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多年,忌贫清楚这股气息不是想废掉他,而是在为他疗伤。
他喷嚏打得很秀气,打完后鼻翼耸动着,就好像邻居家被狗尾巴草挑~逗了的宠物犬。
真说曹操曹操就到!
地宫中随葬品之丰富完全出他所预料。衣冠鞋帽、柴火炉灶,只要还住在地宫里,就离不了这些。何况委屈了小奴隶四个多月,不能不给他添点衣服、改善伙食。
忽然间密密麻麻的人影投射在墙壁上!
“怎么เ了?”
果然因为不适应此处生活,大王他前几日才表现得异于往常。现在这样,才是他习惯的宪王殿下。
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侵入,理智完全消เ失,片刻之前的心疼被施虐的欲~望所取代,萧小笑抓着他肿成馒头的膝盖又掐又拧,厉鬼般笑得狰狞。
萧大王霸气侧漏,小奴隶瑟瑟抖。
萧小笑打了个寒颤,干笑道:“他们可是自愿而去?”
破罐子破摔,笑笑我豁出去了!
萧小笑心中叫苦不迭,偏又担心乱说话会露出马脚,只得呆呆躺着。他因这男孩的冒失举动而羞恼,而忌贫显然将他的话理解为ฦ反讽,于是愈卖力。
“……家姐,家姐有孕。”
好吧,这的确不可饶恕。可……可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这不找打么เ!
出来混,毕竟是要还的。
萧小笑可不想一时激动让这缕魂魄脱离控制,然后疯疯癫癫过一辈子。
又挤了几步,右侧岩石的压力骤然减轻,萧小笑精神一振,集中精力朝那边探去。
他维持着原先的力道,谁料阻力突然消失,萧大王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身轻如燕的感觉让萧小笑爽得如同吃了小奴隶一瓶壮~阳药,重新า回到เ两个胳膊两条腿的模样,环视四周——是一个和他们凿出的差别ี不大的山洞。洞里看不到亮光,却也没有长久ื下来的潮湿死寂。
萧小笑略一迟疑,终不肯放弃近在眼前的希望,催动身体顺ิ山洞飘出去。
左拐右拐飘出二三十米,忽然眼前一亮。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à美池桑竹之ใ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垂髫,并怡然自乐่……
脑袋中忽然冒出桃花源记的内容,可惜出去后良田桑竹屋舍什么เ的连个影都没有,更别提男男女女老人小孩。
洞里没人,只有几件开凿工具。这时候还是白天,洞口被杂草盖着,不仔细检查就不会现。
根据多年读书看报听电视的经验,萧小笑判断:这,是个盗洞。
虽不知现在换算到原先那世界算是什么朝代,但萧小笑真没想到这时候就有人敢打诸侯王墓的注意。
这个大王下葬不满半年,还未改朝换代,要是被现……
妹子的,这盗墓贼缺心眼?
心里有了数,萧小笑缩回岩石。这次急着回去他懒得再找好路穿行,一咬牙走直线硬撞回去。
反正没有实体,难受点要不了命。
再回来忌贫仍凿着山壁,不会偷懒,不知疲倦。
不需要奖惩监督,他总会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一件任务。做成了没什么奖赏,失败了却要受到เ责罚。
这么不科学不人道的规则……就因为它的承担者是奴隶?
封建制度害死人,还是资、啊社会主ว义大家庭温馨和谐。
边吐槽边绕着一心忙碌的忌贫转了圈。
他没有形体,但绕到小奴隶正前方时,萧小笑顿ู时觉得被忌贫的凌厉目光罩住,僵立着再不敢乱动。
仿佛感觉到เ有邪物入侵,忌贫握紧手上工具,眯着眼一动不动。
就这么无声僵持了半天,萧大王忽的噗嗤一笑,催动魂魄绕过小奴隶飘回耳室。人形的魂魄临ภ走前看了眼全身仍紧绷着的忌贫,无奈地摇摇头。
和个忠于自己้的小奴隶较劲,真是……
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顿,灵魂归窍后的萧大王整整衣袍,人模狗样地端着茶壶走回后室。
忌贫还是僵立着,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罩住先前他钻出来时的那块岩石。小奴隶仍抓着凿山洞的锤子,似乎ๆ只要那东西一出来,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下去。
打地鼠——啊呸,明明是守株待兔的小狼崽子。
脑แ补过度的萧小笑心里虚,干咳声召唤道:“过来喝口水。”
目光的落点由岩石缓缓移向满面笑容的萧大王,忌贫愣怔半晌,方反应过来什么。
这时候萧小笑已经倒好水端到他嘴边,忌贫恭敬接过一口饮尽,之ใ后没有如往常那ว边垂下眸子,而是直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ç人。
这个动作,对一直恪守奴隶本分的忌贫来说相当失礼。
然而萧小笑不开口,他就一直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怎么,”萧小笑心更虚,却什么เ也没表露出来,只是挑挑眉毛又给他倒了杯水,“还渴?”
忌贫接过茶杯,没喝水,而是抿抿嘴唇轻声问:“大王刚来过?”
他感觉到了!
“你属狗?”萧小笑被吓得不轻,疑问脱口而出,又在话音刚落的那ว刻硬生生转了语气,“没,刚ธ想你来着,你……也想我了?”
“没——忌贫不是、不是那个ฐ意思。”说错话的小奴隶有些紧张,“方แ才忌贫感觉有人窥探,但……似乎没有恶意。”
本来就没有恶意!
萧小笑瞟了眼赤着上身、裤子也被汗水浸ฤ湿的小奴隶,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