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一切又重归寂静,直升机不见了,草在燃烧。我已顾不得去想其他,只是顾及耶里的安危,我大叫一声,跳起来,向前奔去,跳过了几处著火的草丛,来到了原来停直升机的地方。
我一面叫,一面陡地推著那只铁笼,连人带笼,一起向下面跳去,机身离地大约有两公尺,我和铁笼一起落地,一面打著滚,一面踢著铁笼,才滚出了三四公尺,我看到耶里也跳了下来。
耶里再吸了一口气:“我仍然不明白,就算看到了自己,又怎么เ样?”
耶里点头道:“不错,是这样。而且……而且……”
这封信带给我的震惊,无可比拟。因为ฦ,几百年前的那ว个王子,见到เ了所谓“灵异猴神”,毕竟只是古老的传说,可信程度极低。
我曾经因为未遵守自己้的诺言,而骗过你一次,不想再骗你第二次,所以我也不想对我的遭遇,再作任何解释,只是可以告诉你一点:如果你对灵异猴神真的有兴趣,你可以到日本来找我,我在日本的地址是……,我们见面之后,我会告诉你如何和灵异猴神会面的途径。我不会等你太久ื,如果你决定来,请快点来,因为在看到了自己之后,对我的一切生活、思想,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我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
我兴奋得不由自主搓著手,因为找到了这个ฐ印度人,我心中的许多疑问,都可以得到解决了!
那ว专家也现了我们之间对视著的情形,他大步向我走来,十分不客气地来推我,想将我推出门去,以免得罪他的贵客。
而铁轮居然立即向前走去。虽然他的神情,显示他的心中ณ正极度害怕,但是,他的确在向前走去。我深信他并不是突然胆子大了,而是他对云子,一定有著一份特殊感情的缘故。
我们眼睁睁看著铁轮来到了云子的身后,伸出手来。云子的手和铁轮的手紧握在一起,铁轮又向前跨出了一步,已๐和云子并肩而立了。
当他们并肩而立之际,他们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互望了一眼,云子的神情,在坚定之中ณ,有几分矜持,像是一个初会情人的少女一样。而铁轮,在极度惊恐之中,居然笑了一下。
接著,他们两ä人,就继续向前走去。就在光带的边缘,停了一停。
像健一的情形一样,那时,他们的身上,像是罩著一层暗红色的光芒。他们停了极短的时间,就又向前跨去,跨进了光带之中。
一下子,他们身上的光芒闪了一闪,在不到เ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消เ失了!
我之所以肯定他们消失得如此之ใ快,是因为ฦ人的眼睛,可以将影像保留แ十五分之一秒的时间,可是他们消失得如此之ใ快,简直是说没有就没有,度之快,使人感到怪异莫名!板垣一郎在他们两ä人消失之际,陡地向后退了一步。
贞弓就在他的身后,一郎向后一退,眼看要撞在真弓的身上,贞弓一伸手,推了推一郎的背,冷冷道:
你的情妇走了,你怎么不跟上去?”
一郎的喉间出了“咯咯”的声响,并不转过身来。在贞弓的脸上,现出极其刻毒的神情来,声音也变得十分尖酸:“可笑吧!你的情妇,走的时候,不叫你一起走,她和另一个人一起走了。”
一郎陡地转过身来,脸色通红:“住口!”
贞弓笑得更阴森:“你敢责叱我了?哈哈,你这个ฐ不中用的胆小鬼,你敢责叱我?你别忘记,你的一切是怎样来的?是谁使你事业成功,有资格养情妇的?”
我一听得贞弓的口中吐出这样的话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然,一郎陡地吼叫一声,一伸手,抓住了贞弓的头!贞弓对一郎这样说话,如果她面对的是一郎的原身,一直忍气吞声的一郎,会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反驳。可是这时的一郎,是副本,所以他立时抓住了贞弓的头。
他不但抓住了贞弓的头,而且立时扬起手来,重重打了贞弓一记耳光。
如果捱打的贞弓,是贞弓的原身,那ว么,出身大家的贞弓,可能全然不知所措。但这时的贞弓,一样是副本,只听得她陡地尖叫一声,一低头,一头向一郎的怀中撞了过去。
那一撞,令得一郎退到เ光带的旁边,还没有收住势子,而贞弓的头仍被一郎抓著,所以他们两人是一起向光带跌出去的。
一郎拉著贞弓的头,跌进了光带之中ณ。
情形和已๐经生过的两次一样,他们两ä人立时消失了!
只剩下我和耶里了。
我们互望著,耶里吞下了一口口水,说道:“这……光义แ的……日记上,没有提到过……人会消失。”
我苦笑一下:“他要是消เ失,自己看不到。”
我讲的话,虽然听来有点滑稽,但实际上却很合乎逻辑。光义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一踏上了“光的小径”就消失了,没有旁观者,他自己自然不可能知道生了甚么事!那么当然也不会在他的日记中留下任何记载。
由这一点来推论,在“光的小径”中ณ消失了的那些人,一定可以回来,因为光义แ结果回来了。
我看到耶里的神情,十分彷徨,望著我,语意之中ณ仍然充满了迟疑:“照你说……他们的消失,是一种……到达某一地方的行进方式?”
我道:“我想是。光的小径尽头,有猴神的宫殿,这是光义แ日记中ณ说得很明白的事。”
耶里又吸了一口气:“我们……我们是不是一起去?”
我看出耶里对于前几个人的消失,心中有相当程度的恐惧。事实上,我也一样害怕,眼看著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一个接一个ฐ那么迅而莫名其妙地消失,总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所以,当耶里提出了这一点之ใ际,我立时同意道:“好的,我们一起去。”
耶里再吞了一口口水,向我伸出手来。我不至于像他那样胆小,但他既ຂ然伸出手来,我也就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一起走向前去。那情形,就像是两个小孩子手拉著手去涉แ过一道水相当深的小溪。
那“光的小径”,究竟会使我们有甚么遭遇,完全不可测,所以当我在向前走去之际,心中ณ生出了千万种幻想。
我们本来离“小径”就不是十分远,一下就来到了边缘。我和耶里都不由á自主,停了一停,然后互望了一眼,同时吸了一口气,一起向前跨去。
这一步跨去,我们已๐经一起进入了光线笼罩的范围之ใ内。我和耶里是手拉著手一起跨进去的。在跨进去的那一刹那间,我还清楚地可以觉出,耶里的手紧ู了一紧,可能ม是由á于他心情紧张的缘故。
可是,当光线一照ั了上来,我却只是一个ฐ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甚么เ也看不见,只看到极其明亮的光芒,明亮得几乎连眼也睁不开来。我看不到耶里,也明显地感到耶里根本巳不在我的身边。我想大叫,可是一开口,就有一股极强的气流,向我迎面逼了过来。直到这时,我才感到自己是在向前迅地移动著。
在移动的或许是那光的光带,或许是我本身,根本无法说得上来,而且移动的度如此之高,甚至使得我有全身都快散了开来的感觉。
在那ว一刹那ว,心中只想著一点:究竟生了甚么事?我只来得及想,全然没有机会找到答案,眼前已陡然黑了下来。不但眼前一黑,而且,我也觉出身子的急的移动,在陡然间停顿。从急的行进到突然的停顿,使人极不舒适,气血翻涌,五脏在刹้那间,像是要翻转过来,我伸手向前,想扶住甚么东西来稳住身子。一伸手出去,就碰到了一个物体。由于在黑暗之ใ中,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自己้碰到的是甚么,只觉得那好像是一个平面。不论碰到เ的是甚么เ,那总使我的身子稳了下来。我定了定神,看到前面开始有一线光亮在闪耀,而且在迅扩大,那ว情形就像是在黑暗中有人著亮了一个手电å筒。而且我也立即看到,就在那股光线之ใ中,那只白色小眼镜猴,正在飞跃著,向我奔了过来,转眼之ใ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停下,用它骨碌碌的眼睛望定了我,出低沉的叫声。
我吸了一口气:“奇渥达卡,你来带我去见灵异猴神?”眼镜猴又叫了两下,转过身,跳跃著向前走去,我忙跟在它的身后。我走出的方向,完全是照著那股光线照ั射过来的方向,除了那ว股光线照射的范围之ใ外,甚么也看不到。
这时,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地面,看来十分平整,像是用一整块大石板铺成。
约莫行进了三分钟左右,光线陡然消เ失,眼前重又一斤黑暗。在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下轻微的移动声,像是有甚么东西滑了开来。
那情形,我迅推测的结果是:在我的面前,有一扇门滑了开来。
我的推测不错,因为我立时听到了一个ฐ十分柔和动听的声音:“你来了,请进来。”
在光义的日记中,曾提及灵异猴神的声音极其柔和动听,我一听到那声音,心头便不禁怦怦乱ກ跳了起来!我已经听到传说中ณ灵异猴神的声音了。
我吸了一口气:“我甚么也看不见!”
我的话还未说完,那听来极其柔和的声音已然接著道:“前面的事对每一个人,全是漆黑一团,一点也看不见,可是每一个人都在向前走。”
我怔了一怔,玩味著这几句话,同时,也举步向前,跨了出去。
在我跨出了两三步之后,我又听到了一下轻微的移动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假设那是一扇门,又在我的身后关上。
这时,我的心中,不免十分紧张,我完全处身于黑暗之ใ中,而且是一个全然不可测的环境,会有甚么事生,我全然不能预ไ料é。
我勉力定了定神:“请问,和我讲话的,是不是传说中ณ的灵异猴神?”
那柔和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我的心情更紧ู张,用尽目力向前看,想看出灵异猴神是甚么เ样子的,因为从他的语声听来,他像是就在我的对面。
可是,四周围实在太黑暗,不论我如何努力,甚么เ也看不到,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但是灵异猴神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你是第五个ฐ来见我的人,你一定是为ฦ三个愿望而来的,请问你第一个愿望是甚么?”这时,我的思绪,在一种极度紊ฐ乱的情形之中ณ,我也不及去想一想他的话中“你是第五个来见我的人”是甚么意思。只要略想一想的话,就该想到我没有理由是“第五”,因为在我之前,还应该有六个人,是贞弓他们,应该已见过灵异猴神。
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去细想,而且,当对方แ问及我“第一个愿望是甚么”之ใ际,我一样没有细想。或许那是由á于在整件事情之中,从头到เ尾,我都不是十分相信有“三个愿望”这样的事情之故。再加上这时,我几乎用全副心神,想看到所谓灵异猴神是甚么样的,是以我一听得他这样问,立时道:“我想看到เ你。”
我的话才一出口,猴神出了一下类似惊讶的声音,接著,在我的面前,就现出了一团光亮。
那一团光亮,就像是投射向舞台上的灯光,恰好罩住了一公尺见方的一个范围,而就在那ว个范围之中,我看到一张椅子,在椅子上坐著一个ฐ人。
那的确是一张椅子坐著一个人,这个人的样子极怪!
他坐著,看来身量又高又瘦,身上穿著一种浅灰色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料子织成的衣服,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根手指又细又长,几乎是普通人手指的一倍,手臂也十分长。这些全不要紧,最奇特的是那实实在在不是人,只是一头猴子,这个人,完全有著猴子的脸谱,而且脸上也全长著一种浓密的、金黄色的毛!
我看到เ了灵异猴神。我在那个专家那里,看到猴神的画像之际,曾哈哈大笑,但如今我面对著猴神,我却不得不承认,那ว拙劣的画ฑ像,实际上十分传神,在我面前,的确是一个猴形的人。
在我盯著他看,心中兴起了千百个ฐ疑问,脑中一片混乱之际,猴神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ว样缓和动听:
你看到我了、你的第二个愿望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