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在心里默念着,“转过头来,转过头来”,在我们交臂而过的瞬间他似乎听到我内心的声音,突然回过头来。
康庄的眼神越来越鸷,人也越来越沉默,仿佛沉甸甸è的乌云压顶,令人喘不过起来。
我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滚落,委屈和寒冷令我发出无法压抑的哽咽,不知过了多久,康庄突然温柔地牵了我的手,半是请求半是哀恳地压低声音道,“别哭了,知不知道你的眼泪弄得我心碎……”
我见状赶快去追康庄,他已跨上了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原地打个ฐ转,突突突几声后,车子如同子弹出膛般了出去。
这么多年来,我曾无数次憧憬过与他的重逢,想要告诉他关于一个小女孩青涩得化不开的心事,可是现在,我突然改变了主ว意。
楚楚依门站在一隅点头回应,她穿水红色的及膝毛呢短裙,上身一件白色长毛衣,小巧ู的靴子,也是惯常的妆扮,可是借用一个同龄男ç孩子的目光来看,她真的是美极了。
“安国对你挺上心的,听他表哥说,这小子还没谈过恋爱,可惜了了,长得跟京剧小生似的——”又用手肘捅捅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考虑一下?”
“没搞错吧?他不过见过我两次,都还谈不上认识吔。”我吃惊地把香水在手里颠来倒去。
“哦,”我如梦初醒,“原来是你们,台球小子!”
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孩子依然很多,她从来都是不甚认真的样子。
我们的身影一起出现,牵手或者恶作剧地一边一个挽着那个ฐ帅帅的男生,吸引一路行人稀奇的目光,康庄总是会撇着嘴做出被逼无奈的表情,眼睛却笑成了月牙儿。
每次放学的时候邱แ敬武总是推辆单车,静静地站在校门口等我,他说207路公交在放学下班的高峰期总是拥堵得厉害,说如果我不介意他可以载我回家——反正顺路。
很幸运地,夏令营里交到的新朋友汪烨,和我分在了同一班。班主任姓李,语文老师,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女人,说话慢条斯理,看起来慈眉善目。
我们握手言别,依依惜别,约好经常联系。
我不回头,可我感知身后有目光牢牢地锁着我,像x线,令我全身有微微的灼热感,所谓如芒在背,不过如此。
可是天哪,他并没有告诉我区号,全国数百个城市数百个区号,我要怎么去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