去了，她这几天都有外拍任务，正好外面下了大雪，应时应景。
最后，她在我耳边问，“如果换做我，你也能这样么？”
他怀疑我是便衣，我说不是。
我去了餐车吃晚饭，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人正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一看见我又不说了，只是那个年轻汉子偷瞄了我手中的皮箱两眼。
“他想‘背锅’！”杜龙彪打断说。
我顿了顿，“还有”又想不起来什么，“没有了……”
值得庆幸的是，车头上的“虫王”被几块巨เ大的断墙砸中，压在那里，挣扎着爬不出来。老罗跳下车过来帮忙，童杨在傻愣了一会儿后也冲了上来。
杜龙彪气得眼珠通红，一脚将童杨踹到车下，“滚开！”说着就要爬到驾驶座，却被老罗拦住，“还是我来吧，你去帮他们”他指了指我和童柳。
他要是不疯，作用会更大。我没搭理童杨。
老雪头儿撇撇嘴，“水窝窝底下不少通着暗河，指不定漂哪儿去了。”
童教授的助手被晃晕了头，这会儿正在车下呕吐，听到เ我喊，他疑惑地抬头，发现大伙儿都在惊恐地盯着自己้的身后。
我和杜龙彪一起下车查看，路面上已留下了二十多米的刹车痕，前后没有人，但车头确实凹进去一大块儿，不知撞到了什么。
队长亲自带队去了，留下大刘在现场坐镇。
“幸好我赶去得及时，省里派的法医正要解剖呢。”杜龙彪说，“赵工‘诈尸’，吓晕了一个实习学生，大伙儿正在抢救她，那些恶心虫子就从赵工的皮下往外钻！”他偷偷指向大刘，“他当时就在现场，倒也真有些道行，法医还想靠近检查取证，但他马上制止，下令封锁解剖室，然后……处理得很妥当。”
可负责运输的卡车还没回来，大半夜的，县里也无处征调。
老罗说正好，那我就留在现场，方便调度。
她开始解释，“地球很大，我们目前已๐知物种和未知物种的比例，仅仅1：9。”
童柳坐在湖边，呆呆地望着平波静浪的湖水，眼角的泪还没干。
“看清长什么样了么？”我问。
我朝对面挥手，“童大夫，过来吧，没事儿，是个大爷！”自从她说自己是“兽医”以后，我就叫她“大夫”。
杜龙彪看向童杨，“童儿，这回就看你的了。”
老罗还是有些犹豫。
拗不过专家，大刘ถ就只能作罢，但最后还是声色俱厉地给我和杜龙彪下了死命令，“你们俩，给我消停点儿，要全力配合专家组的工ื作！全力做好服务！全力保障他们的安全！”
童教授看了看湖面，指了指我们的帐篷，“就这儿吧，地势缓，方便运输。”
终于到我了，我很明显地看到大刘咬了咬牙，“最后一个，水警队。”他连名字都省了……
“杜龙彪！”
吕尧问我，今天到底咋了？怎么好像被啥东西吓住了？平时你胆儿大心宽，从没见过这样畏首畏ั尾啊？
我说，我是无论如何再也不下水了，相反，咱们应该马上启程回坝上。
刚ธ刚ธ靠近的童杨又想叫，却被吕尧捂上了嘴，“嘘，你们看那儿”
我和杜龙彪对视一眼，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包抄过去……
我和杜龙彪都很好奇，问吕尧刚刚说了什么，那家伙满脸卖关子的笑，“十块钱，我给你们破破天机。”
“娘们儿唧唧地，寻思我还真乐意带你去啊？”杜龙彪气道，“还不了解你？！我们前脚儿走，你后脚儿立马就得去跟大刘打小报告！”
我笑笑，“快走吧，趁着晚上没人，陪我溜达溜达。”
周亿似乎明白过来了，脸上的冰霜化开，“先去哪儿？”
……
我们先去了狍子家，狍子就是那个出事的孩子，院里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周亿想去敲门，被我制止住，我们在院外墙角站了好半天，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太大的声响。偶有几声小孩的呻吟和呓语，显得急促又微弱，狍子好像正经受着什么เ巨大的痛苦。
我在墙头摸起半块儿砖，扔进院子里。周亿吓了一跳，小声问，“你、你干什么？”
“嘘”
砖头正砸中一口缸，发出很大的声响，屋里的灯亮了，孩子似乎ๆ被吓到，大哭大叫，发出的动静刺耳难听，真少了人味儿，不一会儿又变成尖细的女人哭喊，“死！我让你们全都死！”，随后是男人的喝骂，“呜呜哇哇”地听不清，好像是什么咒语。
周亿皱着眉，“看来孩子又严重了，刚开始没这么吓人。”
我说走吧，去古井那儿看看。
周亿领着我，绕过村后的一片小树林，古井就出现在我眼前，四周的雪盖得很厚，我们合力把井盖推开，一股温气便扑涌上来。
原来下面有泉眼，还是温泉，难怪水不冻。
周亿说，“当时警察也发现下面有泉眼了，不过眼口太小，小孩儿的胳膊都伸不进去，所以也就没再往里探。古井是明末清初时挖的，已干涸ຈ了数百年，但期间也涌过几次泉水，每一次过后没多长时间，村子就要遭把难。”
“地震吧？”我问。
“是，我特意查过地方志，确实和地震有点关系，也专程请教过当地地震局，但他们说这儿属于地震带末端，地壳变化引发的灾难可以忽略不计，地震威แ胁也不用考虑。”
我趴在井口旁้，把大半身子探进井里，手刚好能接触到水面，温热舒适，略๓带淡淡的硫磺味儿。我从皮箱里取出一根水下照明棒，掰折扔进水里，光亮一直朝井下沉，最后变成莹莹的一点，很快消เ失在黑暗中。
周亿还对我那皮箱很好奇，歪着脖子往里看，但显然没什么收获，幽幽叹口气说，“井深十七、八米，不借助水肺，一般人够不着底儿。”
她见我开始脱外衣，愣了愣，“你、你这就要下去？”
“嗯，趁着没人，机不可失！”
“不带氧气瓶？”
我已跳进了温热的井水中，马上又露出头，“你带香皂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