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安凤熙的相好?”那人没头没尾地只问这么一句话。
横波吓得魂灵出窍,急忙转动脑筋,“……今日寒食,她,她必会去街口的!”
他手里针尖不敢耽搁,尖锐刺入清笛凝脂般的皮肤里去;随即会凝出一颗红豆般的血珠子来。血珠映着凝脂玉肤,现出一份妖异的美来,让他逃不开心神。
“无妨。”清笛实则已是浑身汗湿,微微轻颤,“疼痛能让人警醒;若是假死过去来逃避,不如真死了。”
山洞里光线幽暗,洞口筛入的天光落在凤熙面上,明明灭灭。原本凤骨龙姿的男ç子,此时满面阴狠,宛如笑面胡狼!
凤熙ກ转身走出山洞,回望手下,“确定他真是耶律玄舜?我听闻他勇冠三军,曾经徒手搏熊;洞里那一个,怎么เ是个窝囊废!”
“城中百姓也有谣言,说我爹只为拥兵自重,不肯出城迎敌,才造成当年的契丹破城,屠杀三日!”
“籍没入官,妈妈怜我,求着知州大人毁去了我从前户籍,这才让我能安生在院子里长到这么大;否则ท,如果霸州ะ百姓知道我就是爹的女儿,他们早ຉ冲进来乱棍打死我……”清笛死死咬着唇,不许自己้哭出来,“我爹的血肉被曝尸成灰,不许装殓!我这个当女儿的,每回从市口走过,都恨不得死掉……
小六却垂首不答。
杏花只合出现在宋国文人温软的词章画卷里;若是放在契丹的凄寒山水里,便注定软弱凋零,无力自主。
“都说那ว二皇子有可能是未来契丹ล可汗。”湉娘回望于清风,“这回他来,正是良机。我希望清笛能趁机进入契丹宫廷。”
“刺成花儿?”小六长眸眯起,“作甚?”
“那日我见你仰头望着天上飞过的雕儿,怔怔出神,还以为你是想家;却原来,你是别ี有所图!”清笛说着,目中已是含恨。
“说!”清笛见他不说话,越发恼了,伸手拔下头上的银钗,便将钗子尖儿抵在小六脖ๆ子上,“若真是契丹细作,我现时便扎死你,免得你们祸ຖ害大宋百姓!”
那ว个死女人,之前听见它叫,还狠狠瞪它一眼。不是娉婷若三月春柳么?怎么能露出那么狠毒的神情?假惺惺!
刚进院子,本是小心隐藏行止,岂料é小黑驴这样闹。清笛赶紧冲它竖起手指来,“嘘……”
亭檐之下,一人起身,恍若一片月光轻荡。照亮花影。
白衣公子今晚敛尽邪佞,只含笑望花影间的倩影。长眉轻颤。
这回,竟然再没避开眼神,而是直盯着清笛。
他不敢想,如果这样惯了,若有一日眼前再没有这灵动身影,他是不是就只能ม空对着一屋子的空寂和冷硬,再不知人间温柔为何物?
浑身都是软的,连嗓音仿佛都沁着蜜汁。
“咯咯,你讨厌,痒……”清笛未缠足,然天生玉弓,惹人遐思。
“清笛天生清媚,妾自愧不如……”
凤熙猛然变色,“你听见了?”
“怜儿……”凤熙ກ动情,捏了清笛的下颌,便将唇凑过去,“允我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