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相遇,像是一场梦境,令人感到十分不真实。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骆冰不经意地想起了对方说过的话,总觉得幸福来得太过容易。他看不清连清,从未想到这样冷酷无情的人,竟也有仁慈的时候。他想,自己和族人能够顺利离开幽冥谷,是托了素光的福。
骆冰扫了远去的马车一眼,便跟上了曲素光的脚步。
那黑衫并不十分合身,想来也不会是会她的衣衫,看了真真叫人碍眼。
如此繁复的点穴手法,实际操作起来,对内力的考究是可是相当高的,而这般行为仅仅是为了制ๆ住她。可不是费心了吗?
摊开方才捂住嘴的手,手心之处已๐然染上了猩红之色。
一丝荒诞的想法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会因为失败而哭泣,也会因为ฦ失败而想要变强。而后者的信念,却是他一直坚持着的。
“你已有师傅,再拜我为师,不觉得愧对你之前的师傅吗?”
第二天的日升之时,黄药师失去了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记忆,他和自己打了个ฐ招呼后,便带着那把断了弦的琴离开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ม够回答,就连自己也是如此。
确实如此,如果是平时的黎夜,必然不会轻易上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王重阳避开真经一事,转而问起了黄药师对此事的态度。
黄药师看似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而王重阳却明白了对方今日之ใ言,究竟意在为何。
“什么,我师傅他——”
女人似乎ๆ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嫣然一笑。
黄药师伸出右手,抬起连清的下颔,双目相对之下,两个人都能够清晰在对方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青年俯,吻上了女人的薄唇。
“就是蠢得太久了,才不能ม再继续蠢下去。”
实际上,她也并不无辜,即使她从未做过伤害对方แ的事。
同时,殷晓瑶很想嘲笑自己,也许,连清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泄露了什么เ。自从容月死后,许多事,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在他的心里,容月死了,恐怕自己้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吧?
“后悔吗?”
不懂情,偏又玩情以应。
他们之ใ间的距离那么近,近到他伸手就能ม拥抱住她,然而,黄药师却觉得,或许,从一开始,他所以为的两个世界ศ,从来都没有靠近过,即使是过了六年的漫长时光,依旧遥遥相对。
这六年里,黄药师依旧会想起那段在险些走火入魔时多出的记忆。
“洛阳一事。”王重阳急忙喊出了这四个字,他本不想挟恩以报,只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只要再晚一会儿,唐渐离便是一个死字,他确实也无法在弹指之ใ际想出什么好办法。就算是现在出手,他却怀疑ທ,黄药师就是拼着一伤,也会先要了唐渐离的命,他赌不起。
王重阳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动,虽无言,但其意很明显。
霎时间,无人吭声。
一语便激起了长老们的怒火,却碍于他高深的武功与狠辣的手段不敢咒骂出声。
“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เ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竟也说得出口,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一把烈火在心头狠狠地爆裂开来,刺激着黄慎之的每一根神经。
黄药师的话语才说完,一个巴掌便迎面而来。
“你很漂亮。”从她闯进厢房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少年突然开口。
她确实是渴了,便坐到桌子上,大口喝起了水,每一次喝完之ใ后,少年都会重新将杯子灌满。不再口干舌燥后,她放下水杯,对少年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现在找到了。
这则消息是关于《九阴真经》的。
由于连清平日里谦逊有礼ึ,待人温和,风评在黄府的下人中一直不错,甚至过了脾气古怪的三少爷,侍从也不避讳地将心中的疑ທ惑说出。
他温和地询问,神情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后来,她对连清提出两个ฐ要求。
“厌恶这里吗?”夜色下的少年神色清淡如月光,他看着她,道:“现在,逍遥阁的外面都洒上了桐油,只要你打开这支火折,丢下,所有你厌恶的一切都会消失。”
曲素光十分欣赏这种执着与坚定的情感。
她的记忆中就有一个女人,虽然时间早已让她忘记了对方แ的名字,但是对方แ的存在却一直没有消失。曲素光能够迷惑这个女人去窃取信物,说出隐秘······却在被下达杀死她的夫君的命令是遭遇了反抗,最后女人竟摆脱然了她的控制ๆ,从摄魄清醒了过来。
芷晴?连清双眉微挑。
不过,能ม够邂逅这位白衣青年,也是不错的。
——狼狈而不堪。
他变得患得患失、心慌意乱ກ,变得完全不像那个冷静从容的自己้。
“不要怨我,她的死都是因为师傅你。如果不是认识你,她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还一尸两命,真是好可怜。”轻快的语调里根本没有一丝怜悯之意。
“你——”沉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眸之ใ中出现了波动,像雕刻的石像一样沉静的人终于被撕开了面具,愤怒的情绪以星火燎原之势袭来。
——原来她,也会有这样激烈的感情。
“愤怒吗?”
惯于耍弄别人的她如今也会被他耍弄,与他而言,可以算是十分得意的事了。
“还是痛恨?你终于也尝到เ了这种滋味,是不是很觉得难受?”
他从他们的重逢开始,就日以继夜地被这种滋味折磨着。
“记住这种感觉,因为ฦ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直到他们中的一方แ死去,才会真正地结束。
“现在想死的话,晚了一点。尸体还在我手里,坊间有许多特殊癖好的人,相信我,即使死了,曲素光的容貌依旧动人。”
微笑着说出禽兽、不如的言语,黄药师的心中恶意丛生。那ว个鄙视着连清的“小人论”的少年再也不复当年,命运的转轮将他推向了难以逃离的深渊。
闪着怒火的黑沉双眼再一次回归平静,抓着男人衣衫的手颓然地松开。
“论起可怜来,你也不不遑多让。”
刻薄恶毒,可不是黄药师一个人的专利。
事已如此,她还有什么เ可顾ุ忌的。
“被抛弃的人,是你。”
过去的事,即使不知道,她也能够猜测一二。
“既然那ว么痛恨我的话,为什么เ不直接杀了我?”
答案太明显了。
“舍不得吧?即使过去的我那样对你,也舍不得杀了我?难道说,你还爱着我?真是一厢情愿地令人忍不住笑。”
说到这里,连清还特意冷笑了两声。
“住口。”笑意隐去,黄药师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对方,手指紧ู握又松开,猛烈的杀意一下子爆开来,令室内充满张力,“看来师傅对你十分想要回味一下适才生的事。”
“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即使你能够令我生不如死又如何?”她满不在乎地扬起笑容,并不把青年的威แ胁放在心上,“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无意,也改变不了你的爱意。”
嘲笑般地说完这句话后,她阖上双眼,一副想要休憩的样子。
“我想睡了,请你出去,毕竟不休息好,可没有办法应付你的没有结束。”
黄药师克制着杀意,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屏风旁้,将外衫随意地披在身上后,离开了地下室。在待下去多一刻,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
开启的门再次阖上,声称要休息的人睁开了没有一丝睡衣的双眼。尽管身体很疲惫,但是神思清醒地令人指。
在怒火散去之ใ后,连清逐渐现了许多维和之处。
从被黄药师挟持到เ在桃花岛上醒来,这其中ณ相隔的时间并不长。
过去的她如果和现在一样在乎曲素光,也怎么会在自己寻死之ใ前,没有为曲素า光铺好后路。
冯蘅曾经说过她是从高山之上坠下的。这世上,能够将她逼到เ这种境地的人,除了黄药师,她暂时还想不其他人,而黄药师要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命,那么,回去高山之下坠下,唯一的答案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的,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亡。
如此一来,曲素า光就算是会被抓住,也不会这么快。
所以,黄药师必然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