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说运用哲学理论教育我:“再好的事在适当条件下也会向屁事转换。没看现在美女正在生我气吗?”我说谭艳疯了,家也不要了老公也不要了,正在外头逍遥游呢。

刀疤深深吸口烟说:“结婚这事是大事,决不能稀里糊涂,合适就是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不然结婚再离婚更麻烦。”我说这世界ศ上哪有这么เ靠得住的事啊,特别是感情,有感觉了就结,“张晓梅对你一心一意,我看得出来。”

我很少在十二点之前๩睡觉。对于我这种以不务正业为人生快事的人来说,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吃喝玩乐่上,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其实人生失意也应该如此。谭艳这几天不在,我不能把这点珍贵的单身时光虚度过去。明天是不是跟何冰冰联系一下,看看她和她老公吵架了没。就这样想了半天,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我说不管怎么เ说你小心点,郑๳美丽背后是庞永亮和汇昌公司,“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刀疤说知道,有时候也是手心出汗,不过有望年底弄回1oo万的欠款,“如果真能弄回来,郑美丽居功至伟。”

李雪芳叹口气说,我们之ใ间是“道不同不相为ฦ谋”,但她绝对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我呵呵一笑,说那我们就更没有谈的必要了,“我们志不同道不合的有什么好谈的?”

李雪芳说我一直在误解她,她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希望自己能ม寄托一生的人是个敢去创事业的人,而不是一个ฐ意志消เ沉的人。“那ว时候我们都很单纯,不是吗?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努力,我希望你越来越好。”

一推门看到陈志明在沙上坐着跟李军交谈什么,脸色非常难看。听意思两个人是在讨论关于陈志明的二车间减员问题,我冲陈志明点点头把材料é放在李军桌子上,李军说要我半小时后来拿。

可今天已经太晚,谭艳父母家住在北城,即使我不耽误时间,出了公司打的到她家也要九点。看来我们两地分居要延长一天了。好容易等值班的老头现电梯坏了找到维修人员,把我们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我意识到我的打击计划完全落空---ๅ-不但落空,还感觉被李雪芳抽了一巴掌。

她问我有什么เ事。我说没什么事,听说你上午过来了,我不在。她说她是去找杨主任,对杨主任对陈志明的帮助表示ิ感谢。我说,陈志明的事很遗憾。她没吭声,不知是因为不方แ便还是因为ฦ对我的不屑。我鼓了鼓勇气说我想请你吃个饭。她说没这个必要吧?我说晚上行吗?她说没时间,要给孩子和老公做饭,“改天有机会吧,谢谢你。”我悻悻地放下电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面和下面横七竖八的瓶子,突然猛醒:是第二天了吧?昨晚有时间记忆的时候就十二点多了。我跳起来跑到เ走廊窗口一看,外面马路上与平时一样熙ກ熙ກ攘攘、人流如织,片片树叶正在秋风中翻滚飘落。

我问她怎么了?谭艳说没怎么,就是难受。我说,是不是和单位同事闹别扭了?她说没有。我有点不耐烦,说要不去医院?谭艳说不去,她没事。我心想简直岂有此理,什么一会有事一会没事的,压了压火低声下气地说,我做好了吃点吧,她说不想吃,然后我连问三遍我还没火她倒火了:不吃不吃就不吃!不就是做回饭嘛!我的心一下就凉了,说你爱吃不吃吧。谭艳说,就你做的饭,咸不咸淡不淡的,叫我怎么吃?我勃然大怒,骂她真不是个东西。谭艳说,你才不是东西,就知道在家跟老婆耍威风,有本事跟别人耍去!

我的那个勾潇洒又不失端正,力透纸背,就象我上学的时候的试卷。那时候看试卷喜欢比谁的勾多,没想到上班以后还是要比谁的勾多,人的一生都是在考试中度过吗?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在被谁打勾,被谁在影响着你的命运。

不过好几年没喝成那样了。上次喝的大醉是和李雪芳分手后,有一次和刀疤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深更半夜里刀疤背着我朝我宿舍走,而我都不记得了。半路上刀疤脚下拌蒜,我们两个仰面朝天跌倒在冰凉的马路上。我一下醒了过来--ๅ--这也是我那晚的唯一记忆----只见夜色如昼,星光满天,弯弯的下弦月高高悬挂,旁边镶了黑边的云彩反射出一片白光。我嘟嘟囔囔问刀疤怎么了,刀疤说没事没事,你接着睡,背起我继续走。我甚至能听见刀疤背着我上楼的时候出的重重喘息,可我只感觉我很舒服也很踏实。我愿意就这样睡去,不再醒来。

谭艳这段时间跟我很不对付,认为我进了机关后在原来好吃懒做的基础上又长了很多坏毛病,比如晚上过十二点回家的频๗率大幅上升,脾气明显见长。有一次在我身上现了一根长头,并为此跟我大吵,摔盆子摔碗,震动了四邻。我对那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头也十分光火,心想也许来自哪位舞厅的小姐。每次上边来人接待应酬,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官员总喜欢跳舞,我随行奉陪。

打完电话我就不停地在问:卫中华啊卫中华,这样的事你也干?

有时候想想我是在靠赌气过日子。从车间申请去后勤服务队是赌车间主ว任和我师傅的气,答应留在机关是赌门口站岗的治安员的气,给我的“仇人”李军打电话透露信息是赌李雪芳的气。我知道拿赌气当饭吃向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李雪芳说,你的办公室不错。我说,嗯,比电工值班室好点--ๅ--你找我肯定有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