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摆脱过去吗?
“白骥?”
他们撕碎了彼此的灵魂,只剩下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还活在世上,并肩前行,徒劳的试图从身边早已冷却的皮肤上获得一丁点温暖的安慰。
杜文和白骥肩膀抵着肩膀,相互依靠着坐在海边的黑礁上,海ร风呼啸着,令他们不自觉的互相紧紧拥抱在一起。之后,杜文的大脑先恢复了运转,他坐直了,有些呆滞的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白骥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也是格外挂念三位啊,在哪里都想着。”
听着那个咬得特别重的“力”字,白骥却没什么เ反应,一边吃菜一边嗯了一声。老张不满的神色溢于言表,可惜是公共场合,他那ว脾气也不好放,只得坐那儿闷头喝酒。
“别杀我哥!”杜文的声音里满是哀求,“求你,别杀他!我爸妈最喜欢他,别杀他!别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事,你打我好了。”关志强鼻血都流出来了,惨笑着道,“你动手,我不疼的。”
杜文又转向沙袋:“有话快说。”
“角膜移植不会改变虹膜颜色的。”季雨凑过来看了看,“估计是后遗症。”
白骥从护士手中要过镜子,盯着镜中ณ的自己,在心底默默的道:一切就绪,该出发了。
白飞一怔,开玩笑般道:“杜哥,你真是和老哥越来越像了,这话以前你可不会说的。”杜文愣了下,他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你以前看起来挺滥好人的,挺儒雅的,看起来有点保守。老哥容易得罪人,做事太狠,当时我就想有你帮忙看着他也不错。没想到你们现在却反了,老哥什么都不在乎,你倒是有点像过去的他了。”
杜文转过头,看见一张和白骥极为相似的脸。
这就是白骥的“野心”,说出来大概会笑掉道上一伙老大的门牙。
这一次,天意似乎ๆ抛弃了他。
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心了,以后再来十个ฐ汤妮也不会再有一丝动心。
他把那个砸成几片的手机又拼了回去,屏幕裂了,尾盖断了,居然还能ม开机。按下重拨键后,他就听见一片沙沙声中的杜文:“你没事吧?”
“没事。”他吐了口气,沉默几秒后道,“汤妮你是什么时候找来的?”
“你出事后一年。”杜文没有隐瞒,当即一五一十的答道,“他一直在公司里负责正路上的事,大清洗过后人手短缺才让他接触一些道上的事。后来你那边缺人,他学过护士,我才把他调去的。”
“他主动要来的?”
“不算。”杜文犹豫了下才道,“他简历上写的,我就调他去了。”
白骥长久的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身家没问题?”
“挺普通的身家。”
“没点挣扎就上道了?”
“据说老婆缺钱治病,后来病治好了,老婆不知道为ฦ什么跑了。”杜文慢慢的道,声音里带着喘音,“所以他和你好时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算想要出人头地也是正常。”
被异性伤狠了,转投同性怀抱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事,白骥也见过一两ä个,可他就是怀疑。怀疑的苗一旦种下,再怎么遏制都不行,还是噌ຒ噌的往上长。
电话里久无声音,杜文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觉得他是那种为了出人头地愿意爬男人床的人吗?”
杜文许久没有讲话,再开口声音已经镇定了许多:“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白骥叹了口气,“再说吧。”
不听对面的回答,他已๐经挂断ษ电话。盯着那破烂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一天剩下来的时候,他就这么和汤妮处在同一个屋中,只是气氛却不复先前的亲昵和睦,他连装样子都懒โ得,汤妮贴了几次热脸到冷屁|股上,也明白了有什么เ不妥,追问了几次没有答案只能算了。吃饭也是叫了外卖,一人一份,低头吃完了帐。如果闭上眼睛,这个屋子里能静得仿佛没人。
临睡前,白骥一走进卧室,就看见汤妮坐在床边玩着手机,见他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又盯着手机去了。别墅的房间在母亲和白飞来时做了调整,他自然和杜文一间房,准备了一张大双人床,不要说两个ฐ男人,三个ฐ成年男人在上面都没问题。
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ฐ房子,房间那么多个,床也许多张。
“干什么?”白骥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强得很,口气早已不复机场时的热情,这不过是几个ฐ小时的事,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世界ศ,“有客房。”
“我想和你睡。”汤妮放下手机,认真严肃的道,“今天下午是我对不起。”
“这种事没什么对不对不起的。”白骥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床,坐得床直晃荡,“你最好不要和我睡,你不上我,我可没说不上你。”
汤妮没声了,只是眼睛随着白骥的动作。
白骥脱了鞋子换了睡衣一回头,发现汤妮还坐在床另一边盯过来。他不禁有些恼火,皱起眉头道:“你准备献身了?”
“我就想抱着你睡一夜。”汤妮还是那句话,说得认真极了,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就一晚。”