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我,认清了两个事实,一个是我身上的伤没有好;另一个是我感冒了。
“你可把我们担心死了,”张怀顺见我醒过来,便激动的跟我说,“你不知道这几ri你昏迷不醒,时不时的还跟了癔症一样,乱喊乱叫。”
跟自己呆在一个房间那ว种感觉太压抑了,特别是在医院里。我决定离开,在看了足足五分钟那个ฐ显示心跳的示波仪的显示屏以后。那ว些代表心跳的波动,只不过说明我还有生命迹象。但是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所有的意识和思想已经被剥离出来了,跟着现在的我。
陆佳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我能看到她眼睛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做呢。我想去摸摸她的脸颊,可手伸到半途又缩了回来。
我拿出身上准备的短刀,冲过去跟那两个反应过来的士兵打在一起。我有自知之明,现在去帮黄子宁打那个儒生,只能是帮倒忙。我根本就不懂ฦ什么刀法套路,完全就是在那里胡乱劈砍。好在那ว两个ฐ士兵跟我一样也没啥经验。我仗着自己身体强壮一些,跟两个人打在一起也不落下风。
历史果然没法改写,我们这次的代价就是搭上自己้的xing命。今天晚上在历史的长河里,连个浪花都算不上。我都有点想放弃了,要不干脆就投降算了,弄不好还能活一条命。我知道黄子宁肯定不会投降。他有他的骄傲,我没办法理解。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不许自己้在军营里乱来。”我妥协道“如果你做不到我就真的让你去见你的家人。还有,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既然我知道他是太常寺的人,自然就有办法能找到เ他的下落。”
虽然队伍多呆了一天,但是这一天时间根本不够邢武阳恢复到能自己走路的程度。照ั张怀顺的说法,一般遇上这种情况,邢武阳是要被留在济阳的,顶多留一个人在身边照顾。那还是军官才有的待遇。因为一个普通士兵是没有资格占据一个战斗力的。
“怎么回事?”等原本在后院站着的人都被放倒服帖了,张玉这才开始话,“地上的人是谁杀的?刘四通,刘四通!”
什么?他没有死?这下完了,让他醒来可就麻烦了。我猜想这个时候邢ฦ武阳和黄子宁应该比我更紧张。
“你们怎么在这里?”邢武阳突然问道,把我的话给挡在了肚子里。
“谁下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我跟邢ฦ武阳当班也没有一个ฐ时辰,原本还在睡觉的十个人,怎么เ就突然出来巡ำ逻了。
这倒是让我挺感动的,毕竟刚刚ธ我们俩还是刀兵相向,有点你死我活的意思。现在却为我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给这帮颐指气使的人下跪。
“说的好!”张玉又笑了,但是我可看到เ了他眼角闪过的一丝杀意。我心里一震,他笑的可是有些言不由衷的意思。
我能说我会用枪么?我当过兵,打过实弹,用的比较顺的就是九五步枪,或者是班用机枪,88狙击枪也能用,可惜他们没有啊。
就这样我就穿上军服,成了朱棣北军的一员。隶属于先锋官张玉的部队。
至于我的哥哥去哪里了,说法就更传奇了。问nainai,她告诉我,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牟文,其他的就不肯多说一句了。
还是说还愿那天,我跟我哥哥被放在一个篮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为了区分大小,就给我的脚上绑了一根绳子,牟文的脚上就没有了。nainai把我俩放在一边,自己้在那里烧香磕头。等忙活完了,再看篮子里面,就剩我一个人了。
“军师前来,属下未曾远迎,罪过罪过。”我也不知道告罪的说辞是不是这样的,反正觉得这么说挺顺溜的,就说了。
“你为ฦ大帅拿下济南城立下奇功,何罪之有。照理说,老朽该向你下拜才是。”
这个罗逸说话当真是客气。也不知道他怎么树立的威信,让薛仁都低声下气的。看样子他也不是那种很有威严的人呢。
“军师言重了。不知军师找属下有何吩咐?”
从来没打过交道的人突然到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嗯,薛仁,明ri一早大军就要启程去泰安,你怎么不去布置一下?”罗逸开始往外赶薛仁了。
薛仁也听话,跟罗逸道了个别,瞅了我一眼就走了。罗逸在确定没有人听墙根以后,这才将门关好,反身走到我跟前。
“牟武是吧,伤怎么เ样了?”
其实我能ม感觉到他的紧ู张和急切,有些东西到เ了一定程度或者特定的环境下就会没办法掩藏。可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先说两句客套话。
“军师有话直说便是,我的伤并无大碍,只是明ri随军出可能过于勉强。”
“那好,我今ri来,问你之事,切不可跟第二个人提起。”
这货还真是疑心病重,先前挺好的第一印象,现在开始慢慢打折了。我能怎么办,只能点点头啊。
“ri前听黄子宁说在城中跟一个ฐ武功高手过招,差ๆ点没命。你可见过那个ฐ武功高手?”
“见过是见过,不过当时黑灯瞎火的,虽然晚上有月光,还有两盏灯笼,也不能将那人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
我说的是实话,但也不全是。我当时可是仔细看过那个年轻人的长相。反正是跟我大相径庭。我还想会不会是我的哥哥,如果孪生兄弟相貌可以差别那么เ大的话。至少,如果现在来一堆人让我指认,我敢肯定自己不会指错。
“那你能大致描述一下他的相貌或者体态特征么?”
“他跟我的体态所差无几,一身白se长衫,纤尘不染。脸很消瘦,眉毛很浓,眼神有些飘忽。”我本来想说他有一张瓜子脸的,但是又怕罗逸听不懂,“不知道军师问这人有何……”
“你也说黑灯瞎火,你又怎么เ知道他的衣服纤尘不染?”罗逸打断ษ我的话。
“这个是凭我判断ษ。因为在他跟黄子宁打斗之时,十分小心,尽量不让自己的衣服沾一点灰尘。那种姿势很是优雅。”
罗逸点点头“你是聪明人,我今ri既然来问你了,就不妨对你直说。你听到เ的,全要烂在肚子里。那ว个年轻人当是我的儿子,罗世成。”
这不就是典型的老子打儿子么เ。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
第二ri大军开拔,张玉亲下命令让我在济南城中养伤。曹玉娘也留下来,在城中照看我。一起留在城中的还有邢武阳和刘四通。薛仁派了两百近卫营士兵留在济南城,以防不测。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黄子宁已经升官了,在近卫营中做了百户,张怀顺还有我队中余下的士兵也都跟着去了。他本来打算带队留แ下来的,可惜薛仁没有同意。
至于罗逸的背景也是听邢武阳说,我才知道。自从我跟他同病相怜之后,他跟我的话也多了起来。
张玉这个ฐ老小子,学战国时期的四公子,喜欢在自己府上养一些谋士。要说他一个ฐ武将,养那么多的谋士不管他有没有二心都是造反的罪过啊。好就好在他的那些谋士都是朱棣推荐给他的。张玉是朱棣的死忠,本来有勇无谋,朱棣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就让他学习韬略之术。这老小子不愿意看书,就说可以找谋士来教自己。朱棣也答应了,不过谋士都是他自己指派的。
张玉在外打仗,只带一个谋士,就是罗逸。这些都是邢武阳告诉我的,之前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就连那个爱八卦的张怀顺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个罗逸,应该是他行事太过于低调,没有几个ฐ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