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莱对这个问题想了一想：“我不能ม肯定。我只是说，我在那时有感觉。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之所以会有这种特殊的感觉，完全是由于有那仪器在旁的缘故！”
柏菜道：“真是奇妙之极。那时，那ว仪器就在我的身边，我先是一阵眩，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就起了一种极微妙的感觉。”
最多游客出没的地方当然是酒店，而且，我也想到我第一次来往的那家酒店去问一问白素是不是曾和我联络过。白素走得那ว么急，南美那边，利达教授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怪事？
我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有时候很清醒。如果你们这里设备和人手不足的话，可以和他家人联络，送他回去！”
他奶奶的“头发有什么用处”！
我还没有想出该如何应付这样怪异的局面，辛尼已向我走了过来，一面不断ษ他说着话，语言极之兴奋：“柏莱，你成功了？那ว里怎么เ样？你答应过回来告诉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这实在是一种相当怪异的经历，在可见范围内没有一个人，而我在这样的一间怪异的、似庙非庙的小屋子中ณ，而对着这样一件古怪的东西！
要形容这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可惜的是，我的相机和照片在日后几次险死还生中的一次失去了。不然，照ั片若是保存着的话，就可以不必多费笔墨，只要登出这几张照片来，各位读友就可以看到那怪东西的全貌。
我的行动有点不自然，这一点，可以轻而易举地瞒得过柏莱，但是当然很难瞒得过多年夫妻的白素。
一转过墙角，白素立时以一种疑ທ惑而责备的眼光望我。我忙向她作了一个“一切听我”的手势，拉着她，又转过了一个墙角，然后放慢了脚๐步，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低声道：“我带你去看一点东西！”
白素า的神情仍然疑惑，但她却没有抗议，我带着她，来到了柏莱将吧因拖进去的那条巷于的另一端，才又低声道：“小心，别ี发出任何声音来！”
我一面说，一面向巷子中指了一指。巷于中十分黑暗，只是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有一个人站着。我却看到，那站着的人手伸向前，按在墙上，而贴墙另有一个人站着，白素是不是看到了被人按在墙上的吧因，那并不重要，因为吧因这时清醒过来，一面呻吟着，一面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柏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凶狠而冷酷，一听到เ他那ว种声音，我是早有准备，当然不会再度感到吃惊，可是在我身边的白素，却震动了一下。
柏莱道：“我是柏莱！和辛尼一起的柏莱！你曾经卖过一件古物给我们，记起来了？”
接着，便是吧因急速的喘气声：“你…你为什么เ会变了——样子？”
柏莱的声音硬得象石头；“全是你那件古物的缘故，我还要一件，你还有多少这样的古物，它们在什么地方？我全要，你不照ั实讲出来，我就一刀，一刀将你割死！”
在柏莱这样凶狠的威协下，吧因却反常地没再惊呼，我只是听到他在哺哺自语。由于我和他隔得相当远，所以不是很听得清楚他在讲些什么，只是约略地听到厂一些，他在道：“那是真的了！”然后，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柏莱发出了一下低沉的吼叫声，接着，便是吧因喉际的“咯咯”卢，显然是柏莱被吧因的话激怒了，陡地伸出手来，掐住了吧因的脖子。
白素า在这时候，突然向前奔出了一步，我大吃一惊，忙将她拉了回来，迅速地退出了一步。在我们争执间，有点声响发出来，柏莱的呼唤声立时传来：“谁？谁在那ว边！”
我急忙拉着白素奔出两步，在一个凸出石柱后躲了起来。我们才一躲起。就看到帕莱手中握着刀，凶神恶煞ย地奔了出来，在巷上四面看着，利刀上的闪光和他脸上那ว种凶恶的神情．看来极其骇人。
他看了一会，没有发砚我和白素า，又返身奔了问去，等到เ他奔回了巷子之ใ中ณ，白拿才以极其吃惊的声音问：“天，刚才…那是谁？”
我沉声道：“柏莱。是我们熟悉的柏莱！”
白素望着我：“你早知道他是这样的？”
我摇头：“不是早知道，是才知道。”
白素的神情更疑惑：“他会杀吧因！”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还是回酒店去好，我想他不会杀吧因。因为他想从吧因口中ณ问出一点秘密来，而吧因根本已๐没有秘密可出卖，所以柏莱不会杀他，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去好！”白素道：“你为什么那么急于回酒店？”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心情太乱ກ了，我想，我需要休息，和你在不受骚扰的情形下详谈！”
白素没有再表示ิ什么，我们一起站直身子，向外走去，两人一直不开口，直到走出相当远，我才道：“辛尼在神经病院中自杀了！”
白素震动了一下，瞪大了眼望着我。我也不由自主ว抽搐着，说道：“我实在很难过，是我害了他。可是病院的医生说，他很平静，不断笑着，而且在墙上留下了他们认为不可解的四个ฐ字。而我们都是很明白辛尼留字的意义的，他留下的四个字是：“我回去了！”
白素“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不由á自主，抬头向天上望上。
抬头望天，当然看不到辛尼，只是看到无穷无尽的苍穷和数不尽的亿万颗星星。我知道白素า这时在想什么เ，她在想：辛尼这时，在这些星星的哪一颗之上呢？
呆了半晌，白素า才道：“辛尼…他真的回去了？”
我摊着手：“在我而言，自然希望是这样！”
白素道：“他是怎么回去的？他…有仪器的帮助？他用什么เ方法回去？”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他不会用柏莱的方法。”
白素า低下头来，我们又向前走着。可能是我们都有太多的话要说，所以反而变得沉默起来。一直回到了酒店，我坐了下来，喝了两ä杯酒，白素才道：“要说的事情大多，我提议先说柏莱。”
我点头道：“好的，刚才你看到过了，柏莱给你的印象是什么เ？”
白素想了一想；“像邪恶的化身！”她讲了这一句之后，略停了一停，苦笑起来，道：“如果柏莱表现出来的邪恶，是来自我们祖先的遗传，那么เ，难怪我们的祖先要被赶到เ地球上来了！”我刚ธ想说话，但是白素立即又道：“其实我们也没有资格责备柏莱…”她连续地苦笑了几下，才又道：“你们中ณ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白素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转头向我望来，我也不禁苦涩地笑了起来。我本来是很不愿意接受辛尼和柏莱的“梦”的。可是如果你仔细想一想，地球上的一切罪恶，全是人，这种有异于地球上其他一切生物制造出来的，那ว么，必须接受那两个“梦”中的一切，地球人，是罪恶的后代，罪恶的遗传因于，不断ษ进发，愈来愈甚，罪恶决定了地球人的性格和行为！
我用手在额头上敲了两下：“你以为柏莱原来就是这样，还是在他身上发生了变化之后，才会这样？”
白素叹了一声：“我想，我们每一个人，本来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祖先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只有变本回利．不会逐渐改善！”
我抗议道：“照ั你这样说．教育是没有用的了？”
白素忽然有点不羁地笑了起来：“教育？你以为为什么เ要有教育。譬如说，人类自从有了文字以来，就不断ษ在文字中提倡道德，那是为了什么？”
我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出声，白素已๐经回答了她自己้的问题“就是因为人类根本没有道德，所以才要不断提倡！”
我不想再在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上讨论下去，挥了挥手：“我们暂且将这个问题搁一搁，你来了已经四天，这四天，你在干什么？”
白素า来回踱了几步，喝了一口酒，才又坐了下来：“我一下飞机，本来准备立刻到เ酒店来，事实上，我也到了酒店。可是，我才一进酒店大堂，还没有到เ柜台前去办登记手续，我就遇到เ了吧因！”
我“哦”地一声：“你又没见过他，怎么一下就认得出他来？”
白素笑着，翻了一下手：“很简单，我才一进来，吧因就向我走了过来，道：“小姐，欢迎你来到尼泊尔。你可想买一件尼泊尔古物？那是绝无仅有的，再也不会有了！”
我“啊”地一声：“吧因他…真的还有那——东四在手上？”
白素道：“当时代一听得一个尼泊尔人对我这样说，而你又多少描述过一下他的样子，所以我立即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吧因！我当时并没有拆穿他的把戏，事实上，我在欣庆自己้的好运气。我问他道：“我对古物很有兴趣，但只怕买到假货！’吧因指天发誓，样子极其诚恳。我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问他古物在哪里．他说可以带我去看。”
白素า讲到这时，我已๐经急不及待，问白素：“你…你又得到了一个…和柏莱他们同样的东西？”
白素扬了扬眉“略๓有不同，大致上相同，我相信作用也一样！”
我直跳了起来：“柏莱知道了？”
白素า摇头道：“不，我没有告诉他！”
我苦笑了一下，又坐了下来，不由自主，想起白素า刚才所讲的那句话：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白素已得了一个“记录仪”但是她也对柏莱玩弄了狡侩！
我停了一停：“那东西呢？”
白素先向房门望了一眼，打开一双衣箱，揭起了上面的一层衣服，下面，就是那个ฐ我们姑且称之为“记录仪”的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物事。这一个ฐ，和辛尼在柏莱的尸体下取出来的那只，略๓有不同，但那只不过是外形上的分别ี，结构部分完全相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如果将头靠在这东西上，而进入睡眠状态的话，就可以有‘梦’？”
白素道“应该是这样！”
我奇道：“为ฦ什么应该是这样？你得到这东西，应该已经有好几天了，难道你没有试过？”
白素道：“不，我今天才得到它，你还没有听我讲得到它的经过，而且，我愿意和你一起有共同的‘梦’，我不愿意一个人单独试它！”
我想了片刻，道：“那ว么，等我们想睡的时候再说，先把它收起来，别让——”
我讲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心中起了一种极其内疚的念头。我、白素和柏莱三个人，目的就是再找这个东西。如今这个ฐ东西已到เ了手，我却自然想将之收起来，不让我们的同伴柏莱知道！
虽然，我立即自我解释，那是因为柏莱已变得十分难以理解，简直就是邪ิ恶的化身之故。但是我又不禁自己问自己：如果柏莱完全没有变，我是不是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当我心中迅速转念之际，白素已๐经接上了口：“对，别让柏莱知道。”
我立即向她望了一眼，她也向我望来。当我们眼光接触之际，我们部ຖ可以知道对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们的眼神之ใ中，也都流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但是这种惭愧，并不能改变我们的决定。白素า立时将头转了过来，盖上衣服，将箱盖盖上，放在原来的地方，而我也没有阻止她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