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起床洗过脸,吃过饭后,葛小六就给麦穗说:“麦穗哥,这两ä天给你添麻烦了,我想今儿没啥事,我和张曼就回江西老家去了。”

“你看麦穗哥对你对我都这么เ好,他这条件又比咱家那强百倍,跟着我回去,你不是净受罪吗?再说,你和麦穗哥原本就是一对,我这样强占着你,这不是乘人之ใ危吗?”葛小六对张曼说。

麦穗虽然劝说着张曼,可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直涌。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地下的亡妻去说,他说不清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难道今日的结局就是对他麦穗的报应吗?亡妻呀,你给我麦穗指条路吧,以后我该怎么เ办呢?

随后,麦穗拉起张曼的手就走,张曼招呼着呆在一旁的葛小六说:“一块走啊,你还愣在那干啥呢。”

张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她知道这葛小六放心不过她,这些日子,每当葛小六外出不在家时,那些“热心”的婶子、大娘๤们,总是到她这来,不到เ葛小六回来她们就不走。说是怕张曼寂寞,陪她说话,其实是在监督张曼。他们都是葛小六找的盯梢,也不知道这些人得了葛小六什么好处,这么热心。她想,与其说是这样窝囊一辈子让人看着过日子,还不如早想办法回到麦穗身边去,替风儿报了仇。到那时她会象亲妹妹一样,对待葛小六。或许那ว样做对葛小六是残酷些,可不这样做,象现在这样让葛小六不放心啥时是个头呢?自己้现在又不能生孩子,她决定先和葛小六谈一次,如果能做通他的工作那更好,若是做不通那只好靠自己了。张曼这样琢磨着,她翻过身,抚摸着葛小六的胸脯说:“小六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舍不得我去,你是怕我一到县城一个人走了,对吧。”

“那是我骗你哩,我真的有病,不能给你生娃啦。”张曼恳切的说。

“哎,你说哪去了,都是朋友,这算什么呢?”王恩义说。

王恩义见麦穗两人只是讨要货款,并没有别ี的意思,心中踏实了许多。原来那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才真正露出一丝笑意。于是又猫哭老鼠假慈悲地说:“麦穗兄弟,自打你带张曼走后,我是经常遭到เ那帮人的恐吓,有时我的生意都做不成。没办法,只好按你电话上说的用货款给了他们一些钱,才算花钱免了灾,熬过了这几年。没想到เ你又一走没有音信,我还以为你怕惹麻烦不敢来了呢?谁知道你家中ณ生了这么多不幸,要知道这生意再忙,我也得过去看看啊!”

辗转三天的火车、汽车,一路颠๲簸总算来到江西九江葛小六的家乡葛家坡。回去一看,葛小六那两ä间破瓦房早ຉ已๐在长江大水那年冲得砖瓦不剩,村民早已都搬到了灾后新建的房子哩。当时,由á于葛小六没在家又没什么亲人,所以,村里在分配房子时也没有给葛小六。当村长听说葛小六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回来时,赶忙把村室的两间偏房腾了出来,让他们先住下。小六随后又拿出些钱让村里人买酒买菜,好好的照待了村里的乡亲四邻。大家都夸葛小六有福气,四十多岁又娶了个这么เ好的媳妇,真是好人有好报哩。其实,葛小六也๣是这样认为,他相信这半年多来他对张曼无微不至的照顾,会感化张曼,要不然张曼会这样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回江西过日子吗?

社会上近几个月来的变化葛小六和张曼并不清楚。随着全国打黑除恶风暴的掀起,穆仁杰之流的气焰已不是那么嚣张,尽管这县里上上下下都有他的哥们,在江湖混迹多年的穆仁杰不会看不透今天打黑除暴的形势。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碰钉子,特别是新า到任的公安局长在局党组会上多次提到เ他这个ฐ在县里响当当的人物。他在局里的哥们几次捎信让他遣散手下的弟兄避避风头。他自己也收敛了许多,能ม不出面的事他尽量不再出面,这偏僻的小县城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我给你打点催眠针,好让你安静安静。”穆人杰说。

“这不算啥病,以后心情好啦,休息休息就过来啦,这你别但心。”麦穗安慰风儿说:“我担心咱把张曼接过来,镇上人会怎么说我哩?”

“你真是这样想的?”麦穗问?

张曼睡醒时,麦穗还没有回来。这时,她心想自从安徽过来后,一个人独守空房三个多月了,麦穗今天终于和她住在了一起,她像久渴干旱的田野,遇到เ一场透雨一样,滋润着整个心田,好的心情就象田野被刚ธ施过肥、浇过水的禾苗一样蹭蹭地往上窜,狹意极了。她起床后把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到菜市场买຀了一些排骨钝上,等着麦穗的归来。

“真的不后悔,你问这啥意思?麦穗哥。”张曼问。

不一会儿,张曼买回来一只烧鸡和一袋花生米,还有一瓶宋河粮液。张曼打开酒瓶,一人倒了半杯,张曼给麦穗端起来,“大哥,让我敬你一杯酒,你为ฦ我受委屈啦!”

麦穗说:“傻妹子,我何尝不愿拥有你呢,以前当个经理,那是干公家的事,现在经理不干啦,我再也๣不会负担重重的给别人解释了。我麦穗要为自己活上一回,我原来为ฦ了你给黑恶势力斗,又要和争权夺势者斗,还要为单位一百多号职工的生计去拼搏。现在我什么เ都不需要了,我感觉我解放了。经理不让干,不让干的好,张曼你出去买几个小菜,再拿瓶本世纪末酒,咱俩喝一杯,我也轻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