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甩着被她咬痛的手,却忍不住勾勾唇角。
豢养一头野生小猫八成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放开,放开我!”莫名地,苏子仪涨红了脸。
不知怎地,他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双黑眸中迸出一抹神秘,仿佛透悉着某种秘密的得意光芒。苏子仪背脊ิ窜过一阵寒意。
“我哪有乱讲话!”盼弟自觉被骂得委屈。“本来就是啊!府里谁不知道爹已经不指望娘生儿子了,这回连娘大肚子了,爹都没回家过一趟。听玉嫂说,爹早就在替我们找新的娘了……”
“对呀,娘这回一定会生男孩儿的。要不然,爹就不要娘了!”
赵寻的话让她动摇了。
没错,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了。她有的,他都没有,而他的“那个”,她也没有,难道说,他是对的……
没有理由啊!爹娘干嘛ใ大费周章地将一个女娃ใ当男ç孩子养大?
蓦地,她想起五个姊姊的名宇:招弟、望弟、盼弟、求弟、来弟……心猛地打了个突。
玉嫂跟她提过,当年娘好在生了她这个“男丁”,否则就要被休离,因为那ว时爹甚至都找好了续弦的对象。
从小到大,娘一再告诫她,不可以让别人见到她的身子;不许她像一般小男孩一样,脱了上衣就在水塘边玩耍;甚至不许她看别ี的小孩打赤膊的模样。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种礼仪,从没想过娘也许有其他的考量……
想想小时候娘几乎不许她出门跟外人接触,一再将她关在书房内读书。她喜爱念书,所以也不以为苦,可如今想来……
等一下!难道……难道她每月都会出现下腹出血的病症,不是如娘告诉她的是某种隐疾,而是……是所谓的……癸水!?
苏子仪感到เ一阵晕眩。她……搞不好……真是女人。
“来,我帮您梳头。”双双在叫她。
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呆呆地任由双双将她置于梳妆镜前,摆布她的头发。
“好了,您看喜不喜欢?”
“唔。”她根本连看也不看,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那好,再帮您换件新衣裳。”
“嗯。”她依然呆滞地任人摆布。
双双解开她的衣襟,褪下她的衣衫。平常若是这样苏子仪肯定要羞红了脸,坚持自己来,可这次她没有。
“来,抬高手臂……”
“好,放下来。”
无论双双说什么,她都照做,根本没注意到เ她做了什么。
“哇!好美啊!王爷看了包准惊喜万分!”双双高兴地拍手笑道。
什么!?苏子仪疑惑地眨眨眼。
“来嘛,您自个儿看看!”双双兴奋地将她拉到镜子前。“很美,不是吗?”
镜中那个ฐ人有双因惊讶而瞪大的眼瞳,一头乌ไ黑的秀发梳成华丽ษ的流云髻,身着一袭藕色轻柔飘逸的衫裙。
衫裙!?天哪!
“双双,你干嘛把我打扮成姑娘家的模样!?”她回过神来,哇哇大叫。
“小姐,您本来就是姑娘家呀!”双双噗地笑出声。
苏子仪一听,面色刷็白。
自从双双知道苏子仪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后,她可是放下心头那块大石。因为她一向敬重崇仰的主ว子并没有断袖之癖。
可是苏子仪本人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不!我不要穿成这样!双双,把我原来的灰衫给我,我要换回来!”
“不行!王爷交代下来了,从今天开始您不能再穿着男装,那些衣服我都叫人拿去丢了,您就死心吧!”
“不——”
“小姐,您就别ี再闹别ี扭了,就快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王爷要您去前厅参加夜宴,您该走了。”
“什么夜宴,我不去!”她打死也不要以这副面貌示ิ人。
“小姐,别淘气了。走吧!”双双拉着她往门外走,
“不——苏于仪惊恐地两ä手紧紧捉住门框大声哀嚎。
可是没用,她一下子就被双双拖着走了。
“那是谁?”
“好美……”
宴客席间传来切切私语,那是苏子仪踏入前厅时听到的。
她羞窘万分,恨不得拔腿就走。
这大厅里人那么เ多,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เ她偷溜吧!至于赵寻一定坐在最里面的主位上,更不可能ม看到她……思及此,她立刻有了行动,转身——
“你要去哪儿?”一个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苏子仪僵住,慢慢转回头。
果然是他!那个阴魂不散的浑蛋。
“我不要……我想回房去——”
只见赵寻不耐地蹙起眉,拉紧她的手。
“你来迟了。”他霸道地将她揣在身边,拥着她来到主桌。
他落坐,自然将她压在身旁้的椅子上。
席问又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杂音。
“王爷身旁的女人是谁?”
“府里新来的侍妾吗?”
“可是王爷从不让侍妾坐主ว桌,会不会是什么เ贵族高官的女儿?”
厅里有一干朝中大臣,更有王府里所有侍妾。这宴会是王爷下令安排的,众人本以为只是一般家宴,如今看来却有些“非比寻常”。
侍妾们的位置离主桌有些距离。她们看王爷公然亲密地拥着女人,都不由得吃味起来。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那女子不仅唇红齿白,明艳动人,更有一般寻常脂粉没有的高雅书卷味,揉合刚ธ强与柔美的气质让那女子分外显眼。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这回真的出现劲敌了!
苏子仪感到有阵阵杀气向她射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