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世纪的云堡
白素า对我的举ะ动似乎有些不满，但她是个涵养极好的人，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不会以大喊大叫的方แ式表现出来。
她对我说：“良辰美景虽然乖๔张一些，但她们决不是胡闹的人。”
我一听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她们真的遇到เ了特别的事？如果真是那ว样的话，她们一定还会再打电话来的，你放心好了。”
我一边说著，一边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酒，还没来得及拿到白素面前，电话又响了起来。
白素า很快便接了电话，她并不是拿起话筒，而是将那个被我还原的掣扭又按了下去，然后说道：“良辰美景，你们……”
她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便停下了，因为电å话中传来一阵非常得意的笑声，那笑声同样是两ä个人留แ下的，但我和白素都知道，那不是良辰美景，而是另外的两个人，是两个男人。
那两ä个人一边笑一边在说话。
一个说：“你是良辰？”
另一个说：“你是美景？”
然后两个人一起说：“错了，我们不叫良辰美景，我们叫景美辰良。”
其实，他们一开口的时候，我和白素就已经听出了他们是谁。
白素说：“原来是你们两个。”
我道：“你们两个ฐ做神弄鬼的，不要得意太早，我很快就会见到良辰美景，我会告诉她们，说你们两ä个替她们起了个绰号，然后再在她们面前参一本。到时候，我看你们是连哭都没有眼泪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两ä个，一个ฐ是戈壁，一个是沙漠，是一对科学奇人。良辰美景是一对双生女，他们却不是，只能ม算是一对好得不能再好的异性朋友。曾有一段时间，我暗中怀疑他们可能有同性恋倾向，因为他们似乎ๆ从来都没有对某一个女人表示兴趣。直到在《爆炸》那ว个故事中，他们偶然遇到了良辰美景姐妹，我才知道并非如此，他们之所以没有对某一个女人表示特别的兴趣，那ว是因为没有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女人。
认识良辰美景之后，两个人同时害起了相思病，遗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此时，我说要在良辰美景面前参他们一本的话，自然是指了这些，他们听了，顿ู时噤声。我虽然不能看到他们，却也可以想象，他们此时的情形定然是尴尬至极，怕是恨不得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饶了他们。
白素知道，戈壁沙漠这一双怪人，平时是极其活跃随意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却认真得不得了，任何人都不能开这方面的玩笑。她怕弄得经了，便问道：“你们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如果没有事，这时候谁不想好好地睡觉？”
戈壁说。
沙漠立即便接了过去：“我们想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是一个人去还是夫妻双栖双宿？”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问道：“你是不是说梦话？我们到เ哪里去？”
戈壁立即便叫了起来：“卫斯理，你搞什么鬼，刚ธ才不是你自己้说要去的吗？”
沙漠也说道：“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素便问道：“是不是你们也接到เ了电话？”
沙漠说道：“我们差不多一晚上没有睡觉。”
戈壁说：“是啊，我们一接到电å话，就开始准备了，现在，我们正准备去机场，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我这才猛然想起，刚才我与他们开玩笑说要去见良辰美景，要在良辰美景面前参他们一本。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或者是不去，因为我不知道她们所说的事是否有去的价值，刚才开玩笑时同他们说了那句话，并不等于我已经决定，恰恰相反，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白素า知道良辰美景给他们也打了电å话，便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们是不是已๐经知道？”
戈壁说：“既然她们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就一定是有什么เ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我们不去是不行的。”
沙漠道：“而且，她们说还要通知大名鼎鼎的卫斯理，这事情就更不会简单了。”
戈壁又道：“当然不会简单，简单的事，不会这种时候打电话来。”
这两人一唱一和，沙漠又接道：“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件事非常紧急，也非常特别，所以才会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戈壁又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她们正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应该立即就赶过去。”
听到他们这一对活宝自问自答，白素便冲我笑了笑。
我知道白素า的意思，戈壁沙漠和良辰美景，可真是天衣无缝的匹配，如果真能结合的话，谁都会将他们认作是两对金童玉女，却不知道那一对美女心中是怎么想的，偏偏对他们无意，在我们这些朋友看来，真是一件憾ย事。
白素又问道：“她们遇到了什么事，难道一点都没有告诉你们？”
沙漠先说道：“这倒是说了。”
戈壁说：“也不能算是说清楚了，她们说这件事太复杂，在电话中说不清楚，只能说一个大概ฐ。”
沙漠接道：“就是这个大概，也是够骇人听闻了。”
戈壁接：“是啊，一辆老得不能再老的汽车，竟然可以吃掉两个ฐ人。”
“什么什么？”我问道：“你们说什么胡话？汽车怎么会吃人？”
戈壁问了一句，显然不是问我而是问他身边的沙漠：“是啊，汽车又不是豺狼虎豹，没有嘴也没有牙齿，怎么会吃人？”
沙漠道：“正因为ฦ这种事太奇特太匪夷所思，所以才会需要卫斯ั理出马。”
戈ຖ壁说：“不错，卫斯理是专治疑难杂症的专家。”
沙漠又道：“既然有这个大专家去，还要我们去干什么เ？”
戈壁说：“你没听说？专家总需要助手的，有许多具体的事，专家当然不会亲自去做，那就是我们的事了。”
戈壁说：“我想也正是这样，我们去给卫斯理当助手。”
他们正说到这里时，我便听到外面有汽车声。
我忽然明白，这两个ฐ家伙并非在家中给我们打电话，而是坐在车上，车子一边向前行驶驶，他们的人已经到เ了我的家门口。他们一定是为意外地接到良辰美景的电å话激动不已，放下电话便做好了准备，然后便开车赶到เ我这里来。
知道他们到了门前，我只好下去打开门，放他们进来。
他们进来后，见我还穿著睡衣，显出大惑不解的神情来：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问。
我应道：“我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去还是不去。”
戈壁道：“你答应过的，自然就要去了，还有什么เ好犹豫的？”
沙漠也道：“是啊，你可不能害我们。”
我不解：“我去不去，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一个ฐ说：“自然是大有关系。”
另一个说：“对啊，我们曾经答应过的。”
我道：“你们答应过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大家相处得久了，自然是知道各自脾气的，戈壁便叫了起来：“卫斯理，你不会这么เ不够朋友吧？”
沙漠便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就是卫斯理。”
戈壁连忙说：“是啊，是啊，卫斯理这个ฐ人呢，架子是大了点，但对朋友，那ว是没话说的。”
沙漠接道：“那ว还说什么เ？我们在这里等好了。”
戈壁这时对我说：“你去准备吧，我们早已๐给机场打过电话了，订了四张机票，一小时后起飞。”
这时，白素早已๐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正在楼ä梯上，听到了他们的话，便应道：“要去也没必要去那么多人，你们三个ฐ去就行了。”
我立即冲她叫道：“谁说我要去了？你如果答应下来，那你去好了。”
我们的说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将红绫吵醒了，她从自己้的房中跑出来，说道：“你们不去我去，你们等等，我这就去准备。”
关于良辰美景所遇到的事，我所知实在是太少，尽管消息来源于两ä个方แ面，但这两个方面同样可以说都没有说出什么เ特别ี的东西来。
良辰美景说：她们的两个ฐ朋友失踪了，而这次失踪事件与一辆鬼车有关，并且说，这部鬼车还有一个兄弟。而戈壁沙漠对此的说法却是：有两个人被一辆老得不能ม再老的车子给吃了。
这确然是一件荒谬绝顶的事，但这样的事，似乎ๆ完全没有可信度，在没有得到เ更进一步的消息之前，我实在无法下最后决心，哪怕良辰美景说我已经老了，没有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了。
如果她们所说的事生在本城，那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究竟的，然而，这件事却是生在地球的另一边，如果我答应下来，马上就得进行几十个小时的飞行。当然，对于一个长期处于冒险生涯的人来说，飞行并非一件苦不堪言的事。问题是这样做有多大价值。
至少，良辰美景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我的而且确是越来越老了，人老了，倒不一定是没有好奇心，或者没有探索精神了。
我敢肯定，人越老，好奇心越盛，对于那些不明白的东西，就更想弄个ฐ清楚明白。但是，所谓人生苦短，正因为老了，才知道来日无多，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重要，去之不返了，因此，所做的每一件事，也便力求真正的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