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捂着她嘴,一手将她两手固定在她身后,只让她肩膀贴着墙。这样的姿势,她被迫迎接他,他肆无忌惮地贴上去,让她感受自己,他也感受她的傲人身段。等她终于认命不挣了,赵沉低头,看她不知是因生气还是羞恼而涨红的脸,看她那双装满了愤怒却更加动人的潋滟眸子。
赵沉下意识将她的震惊理解成心思被拆穿,他冷笑,低声警告道:“现在我松手,咱们好好商量婚事,只要你跟孟家退亲,我马上娶你。如果你还要假装清高欲迎还拒,我不会再陪你玩下去。”言罢深深看她一眼,松了手,身体却没有退开,霸道地将她禁锢自己与墙壁中ณ间。
柳氏没读过书,不懂什么风花雪月,亲热时丈夫总会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那应该就是风雅了吧?
柳氏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还想说点什么เ,林贤突然起身,湿哒哒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品兰居近距离的照面,她怕这个男人身上的冷,那ว日路上他窥视自己,她反感,现在他又毫不掩饰地看她,半点礼ึ节都不懂,他会不会……
不听他的,她可以让弟弟回家拿衣裳๙,可她不知道两人何时离开,便不敢放弟弟走,虽然他只是个ฐ七岁孩童,现在却是她唯一的依仗。听他的,她怎么能穿一个ฐ外男的衣裳?
妻子笑靥如花,林贤牵着驴朝柳氏走近两步,低声道:“这两日忙着收麦打麦,在家呆着也没能ม好好跟你亲近。”
柳氏目送丈夫走远,心里又羞又喜。这家伙本来就够折腾人了,再给他准备酒,明早她不得起不来啊?
林竹见长姐脸颊๐越来越红,脑แ袋低着下巴都快碰到因为驴车颠簸而轻轻晃动的胸口了,心中ณ不忍,歪头,小声对父亲道:“爹爹,后面马车离咱们太近,里面坐的是那ว个赵公子,大姐……”
那个赵公子……年岁与孟仲景相当,确实应该避讳。
周培同样谦谦有礼ึ,称林贤姐夫。
小柳氏不高兴地嘟嘴。
家中六亩地,各留两亩分别ี种麦子棒子花生,加上前后院开出来的菜园,全家一年的吃食基本就有了。林贤的束脩主要用在三个ฐ孩子身上,给两ä个女儿买花布首饰零嘴,给幼子买笔墨纸砚。林贤本身对穿着没啥讲究,见妻子舍不得给她自己้花钱,他交钱时就故意留แ几两ä,回头亲自给妻子买东西。
“看啥呢?”柳氏“当当当”切完肉丝,笑着问大女儿。
林重九闭上了嘴巴。
虽然大姐没说,他却看得出来,大姐很不喜欢赵大哥,否则怎么เ一再反对他跟赵大哥学功夫?但这种话,他怎么能让赵大哥知道,没有人喜欢自己被人嫌弃啊。
“你大姐不喜欢我?她不让你跟我学功夫?”赵沉直接问了出来。
林重九震惊地都没法再蹲下去了,挠挠脑袋,有些忐忑地问他:“赵大哥怎么知道?”
赵沉朝他招招手,笑道:“我还知道是你二姐让你打听我是否成亲的,是不是?”他开始以为她是故作姿态,可她抓得那ว么狠,眼神那么愤怒,哭得那么绝望,不可能是装的。其实在他进了书房看到她防备的眼神时,就该猜到了。
林重九目瞪口呆。
赵沉并不需要他回答,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侧头道:“小九,我跟你投缘,以后免不得还要去你家做客,那今日你先跟我说说你家人的脾性吧,我好跟他们相处融洽。特别是你大姐,你说仔细些,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告诉我,我想知道她为ฦ何不喜欢我,还有她跟你孟大哥的事,你都跟我说说,免得以后我不小心得罪她。”
没开口也就罢了,可他说了要娶她,娶不成岂不会被她嘲笑自作多情?
只要把她娶回家,她怎么嘲笑都行,一家人再怎么เ笑,他都不介意。
他理由á找的冠冕堂皇,林重九当然不会反对,热情地介绍自己的家人。
他说的笼统,赵沉耐心询问,每个人都问到,最后再问与阿桔有关的事,时间长些也不明显。
一大一小说到近晌午,赵沉才拍拍林重九肩膀:“回家去吧,记住别跟他们说这些。”
林重九不是很懂:“为什么不能ม说啊?”二姐很喜欢打听他跟赵大哥都做了什么的。
赵沉笑笑,指着他肩上小弓给他举例:“这个ฐ礼物你喜欢吗?”
林重九点头。
赵沉便道:“我喜欢骑射,所以送你弓箭,正好你也喜欢,说明咱们俩性情相投。如果我不喜欢骑射,只是听说你喜欢才故意选了弓箭送你,那ว样便是曲意逢迎,你说哪个更让你高兴?”
林重九想了想,有点懂了,立即保证道:“赵大哥放心,我谁也不告诉,就说一直在跟你学本事!”
赵沉摸摸他脑袋,看着他走远,转身朝马车走去。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赵沉闭目靠着车板,右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扣动。
“少爷,到เ家了。”
赵沉睁开眼睛,眼眸内敛平静。
下车后,他直接去了母亲的院子。
那日嘴上有伤他不好回来,只打发陈平报信说县城有事,如今咬伤不明显了,不怕母亲多心。
宁氏正准备用饭呢,听外面小丫鬟说少爷回来了,吩咐问梅去添碗筷,菜是肯定够吃的。
问梅应声往外走,到เ了门口正好赵沉迎面转了过来,她挑开珠帘让到เ一侧,赵沉进来了她再出去。
“娘还没用饭啊,正好赏儿子一口。”赵沉笑着在宁氏身边坐下,桌上两ä荤两ä素,全是母子都爱吃的。
宁氏三天没瞧见儿子,认真地打量他,见他好像瘦了点,关切地问:“嘴角都上火了,忙完了吗?”
娘俩在这边住,当然吃穿不愁,只是儿子不甘心做个ฐ吃白饭的少爷,十三岁起便开始做生意,最初只是做幕后东家,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他才偶尔露面。宁氏知道,儿子生意早做到京城去了,他在京城可能还做了旁的什么,他怕她担心不跟她说,她也就没有过问。
十七岁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初ม那个看到她还活着而扑到她怀里大哭的孩子了。
上火……
赵沉不由去摸嘴角,像这几日他习惯的那样,见母亲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忙解释道:“那ว天练功没注意,用力过头了,上点药,过几日就好了,不碍事,娘别ี担心。”
宁氏颔首,柔和地笑:“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娘一点都不担心。”说着抬起筷子,准备吃饭。
赵沉有些头疼,赶紧凑过去赔罪:“娘我真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因练功弄伤自己,你别ี生气行不行?”母亲只有在父亲面前才会露出那ว种看似温柔实则ท疏离的笑,在他面前这样,明显就是生气了。
宁氏绷了脸,放下筷子准备训斥儿子不爱惜身体,问梅却在此时端着托案走了进来,一看母子模样就知道俩人闹别ี扭了,笑着劝道:“夫人,少爷刚刚ธ回来,还饿着肚子呢,您有话饭后再教导少爷也不迟啊。”
“是啊娘,我知道你想我,顶着日头回来就是想陪你一起吃饭,咱们先吃饭,有话饭后你在说我。”赵沉抢先接话,讨好地给母亲夹菜。
宁氏伸手在他脑顶ะ用力按了一下,赵沉不躲反迎,被宁氏拨开,笑闹过后母子俩开始用饭。
下午两人各自歇晌,醒后赵沉过来陪母亲下棋。
宁氏棋艺精湛,赵沉这两年也精进不少,两人谁也不嫌让,胜负五五之数。
不过今日却是赵沉输了。
胜负已๐成定局,宁氏落完最后一子,抬头,困惑地看赵沉:“心里有事?”布局都急躁。
赵沉也抬头看她,“娘,你是不是很恨父亲?”
宁氏微微错愕,转而笑道:“怎么这么问?”
屋里只有母子,赵沉说话也不遮掩:“我知道娘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是父亲从中作梗,强迫你嫁进侯府。娘,父亲做什么你都不生气,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父亲,依然恨他当年的强迫?”
宁氏好奇地反问:“以前你都不问,为何今日要问?”
赵沉只盯着她:“娘你告诉我好了,我想知道。”
宁氏垂眸,一手提着袖子,一手捡棋子,捡完黑子抬眼,见赵沉还执着地盯着她,她无奈地笑笑:“你父亲,我确实恨过,恨了一阵觉得没有意思,就不恨了,特别是有了你之后,没有他,哪来的你?”
“不恨,但你也不喜欢父亲,是不是?”赵沉心情复杂地问。
宁氏笑而不语,嗔了儿子一眼:“怎么突然跟个ฐ姑娘似的,莫非喜欢上哪家姑娘,往娘这儿取经来了?”
赵沉神色不变,看着面前的宁氏,心思却拐到เ了别处。
母亲喜欢笑,婉柔的,浅浅的,不笑的时候也娴静淡然,仿佛那些事都不曾发生在她身上。去年父亲过来,酒后失言,说母亲就像是山谷里的兰花,他强行带到家中,年年守着她,她素素淡淡,每日笑脸相迎,却从未再开过一次。
赵沉不太懂,也不是很想探究父母之ใ间的感情,他只知道,父亲对他有教养之恩,自己该敬重父亲的地方要敬他,母亲则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护着的人,即便要顶ะ撞父亲。至于父母到底如何,他们表面和和气气,他便不好过问。
可他遇到了一个名叫阿桔的姑娘。
她跟母亲一样喜欢兰花,看兰花的娴静样子也像极了母亲。她在家人面前笑得灿烂明媚,或许母亲也曾经这样笑过,迷了父亲的眼?如果母亲是父亲的兰花,阿桔就是属于他的那ว株,他还没有父亲那么情深,却已经决定摘她回家,但他不想像父亲一样,因为ฦ摘的时候伤了花根,守不到花开。
她不想嫁,他会让她喜欢上他,心甘情愿地嫁过来。
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