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一天最淡的时间,刚好店里没其他客人,柳掌柜早注意到宁卿,挥退女小二,笑着上前:“姑娘找奴家?”
宁卿想了想,最后选了锦织天下。
原来爸爸跟小三的妹妹还有一腿!
她对宁卿再也没了慈爱,逼着宁卿学习芭蕾,宁卿的泪都往心中流,唯一的快乐就是每天一道的甜点。
“那我就给姑母做一顿ู斋饭好了。”
“晚上去一趟,告诉她们,让宁表姑娘用过午饭后再启程。通知厨房,明天静心苑摆一桌,初来时的接风宴没摆上,现在要走了,总不能ม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还有,记得叫上庶妃和姑娘们。”
想起今天的事情,王妃比想象中更加软弱可欺,更加没地位!连一个小掌柜也能把她逼成那ว样,别说护着姑娘,她不拖累姑娘已经算万幸了!
“你瞧,这就是姨ถ娘的下场。”
宋濯清浅的目光落在宸王妃身上:“王妃啊,前些儿皇祖母才提起过你,得空时便多抄两遍金刚经送进宫,以慰凤体。”
钟灵毓秀,明眸善眯,浅碧色的纤合窄袖衣裙让她在夏日炎热中透着一股清爽,近乎于绝色的小脸因为ฦ恼怒而透着一层薄红,发际被香汗淡淡浸湿了一层,娇็喘微微。艳若粉荷初绽,清若碧波秋水。
而宸王府的主ว子们也很默契地把宁卿给忘记了,与平时一样,以宸王妃喜静为由,不与静心苑来往。
清风一句话便让沈成恭打消了对画中人的念头,不可谓不机灵。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少年,缓带轻衫,风姿天成,远远的只见其轮廓,还看不清五官,但却知那是个极其俊美之ใ人。
宁卿咯咯笑着,“贪吃。”
姑娘们看着可爱娇憨的五丫头与她们含泪告别,才后知后觉的依依不含起来,纷纷把心爱的小物什送给她。
“谁叫你没人家娇憨可爱貌若天仙!”宁八姑娘。
莫非……
第二天,沈成恭就约见了钟离优。
钟离优见了礼ึ,白着脸病蔫蔫地歪在椅子上,咳了两声:“康王殿下约草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沈成恭素知钟离优这人爱单刀直入,不绕弯子,便是一笑:“本王只问一句,你与宁姑娘什么关系?”
钟็离优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淡淡的:“我只跟她见过一次。”
“她的身份,相信你应该查清楚了。”
“这是。”钟离优帕子捂着嘴,轻咳,“既然是合伙人,自然得打探清楚底细。康王殿下约了我出来,应该已经知道我们锦织天下的卡通花样都是出自她的手。”
虽然隐隐猜到,但沈成恭还是微微惊了一下,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商女,居然有这样的才华!不简单啊!
“你瞧,这事咱们都知道了,宸王世子回来后一定会知道。咱们是不是抢先向他交待一下,否则后果很严重。”
听着这话,钟็离优觉得很别扭,但他又不知自己้为什么别扭。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催利避害是本能!所以他只别扭了一秒,就赞成了。
“即使康王殿下不来这一遭,草民也准备给宸王世子一个交待。”
“本王与宸王世子交好,不如就交给本王吧。”
沈成恭说着让晏东准备笔墨,亲自修书一封,给宋濯送去。
而正在归程路上的宋濯,早已经接触到了卡通这种东西了。
卡通这种画法,让画画兴趣浓厚的宋濯第一眼就觉得新鲜和特别,很有兴趣。
他正要让清风打探这画ฑ法是哪位画师整出来的,沈成恭的飞鸽传说就到了!
“哎呀,真是瞌睡碰到枕头,哥你就不用跑了,康王殿下已经把答案送过来了。”清河道。
宋濯一笑:“呵,好一个沈成恭,真有他的!把信拿来!”
“殿下……”清河脸色古怪,“一会看信,您可千万别激动啊……”
“废什么话,信!”宋濯不爽地一把将信夺过。
宋濯一目十行,越看,那清俊的脸色的越沉,但放下信件时,那神情又变得探究,眉头紧皱。
说真的,当知道宁卿作为ฦ他的妾居然抛头露脸地出去做生意,还背着他私见外男,宋濯是愤怒和羞辱的。
但他又不得不对那小丫头的行为感到惊叹。
宋濯虽然清高,但也跟商人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宁卿把一条只值几百文钱的帕子卖到了百两,卖帕子不赚钱了,又果断弃了改为卖设计,价钱再翻百倍!
宁卿这一举,堪称白手起家!宋濯发现,他的小丫头,有着过人的经商天赋!
而且她的绘画天赋也让他惊叹。
这种感觉很奇怪,那是一种欢喜惊艳却又似乎要脱离撑控的微妙感觉。
宋濯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微歪在榻上,清越的眉头轻皱,沉思了好一会才道:“离京还有多少天的路程?”
“五天。”清风道。
“快马加鞭,两天后必到上京。”
“是。”
……
这两天天气十分燥热,宁卿在家就热得脸颊红红的,胸口发闷。
“要不到荷塘处摘些莲子做莲子粥吧,清热消暑。”初蕊道。
自从在那ว遇见宋濯后,宁卿觉得自己้的厄运就是在此开始的,宁卿再也无法直视那ว个荷塘了!
还叫什么“千丝碧环渡鹊桥”?呸,真不愧为鹊桥,居然引来这么一段比牛郎织女还要酸爽的孽缘!
宁卿趴在贵妃榻上直哼哼,初蕊自发的带了两个丫鬟摘了一大棒莲子和嫩荷叶回来。
奶娘齐嬷嬷调了一碗莲子羹,一碗莲子梗米粥给宁卿消暑。
宁卿吃着莲子羹,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一样,但就是想不起,心里像有条毛虫爬呀爬,让她浑身不自在不舒服。
“初蕊,你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呢?”宁卿歪着小脑袋。
“啊?姑娘忘了什么?”初蕊比宁卿更加懵。
“姑娘是怎么觉得忘记东西了?”慧苹道。
“唔……”宁卿低头,勺子搅搅碗里的莲子羹,“吃这个就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上次吃莲子羹是两个多月前,在静心苑,那时王妃和莺姨娘都在。”慧苹道。
“啊!”宁卿惊醒,“我就说,怎么好像觉得少了什么เ东西,原来是莺姨娘啊!好像很久没见她了?哪里去了?”
这段时间她都快忙昏头了,哪里顾得上那个逗逼莺姨娘。
“我知道我知道!”初蕊抢着说,“听说是不知是摔着了还是病着了,已经听说很久了,但那ว时姑娘心情不好,后来又忙,我就忘记了,也没跟姑娘说过。”
“难怪。”慧苹掩嘴笑,“奴婢就说呀,世子殿下给姑娘送礼,还有姑娘乔迁,哪处打啰哪就在哪的人怎么就没到เ呢,原来是病着了。”
“这人虽然嘴贱了点,但内里不坏,走,咱们瞧瞧她去。”宁卿擦了擦嘴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