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哒哒”的传来,这么晚了,谁还来进香呢。方婳抬头看了眼,朦胧的视线里却映出男子清晰的面孔,他勒着马缰笔直坐在马背上,长袍衬得他气宇非凡,竟是袁逸礼!她就这样狼狈地坐在地上望着他,他胯下的马看起来熟悉,她朝下面看了看,原本被她骑来的马匹早就不见了。她说呢,袁逸礼怎会知她来了此处,原来这是他的马。
她笑了笑,问他:“为ฦ什么เ来?”
丫ฑ环们朝她跑来,她扬手便举起了匕首,大喝道:“都别过来!”
她转身看向他们,一手挑开了轻纱帷幔,好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袁逸礼。狠狠地将匕首划ฐ过脸颊,鲜血瞬间迸出来。
方婳忍不住叹了口气。
丫环起初有些迟疑,但见她坚定,只能出去了。方แ婳悄悄从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细细地涂ิ在脸上,这才开始上妆。
他不理会,仍是用力抱着她,用尽了力气抱着。抱着……抱着……她突然觉得他压得她好重,她来不及叫他,便感觉他整个人直直地压了下来!
这是方婳第一次见他发病,她吓得不知该怎么เ办。元白把让从燕修房里推出来,她哭着拉住元白问:“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死?”
什么เ?她还恶人先告状!
“你有。”小小的方西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他淡淡看着她,又道,“我也看见了。”
他说这是他娘柳贵妃。
他笑了下,道:“你长大后也会很美。”
她愣愣地撑大了眼睛,半晌,竟问他:“真的吗?”
他点点头,似是满意。站在不远处的元白脸色可不好,时不时还在那瞪方婳。方婳故意不理他,气死他。自个跟着燕修行至紫藤花架下,阳光虽不再,风里却并无凉意。见他又坐下,她吞了口口水,开口道:“我二娘想下毒毒死我,被我无意间知道了,我干脆ะ就故意拿错了燕窝,那有毒的就被送去方แ西辞房里了。”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哭了,明明就是她做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委屈?
刘妈哼了声:“扔了。”
走出小院,她就忍不住哭了。出了方แ府没得到自由也算了,如今连手也要废了,那ว她以后怎么เ办呢?
方婳忙止了哭声回头,月色下,少年身姿颀长,她怔怔地抬了目光,他的五官俊秀,尤其是那双黑如曜石的瞳眸,那般深,深得能叫人一眼跌入其内。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他一来,把洛阳城所有的公子都比了下去。
方แ婳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哦,我让刘ถ妈跟你去,也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所有的人都闻讯涌过来了,方แ婳讨厌这种人挤人的地方,转了身便要走。袁逸礼拉着她道:“听一听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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