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人家儿子多的有不少送去当喇嘛，小小的时候就送去。当喇嘛受人尊敬，家里也可以少养一个人。他们信仰藏传佛教，拜班禅活佛。有什么事都是用得着喇嘛，喇嘛不会没饭吃，没钱花。他们的本土教达巴教已经没落，口传身教的经文越来越少，鲜有做达巴๒的。
我们到时，阿妈正站在家门口。她穿着一身传统摩梭服装，红褐色衣服，青灰色裙ำ子，包着酱红色毛织头帕，身板挺直。家里一直只有她穿民族服装。我跳下车，说：“阿妈，裤子都湿了。”我拉起裤子转身给阿妈看，以此掩饰我的心中慌乱ກ。阿妈满脸皱纹的笑着，不似那次的忧愁，我顿时轻松不少。我们进了门。进了正房。
出的洞口，只觉很亮，阳光直刺眼。我眯起眼，擦了擦，再睁开时，只看到他们脸上手上到处是黑斑。哈哈哈！大家都在笑，看看自己也是，不管了就这样下山。
两个多小时，气喘吁吁到了山洞口。山下的湖泊和村寨似乎ๆ触手可及，湖上有船就似飘在天际。慢悠悠的一小点一小点的飘动。山风吹过，飘然似仙。
风吹着，很寒。我禁不住全身抖了一下。哗哗的浪声一波一波的响着，我和他这样站着好一会，我才意识到我该表示点什么。于是我结结巴巴说了一堆拐弯抹角的话，尽量不伤他自尊。我是肆意妄为，胆大无忌，这方面可是不敢。
他一直拥着我走，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他的怀抱很温暖，借着酒劲我指着阴沉泛着暗光的湖水，“要去划船。”
泸沽之水从此不平。风起浪ฐ涌ไ，连绵不断ษ。
他们贫穷，他们落后，他们原始，他们自然。
我，怎敢再给。
而他认为就是我给少了，如果一次到位，就不会这样了。
于是我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纠缠不清。我们不欢而散。我们相处以来第一次大吵。为ฦ了钱。
他还是去永宁。同时村里一个叫扎巴的，和他一块收松茸的，也跟着一个来旅游的女人跑去了广州。在村里这是大事。就是谁家来了一个客人，全村都知道，而来客的那家也觉得很有面子，在村里其他人家面前很是荣耀。扎巴๒是和达史比上了。
这段时间我和阿妈姐姐，每天去地里挖土豆做晌午。每天挖成熟的，剩ທ下的还用土埋好，等完全成熟了才全部挖回家。地头很多女人，好事的问：“达史不在家。”
“他又一个找了，领回来的咯。”阿妈边挖边说。
“他敢！”我说。
“现在你在，你不在看他敢不敢。”阿妈接了我的话，满是皱纹的脸抬头看我，很是严厉。周围很静，很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停止。我也没有说话，我不知该说什么。扛着一簸箕土豆往回走。那一群女人一个个ฐ木然看着我。
我的衣服也是满身黄土了。连鞋子里也是。
地里回来遇上几个路过的游客。她们见了游客还害羞，不知如何交流。村里年轻的还能ม说上汉话，略大的汉话都困难，就像阿妈。这使得他们不热心游客。由我出面和游客打交道。他们要坐船，我给她们说通了这笔生意。
我也帮忙划ฐ船，给她们挣偶尔路过的游客的钱。村里游客几乎没有，里格也才刚开始有游客进入，这半年来有一两家客栈。比我初来时好。
达巴、扎实、我三人去里格划ฐ船送客。我喜欢划水，船荡在水中，摇摇晃晃。每逢这时，我的心就跟着水一样。清凉纯净。代价是满手起泡，火辣辣的疼。
达巴撑船都是懒洋洋，我觉得他的桨随时会掉下水。他说：“我们摩梭在外面找女人没什么เ，老婆还是老婆。”
我看着他的眼睛，因为只有眼睛不会说谎，这是所有人都相信的真理。可他的眼神坦然，空无。我什么也看不出。“你在想你家达史是不是这样。”他看着我的脸色接着说。语调清淡。
“我们摩梭对老婆是好的。”扎实插话肯定。他那窝乱蓬蓬的头，很孩子气。却偏偏说话要装出正经的样。他们全是表兄弟，也都差不多大。而我是他们的大嫂。他们很尊敬我，也很关照我。达巴๒是最乖的，见到我总叫大嫂。
“你们摩梭会打人是不是？我听说，有一个摩梭在外面找了一个，在家里又找了一个。外面那个找上门时就把她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我在丽江听一个ฐ普米姑娘说的，她亲见。
“没有，没有。”他们两ä个ฐ忙不迭的说。
没有就没有，我不希望有。在泸沽湖这美好的地方，这样残忍的事会让人失望。
在里格，他们两个晚上去走婚。我已是见怪不怪，躺下睡觉。我还没睡着，门就开了。这两ä人垂头丧气，达巴的食指还在流血。这个ฐ笨蛋没把门撬开，倒把自己手划伤了。他们都随身带着一把小匕。在十三岁成人时就有了。走婚的工具。别ี在腰间。银质的手柄，拙朴的式样，刀口锋利ำ。如果不是劣质品的话。
“活该。”我拍手大笑。达巴默默躺在床上，丝毫不在意我的取笑，一副大受打击的霉样。扎实也一声不吭。他们老老实实睡觉，再没起念头。
白天回到村子，各自回家。我坐在院坝里守着晒的银鱼，很大的腥味，引来了天上飞的鸟，院子里跑的鸡。我得赶。村子里总显得很落寂。几乎没有声响。我脑子的想法就像冒泡泡，一个ฐ接一个。达巴和扎实的话让我开始心烦意乱。买车的事我还没想通呢。
大门开了，是达巴，他总在我烦的时候出现。院子里只有我和他。他让我不要在人面前和达史翻脸，他表哥的脾气很怪会打我，他们都怕他。不知为什么เ，我对达巴有一种熟ງ悉亲切，我没来由á的信任他。
我却不相信达史会打我。还没人打过我。也没人敢打我。可是，我还是心乱如麻。午后强烈的阳光晒得我的头皮烫，面颊火烧火燎的疼，我的头开始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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